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械鬥野狗

第2章:械鬥野狗

離開后,我在雜亂的街道上徘徊着,腦海里全都是黃老狗的映像。

我叫張垚,我恨毒品,因為我的生父就是個吸毒人員。記得小時候,他總拿着一個閃這銀光的紙包,裏面裹着很多白色麵粉,用打火機炙烤,用鼻子來吸掉那些煙霧。每次吸完了就會說胡話,整個人晃晃悠悠的,我媽見到就會說他,可是他絲毫不聽,還會拿起東西來打我媽。有一次他吸的過多,整個人特別興奮,要我一起吸。

我媽衝過來說不行,他說我不吸就打我。他真的拿着棍子過來打我,我媽護在我身上,他就不停的打我媽,後背,頭,胳膊……他那次打的很興奮,越打越起勁,直到打累了才意猶未盡的出門去,而我媽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嚇傻了,趕緊跑到鄰居家裏,鄰居找來了救護車,可是已經晚了。

就那樣,我看到我媽躺在病床上再也沒有醒過來。而我爸也因為涉嫌故意殺人被通緝之後跑路,再也沒有管過我的死活。甚至有時候我覺得他可能已經死了,死於吸毒,或者是被那些債主打死。

我恨毒品,這是可以使人家破人亡的東西,我恨世界上所有販毒的人,是他們親手毀了一個又一個的家庭,也是他們害死了我媽。所以我發奮讀書,在警校一直都是第一的成績,畢業以後直接進入了緝毒隊。又因為我從小生活在那樣一種環境裏,身上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痞子氣”,這也是孫局長看重我的這點,他說我跟警局裏那些打官腔的老油條、沒腦子的愣頭青和咬文嚼字的酸書生不一樣,如果我脫下警服,更像是一個市井混混。

想來,我卧底在黃老狗的身邊已經一年半了。而我對黃老狗的情感卻並不像警和匪一樣水火不容,某種意義上來講,他救過我好幾條命,如果沒有他,我可能早就身首異處了。

記得那次,大概半年多之前,他和“頭目”第二次碰面時,我偷偷掏出手機拍了照片打算取證,不料忘記調了靜音,快門聲在空蕩的廢廠房裏響起來。頭目立刻警覺的朝着我走來,頭目的兩個馬仔也把手伸向懷中,問我在幹什麼?

我當時怕極了,估計這次就要暴露了,不但任務要宣告結束,我的命也懸在一線。頭目要求我把懷裏的東西拿出來,我知道這不能給他,一旦給了他,查到裏面的照片,我就算徹底玩完了。頭目的真實身份我還沒有查到,但看老狗在他面前忌憚的樣子,就知道他就是老狗平時口中的“老大”。

我正準備找個順手的傢伙跟他們乾的時候,黃老狗一個箭步衝到我前面,不由分說的把我懷裏的手機搶過去。

正當我慌神的時候,黃老狗卻一下子把手機摔了個細碎,屏幕開畫,緊接着踩了又踩,直到手機冒煙才算罷手。此後直接給了我一個大嘴巴,撂倒我之後一頓踹。口中大喊:“老子他媽的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狗崽子!干正事的時候不要玩兒手機,這他媽是哪兒?這他媽是廠房,旁邊擺着的都他媽的是汽油,你他媽的是想拉着老子跟你一起死嗎?小逼崽子,除了他媽的微信搖騷貨,還會幹什麼!丟人現眼的玩意!”

直到把我打的頭破血流,他才算消了氣。

我也鬆了口氣。手機報廢了,這頓打沒白挨。

頭目也打消了顧慮,繼續去談生意。

有一恍,我覺得黃老狗不會是自己人吧?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這是我在黃老狗身邊卧底一年多以來他第一次動手打我,也是唯一一次。

事後,黃老狗把貨揣進兜里,扶我起來跟我說,沒打壞吧?

