第39章 禮物
折騰了大半夜,雲岑回到自己家天都快亮了,渾身又累又乏,但躺在床上卻睡不着,只要一閉上眼就能浮現出之前的那一幕幕場景。
不過躺着躺着,有了一點困意,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手機又響了,拿起一看還是花朵。
本以為事情圓滿解決,而且唐澗人沒事,就是萬幸。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花朵在電話里又哭的要死要活。
她耐心地聽花朵哭了整整十分鐘,才插上嘴問了一句到底怎麼回事?兩人回家的時候不還好好的,怎麼過了一個小時,又成這樣了?
電話里花朵說的斷斷續續的,不過到最後她總算聽懂了。
原來花朵問唐澗,為什麼支行的聯席會議最後只剩下他和一個女人,他們是不是做什麼不正當的事了。
孕期的女人本來情緒就比較多變,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有諸多懷疑,唐澗一開始還好好解釋,但無論他怎麼解釋,花朵都覺得他不誠懇,不願相信他,加上今晚他們孤男寡女在一起還出了事,讓她這個當老婆的懷着孕還擔心,更是讓她覺得委屈。
兩個人越說越起勁,後來唐澗一生氣,摔了家裏的一套茶杯,還摔門離家出走了,這一下徹底讓花朵傷透了心,這才給她打了這個電話。
雲岑覺得兩人都有錯,不過好在她知道一些內幕,於是很肯定地告訴花朵:“唐澗不會和那個女人有關係,他不也解釋了為什麼最後會剩下他們兩人,你該相信他,你想他為了你都願意自動調來珠港,怎麼會在你眼皮子底下搞那些不清不楚的關係。”
饒是她這樣說了,花朵還是不信,女人的疑心病犯起來一般很難治。
雲岑又勸了很久,最後實在沒轍了,才說了實話,“那女人是他們行長的情人。”
這一句話成功制止了花朵一切的想像,半信半疑地說:“可他們行長不是在追你嗎?”
“所以我才沒答應啊。”雲岑想自己真是嘴欠,這種涉及別人私隱的事,就算昌由之本人不在乎,可也不該她做散播者,太不道德了。
“雲岑姐,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背後說三道四本來就不好,我說這些就是讓你放心,別的你知道那麼多也沒用。”
“哦,那看來真是我冤枉我們家寶寶了。”
唉,改口改的夠快,開始還畜生呢,眨眼就進化成寶寶了。
雲岑想自己賣了昌由之一個私人信息也算值了。
過了一周,公安部通報了這次銀行搶劫案,並在全網公佈了搶劫犯的個人信息及作案全過程。
讓雲岑吃驚的是,本來以為這幾個人是事先經過周密計劃才會明目張胆地搶劫銀行,最後卻沒想到他們手裏拿的槍都是假的,而且在昌由之進去后,與其中的兩個人發生了肢體衝突,關鍵是還沒他們佔到便宜,所以昌由之才會有機會趁機鑽進金庫,從裏面鎖上了門,這才順利讓他們被一網打盡。
不過好在這場驚心動魄的事故並沒造成實質性的傷害,花朵和唐濺說什麼也要請她和昌由之吃飯。
雲岑這次沒有推辭,覺得這樣也好,算是信守那天答應昌由之的承諾。
飯局定在了晚上,出門前,雲岑接到物業的電話,說是有她的包裹還是從國外寄來的。
她第一感覺就是蘇悔,匆匆下樓去找物業。
東西不大但也不小,大約有半人高,她拆開最外邊的包裝,裏面是一個銀色的鋁製盒子,封口處有MY實驗室的logo,還寫着SH,她已經確定是蘇悔,於是試着拎了一下,並不沉,於是便自己拎回了家。
前腳剛進門,後腳蘇悔的語音通話就發了過來。
“東西收到了?”
她的手慢慢拂過盒子上的那兩個英文字母,像是無痕的陽光卻烙印着真實觸感的暖意。
“嗯,剛到,是什麼?”
“還沒拆開?”
這是第一次她收到他送她禮物,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意義非凡。
她那種強烈的想要逃避的自卑感又開始悄悄作祟,他離開的這段時間她翻遍了他給她的全國華容酒店的訂婚宴名單,慶幸那上面沒有她的名字,可那塊許願木牌卻也實實在在存在,有時她想自欺欺人,但有時她又強迫自己面對現實,無論如何,現在都不是好時機。
這禮物,她該拒絕的,但開不了口,或者說她根本不想開口。
“我要出門,回來再拆。”
“都行,送給你了,就任憑你處置。”
“你…你的事處理好了嗎?”
“有些棘手,不過還能應付。”
話筒里突然尖利的嘀了一聲,像是電腦系統提醒的報警聲,緊接着她便聽到他那邊有雜亂的腳步聲,還有流利的英文對話。
“你在忙?”
“對,特殊階段,不允許出實驗室。”
“那你忙吧。”
“不急,我近期可能不能回珠港了。”
“嗯。”一種淡淡的難以忽視的失望蔓延開來,她又伸手去摸那盒子上的SH字母,之前就想問他還回不回來,但話到嘴邊換成了別的,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我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你有時間可以給我發語音。”
不一樣,其實什麼都不一樣了,尤其是見過面之後,這種感覺有了具象化的體驗,她能想起他的臉,他的聲音,他的背影,他的一切都印在腦子裏,不敢輕易放任自己去想,否則就要陷入無窮無盡的想念中。
“先不說了,你忙吧。”想着他當著一群人的面給她打這個電話,她有些受寵若驚,又覺得忐忑不安,雖然那群人未必聽得懂他們在說什麼,而且他們確實也沒說什麼,她還是認為不妥。
“別急。”說別急的是他,可真正着急的也是他,“調查昌晟的事我交給薛今禾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你再耐心等幾天,這段時間先不要亂跑。”
她有些汗顏,聽他的口氣,她成幾歲小孩了,還亂跑,“那我要不要給薛今禾備一些禮物?可我不知道給這種人送東西有沒有什麼忌諱的。”她還記得那天在派出所發生的囧事,自己搞出的烏龍,最後不僅讓他善後,還驚動了薛今禾。如今薛今禾又幫自己這麼大的忙,那說什麼也該有所表示。
“不用,這種事不需要你操心。”
“那我把錢轉給你。”
“你的錢多,還是我的錢多?”蘇悔問她,語氣不善。
雲岑知道兩人在這種事情上不可避免要有衝突,但她必須要這麼做,至少保持目前這一階段是這樣,“你是你,我是我。”
“呵…一點長進都沒有,掛了。”
最後沒想到是這種方式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