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要做朋友
所有人都反應過來了,就她一個人蒙在鼓裏。
冷行舒轉過頭對校長說:“接下來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校長頷首,“有勞冷先生。”
孟秋晚望着男人離開的背影,心裏五味雜陳。
最後,校長給了公正的處理,黃女士就算心裏有意見,那也無話可說。
處理完孩子的事,孟秋晚才匆匆忙忙往做兼職的地方趕。
剛出校門口,黃女士就怒不可遏地衝過來,不由分說,一巴掌扇在了孟秋晚臉上,“你這個沒男人要的賤貨,竟然敢得罪我們黃家的人,我看你是活膩了,給我等着瞧吧你!”
孟秋晚捂着被打的臉,正憤憤然間,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緊接着,黃女士的臉上被連打了兩巴掌。
黃女士幾乎被打蒙了,捂住被打的臉,望着高她一大截的男人,惡聲罵道:“你這個多管閑事的惡霸,你知道這兩巴掌意味着什麼嗎?”
“意味着什麼,我並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剛才那兩巴掌,是我生平第一次打女人,不對,像你這種一把年紀還活得不配叫做人的東西,應該叫……叫畜生也是對畜生的侮辱,總之,你不配為人!”
“你!”黃女士氣得渾身發抖,對車裏的司機道:“還不快下來,把這個男人給我廢了!”
結果那司機還沒走過來,冷行舒一個眼神,兩名黑衣男子就把那司機給擒住了。
黃女士見情況不妙,只好捂着被打的臉,灰溜溜地逃回到車上。
冷行舒見她走遠,才鬆開懷裏護住的女人,“你沒事吧?”
也不知道是那一巴掌把她打蒙了,還是某人及時出現讓她沒緩過神,總之,她腦袋像一團漿糊,毫無頭緒。
見她兩邊臉都腫了,他濃眉一蹙,眼底全是心疼:“她之前也打了你?”
她回過神,搖了搖頭:“過去了的事,沒必要再說了。”
這句話,讓他敏感了。
他們也是過去了嗎?
“剛剛她在操場上說你是單親媽媽,你……你離婚了?”他剛剛聽到后十分震驚,礙於旁人在場,他忍住問她的衝動。
孟秋晚心底一陣慌亂,但臉上依舊是淡漠一片:“感情不和,所以分開了。”
“那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很辛苦吧?”不知道為什麼,看她現在這副樣子,他很心疼,也想關心她,畢竟當年,他辜負了她太多。
“關你什麼事?”她之所以站在這裏回答他,完全是感激他剛剛在操場上幫忙解決麻煩,又在剛剛替她擺脫那個不講理的女人,但不代表她心裏堆積的怨恨,遭受的傷害就可以一筆勾銷。
並且,為了自己和孩子平靜的生活,她絕不會和這個男人再有半點瓜葛。
一句話,斷了冷行舒接下來所有的疑問。
他只有把那些即將問出口的疑惑咽回去,用一種極其無奈且心疼的眼神看着她。
七年後,心愛的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們卻成了世界上最有距離的陌生人。
可是他能怎樣呢?
當初是他辜負了她。
“抱歉,我沒有窺探你私隱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即使我們做不成戀人,那作為朋友……”
“不要侮辱了朋友這個詞好么?”她不知道,用那兩個字來形容他們的關心,比一把刀子戳在她心口還要痛么?
她寧願和他成為仇人,陌生人,也不要成為朋友。
朋友,算什麼關係啊?
親近不得,後退不得,夾在中間,什麼都不是!
“秋晚,我知道當年我對你做的事,傷了你的心,也辜負了你對我的一片真心,我一直愧對你,我想彌補你,我不求你原諒我,我只想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不需要!”她憤怒拒絕後,嗤笑道:“你要怎麼彌補?你現在有錢有勢,站在金錢堆積的至高處俯視我這種被人隨意踩在腳底的窮人,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那種高高在上施捨的感覺是不是特別爽啊?”
她收起臉上的冷笑,怒道:“你剛剛說那位黃女士不配稱之為人,那麼你冷行舒在我眼裏,同樣不配為男人!”
“……”冷行舒心口一痛,看着眼前憤怒的女人,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
當年,他的確很混蛋。
自以為那樣做是為她好,卻讓她現在過得這麼辛苦。
狠話說完了,她朝他鞠了一躬:“謝謝冷先生剛剛施捨的善行善心,我和孩子都會在心裏為你祈福,祝您飛黃騰達,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
冷行舒再度沉默。
第一次,他覺得言語無力,而開口擠出一句話是那麼艱難。
孟秋晚坐上出租車后,眼淚掉個不停。
她一隻手掐着另一隻手,一直告訴自己不許哭,卻越哭越厲害。
七年前,那麼狠心地甩掉她,七年後又來充好人,這算什麼!
她用手背抹掉眼淚,拿起手機,在網站上翻看兼職信息。
冷行舒正準備上車時,張麗追上去喊住他:“冷先生,請等一下!”
冷行舒停住腳步,表情淡漠:“什麼事?”
“是這樣的,您剛剛在操場上替我和學生家長解了圍,我得謝謝您。”張麗隨即朝她鞠了一躬。
“不用。”
“您再等一下!”張麗眼見着他就要上車了,忙道:“冷先生認識孟舒暢同學的母親?”
他邁進車裏的一隻腳收了回來,隨即轉身,問:“為什麼這麼問?”
“我知道這樣問有些冒昧,不過我想說,既然冷先生認識孟舒暢同學的母親,那孟舒暢和他的妹妹孟舒歡的情況您也應該知道……”
冷行舒聽完那倆孩子的情況后,也順便了解了孟秋晚現在的生活狀況。
他完全沒想到,她的日子這麼艱難。
到底是哪個王八蛋這麼不負責任,離婚後把兩個孩子扔給她!
來到教室的冷行舒,徑直走到孟舒暢的位置旁邊,淡聲問:“你叫孟舒暢?”
孟舒暢聞聲抬頭,純凈的眸子望着陌生的臉,“對。”
孟舒歡見是陌生人,以為他和早上那個兇巴巴的奶奶是一夥的,連忙走過來護住哥哥,“哥哥,不要和陌生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