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明
一股恥辱湧上心間。
“精明的女人。”許久，景夜冥濃眉一挑，薄唇輕輕勾起，笑容帶着些冷嘲，走到桌邊刷刷地簽下一張五十萬元的支票，扔在顏小小的臉上。
果然這些女人都是一樣的，看上的都是他的錢和地位，以往的女人都是打着愛他的旗號，這個女人更直白一些罷了，這樣也好，省了許多心思。
“謝謝。”顏小小小心翼翼地把掉在地上的支票收好，她現在沒有自尊，沒有驕傲，那些救不了星珏的命，她只有收起所謂的尊嚴，卑微的接受一個陌生男人的錢，哪怕這些錢，是她用身體換來的。
“服侍我。”景夜冥沒有再主動，而是扯掉浴巾，坐到沙發上，冷冷開口。
他既然花了錢，就要物有所值，對於這類女人，在他眼裏，從來沒有憐惜二字。
顏小小在聽到這句話之傻掉了，服侍他？要怎麼服侍？她從來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看我。”景夜冥冷冷開口。
顏小小慢吞吞地扭回頭，小臉已經紅的可以滴出血來，她從未和一個男人這般近距離過。
“……”
結束了。
明天就可以救星珏了，星珏有救了……顏小小手裏緊緊攥着支票，迷迷糊糊的睡去。
帝都大酒店的總統套房高貴奢華，採光一流，窗外溫暖的陽光折射進房間內，淡黃色的光灑在地毯上，床上，淡淡的光暈籠罩住床上睡熟的女人。
顏小小嚶嚀一身，艱難地翻了一個身，立刻傳來撕裂心肺的痛，她瞬間清醒，陡然睜開眼睛，環視了一圈這個奢華又陌生的房間，腦袋有些恍惚，身子陡然一震。
支票？
支票！她的五十萬塊的支票呢？
顏小小慌亂翻找，最後張開雙手，發現被她緊緊的握在手裏，才安了心。
支票……那個冷傲如王者的男人……
顏小小猛然轉頭看向身側，沒有人，在屏息傾聽洗澡間的動靜，很安靜，終於鬆了一口氣，緊緊地攥緊手裏的支票，好像怕支票會張翅膀飛了。
星珏，姐姐有錢了，你可以做手術了。
十天後，顏小小的弟弟顏星珏的手術已經準備好，只等待最佳時期就可以開始手術，醫生告訴她成功率很高。
這個消息讓顏小小的心情好了起來，整個人都開朗了不少，只是在她安靜的時候，好像蒙上了一層揮不去的憂傷。
顏小小是S大大三的學生，今天是S大建校99周年校慶，據說請了S市的十大傑出企業家之首的立陽集團的總裁來校做演講。
萬人的大禮堂里三層外三層，座無虛席，有不少沒有座位的學生乾脆站到過道里，演講還沒有開始，討論聲就已不斷，當然討論的話題都離不了今天校慶的主角——立陽集團總裁。
女生討論的是他的樣貌財富，男生討論的是他的能力地位，那人還沒來，就已經被傳的神乎其神了。
顏小小因為要作為學生代表給那位立陽集團總裁鮮花，坐在最前排。
她安靜地坐着，聽着那些議論，並不在意，那樣的人是站在雲端，供他們這樣的普通人仰望的，可望而不可及。
“小小，在想什麼？”一道溫潤清雅的男生從頭頂傳來。
“學長，你來了。”顏小小抬頭，對着溫競航微笑。
眼前的大男孩高而瘦，只是一件湛藍色的襯衣和一條淺色牛仔褲子襯得他的五官更加帥氣明朗，又有一股溫潤的味道，氣質卓然，站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能夠發現，這是她最喜歡的學長。
“小小，最近你總是走神，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溫競航擔心地問道。
“沒有啊，學長，我很好。”
顏小小低下頭，不想讓溫競航看到她眼裏的哀傷。學長那麼優秀，她現在已經不幹凈了，配不上學長。
“沒事就好，小小，若是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守護你的。”溫競航輕輕地把顏小小攬進懷裏，第一次見到她，他就知道這是他想用一生守候的女孩。
最近，她看上去很不正常，細心的他發現她出神發獃的次數比以前多很多，他很擔心，溫競航把顏小小摟的更緊了一點，他很怕一不小心，他就會把他的女孩弄丟。