我抹了一把臉,搖頭。

他用一種憐愛的眼神瞧着我,就像父親看兒子,道:“孩子,以後無論幹什麼事,都要小心謹慎,咱們這一行太特殊,你知道那倆狗腿子懷裏揣的是什麼嗎?那是真傢伙,如果對準你,那就是一前以後倆窟窿。你這輩子算完,我是靠頭目吃飯的,手裏的貨都是他給我的,如果他鐵了心要搞死你,我也沒有辦法。你還這麼年輕,跟着我混,我就得對你負責任。”

我恍惚間感覺自己是不是暴露了身份。

“我下手有分寸,自己去包紮一下吧,小夥子皮糙肉厚不打緊。”

他便離開了,事後第二天就帶來了一個新的國產手機,和我那個長得挺像,說補償我。

那一刻我心裏真的很暖,我把從廠房裏拿回來的破手機的內存卡卸下來,最終並沒有上交給老孫。那裏存着黃老狗和頭目交易的照片,也是唯一一張頭目的照片。雖然黃老狗已經死罪難逃,但我想,我既不能雪中送炭,就別雪上加霜了,或許……這證據可能成為壓死老狗的最後一根稻草呢?就當這是報答他的恩情吧——即使他揍了我一頓。

目前梳理了一下,總共有兩條線索,一條是老孫給我的四張照片,而另一條是我自己的線索——當初自己私藏下來的頭目照片,這一年多以來,老孫都不知道除了老虎、張韜等人之外,還有“頭目”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走着,我就走到了一家桌球廳,這是黃老狗生前罩着的場子,黃老狗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毒販,另外一個還是當地的地頭蛇,他手上順手的兄弟有五六個,但下面的小嘍啰糾結起來也有三四十號,而且這幫人都是常常混跡於市井的“經驗”打手,戰鬥力不俗。有一些容易出亂子的歌舞廳、桌球廳、酒吧,也會每個月向黃老狗“示好”,請客吃飯,或者給黃老狗點錢,有事情就找老狗擺平。

老狗雖然是個毒販,但是他卻並不黑,從來不糾結人家給的“香火錢”有多少,用他的話說,咱們本身就不是干黑社會生意的,咱們有咱們自己賺錢的門道,指着給人當看門口狗是發不了財的。

我就被老狗安排在這個桌球廳里,桌球廳是最輕鬆的活,來這裏的人很少有鬧事的,而且這裏的桌球廳老闆每個月也會給我發個兩千來塊錢“飯錢”表示表示。我們幾個馬仔也把這個桌球廳當成了“根據地”,有事兒沒事兒就往這裏聚一聚。

但今時不同往日,老狗死之前手底下有五六個人跟隨,但死了以後群龍無首,來這個桌球廳的馬仔我只看到了肥仔。肥仔是廣東人,吸毒。老狗生前最瞧不上他,老狗說,沾了毒一輩子就毀了,誰如果吸毒以後就別跟着我老狗混。但肥仔家裏有個老娘,媳婦跟人跑了,還要養活一個上小學的閨女,黃老狗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賞他了一口飯吃。

此時肥仔正跪在桌球廳經理的面前,兩隻手抱拳不停的作揖,滿頭大汗,嘴唇發白顫抖的說著求求你,求求你之類的話。

我反應過來,肥仔來這不是看場子的,而是找錢來的,他毒癮又犯了沒錢溜冰,但顯然這個經理已經不買賬了。

在以前,肥仔過來,老闆會給個幾百塊錢讓他弄一克解解饞,但現在人走茶涼,你主子都死了,誰還在乎你這條狗?

經理林白翻着白眼,直接躲到一旁去,肥仔四肢無力的癱在地上抽搐着。我走過去明知故問怎麼回事。

林白陰陽怪調道:“肥仔一天到晚就知道抽,我們這個桌球廳一天流水就那麼點,哪供得起這路祖宗?”

我知道,這個桌球廳規模不小,每天流水好的時候得七八千,賺錢的很。他這麼說只是人走茶涼而已。

我說:“我看今兒個客人也不少啊,你看看東邊那些個桌子都滿了。”

“人不少?員工工資不要錢啊?水電費不要錢啊?你說你們這幫二流子,一天到晚沒個正經事兒跟個吸血鬼一樣,到處搖尾乞憐的要錢,你趕緊把這死胖子帶走,影響了我生意怎麼辦?再不走我就報警抓人了!”

我聽的氣憤的很,老狗活着的時候,壓根也沒找他們要過什麼東西,唯獨就是每個月發我們幾個點工資,但我們可是幹活的,服務員少的時候忙不過來,我們也跟着一塊忙活,現在他翻臉不認人,我直想一個大嘴巴過去。

結果肥仔從地上爬過來抱住我的腿,顫抖的問我:“張哥,有錢嗎,借……借我點,明天還你。”

最終這個嘴巴落在了肥仔的臉上,“沒骨氣的東西,當初狗哥跟你說的話你都當是放屁了呃是嗎?還他媽沒把這害人的東西戒了?”

“狗……狗哥死了。”

林白在一旁嘲笑道,“這癮君子啊你說什麼他都不會聽的,況且你拿一個死人怎麼壓得住他的毒癮呢?”