“那不是溫學長嗎？他竟然抱着顏小小那個狐狸精！”
“一定是顏小小勾引溫學長的，長得一臉狐媚樣。”
“就是，就是，不然那麼優秀帥氣的溫學長怎麼會看上她？”
“溫學長家很有錢的。”
……
周圍的議論聲傳到顏小小的耳朵里，顏小小全當沒有聽到。
一陣熱烈的掌聲響起，演講台上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景夜冥如控制一切的王者踱步走到演講台中心。
台下的女生不禁發出陣陣花痴的聲音，男生則是嫉妒。
“大家好，很高興今天可以來S大……”景夜冥聲音像是深潭中的水，低沉而清冷，充滿磁性。
顏小小愣愣地坐在第一排，身子甚至每一根手指都是僵硬冰冷的，在景夜冥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忘了反應。
是他！
那天晚上買她一夜的男人！
她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沒想到才過了十天，竟然又遇到了，她坐在第一排，他會不會看到她，顏小小想逃。
不會的，大禮堂里有上萬人，他怎麼會去注意一個她呢。
他們之間是公平交易，就算看到也沒關係，她當作不認識就好。
演講台上，一道冰冷的目光射來，顏小小的身子一顫，他看到她了？
那道目光從顏小小的身上掠過，並沒用片刻停留，顏小小還是很怕，屏息低頭，身子冰冷僵硬。
“小小，手這麼涼，臉色也不好，是不是不舒服？”溫競航文溫潤擔憂的聲音傳來，他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
“沒……沒有……我沒事……”顏小小不敢抬頭，臉色發白。
景夜冥演講沒有停頓，一字一句都很準確，他的心卻不再演講上，他看到了那個女人，十天前求他買下的女人，看到她的瞬間小腹就傳來一股燥熱。
那天晚上他離開之後，他叫助理找來了女人，那味道很乏味，遠遠比不上這個女人的甜美。
90分鐘的演講，很快就完了，美麗的主持人在上面說著恭維之語，“下面請S大學生代表，大三外語系顏小小同學為景夜冥先生獻花。”
主持人甜美的聲音傳遍大禮堂的每一個角落。
顏小小根本沒有聽到，她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低着頭，只想現在馬上消失。
“下面請S大學生代表，大三外語系顏小小同學為景夜冥先生獻花。”
主持人重複了一遍，大禮堂里一陣小小的騷動，獻花的人怎麼還不上去，給立陽集團景夜冥總裁獻花是多大的殊榮。
“小小，小小，你該上去獻花了。”溫競航小聲地在顏小小的耳邊提醒。
顏小小猛然抬頭，對上演講台上那雙像是鷹一樣銳利，寒譚一樣冰冷的眸子，渾身的溫度好像瞬間離她而去。
“下面請S大學生代表，大三外語系顏小小同學為景夜冥先生獻花。”主持人又重複了一邊，“顏小小同學你在嗎？”說完歉意地對景夜冥笑。
景夜冥溫和地笑，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
顏小小起身，走向演講台，主持人鬆了一口氣，學校也不找個靠譜點的，要是總裁怪罪下來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顏小小感覺自己像是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一步一步都好像踩在自己的心尖上，尊嚴上。
顏小小走到景夜冥跟前，被他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包圍，不能呼吸。
機械地把手裏大捧的花舉到景夜冥的懷裏，忘記了學校領導千遍萬遍叮囑過的台詞，轉身就走，手臂被一直大手抓住，剛才轉身太急，被大手使勁一拉，她的整個身子撞到景夜冥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