我拽起肥仔就往外走,他這樣沒骨氣的吸毒仔是爛人一個,我真不想管他,但想起我的任務,他還有不小的作用。因為他認識很多底層流竄在市井裏的毒販,以後對我有用。

這時,三個身影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腦袋中一閃,這三個人當中的其中一個正是老孫給我的照片上的那兩個人,老虎的小弟——野狗。我是警校的高材生,其中過目不忘是從警的必修課,更何況照片我只看完了不到一個小時,照片當中的一個人就出現在我眼前,我怎麼能認不出?

野狗算得上是老虎的左膀右臂,道上都傳野狗打架不要命,他是練家子出身,生來有一股子痞氣和血性,出了名的下狠手,道上挺多人聽見野狗的名字就犯怵,尤其是之前得罪過野狗的,見着野狗恨不得嚇得尿褲子,這也恰恰說明,他的確是一個狠角色。因為任務的緣故,我並沒有直接帶着肥仔離開,而是在門口坐下,暗中觀察野狗的一舉一動,跟在野狗身邊的是他隨身帶的兩個馬仔,長得瘦高瘦高的。

線人留下的照片其中一張就是野狗,,那麼野狗的身上必然有着重大的問題。況且,他兩個還是老虎的左膀右臂,我一定得想辦法跟他產生一些交集,以便日後的卧底工作,為避免懷疑,我點了一根煙,把肥仔直接扔在了地上。

林白在這裏做生意,自然是認識野狗的,而且他還是一個很勢力的人,見野狗來了立刻迎上。

野狗對着桌球廳四周眉來眼去的,滿臉堆笑的問:“老白,前天給我擺球的小美眉,今兒個來了嗎?”

他身邊的二人倒是沒啥動作,一直跟在野狗的身後。

林白趕忙說:“太不巧了野狗哥,今兒個小婉出去逛街了。”

林白口中的小婉我認識,是林白的堂妹,長得很漂亮,正在上高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生的亭亭玉立的。暑假過來桌球廳來做一些兼職賺零花錢的,姑娘很單純,我對她印象還不錯。至少人品上比她這個表哥強太多了。

不巧的是,林婉正好從洗手間拿着笤帚出來,被野狗剛好撞見。

道上的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況且這人還是沒臉沒皮的野狗,當機發狠問,“老白,這小美眉不是在這兒呢嗎?幾個意思啊?”

林白臉皮一綳,急忙圓場道:“嗨,你說說,我半天沒看見她以為她出去了呢狗哥。”

野狗眼裏只有小婉,一把把林白推開,迎上去說:“小美女,還認識哥嗎?”

小婉下意識的警覺,問你幹嗎?

“一會兒有空嗎?陪哥出去走走啊?帶你去逛商場買衣服去啊?”

小婉警覺的說不行,桌球廳很忙自己走不開,改天吧。

林白趕忙迎上,說:“對狗哥,今天客人太多了,她走不……”

“我問你了嗎?”

野狗瞪了他一眼,放在黃老狗死以前,野狗是不會這麼放肆的,因為他的大哥老虎和黃老狗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所以還是給黃老狗兩分面子,而且黃老狗的實力是遠遠比不上老虎的,從來沒有得罪過老虎。但黃老狗死了以後,這裏就沒人忌憚什麼了,社會上的人來這裏也沒有了先前的顧慮,自然放肆。

眼看着就要起衝突,我意識到我的機會來了,順手拿起一根桌球杆走過去,笑着說:“二位,來打球啊?小婉去給二位哥哥開個桌,再給我和這位兄弟開個桌,我陪兄弟摟兩桿。”

我想把小婉支開,林白也對先前的事情有些愧疚,向我投來感激的眼神。野狗問:“你是誰啊?誰說我要打球了?”

我保持微笑,“哥們,這是桌球廳,來這裏的都是打桌球的,你不來打球,難道過來找美女打炮嗎?”

野狗一聽哈哈大笑起來,拋給我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說你懂我,我還真就是想找小美女打炮來的。

我一聽他這麼說,臉上的笑瞬間消失,變臉比他更快,直接拿起桌球杆出其不意的衝著他腦袋掄過去,大喊一聲:“去nm的!要打炮上雞窩打去!”

這一悶棍打的不輕,野狗一下子被我拍翻在地上,那兩個小弟剛反應過來,大罵一聲你他媽找死,輪了一拳就衝著我過來了,桌球杆雖然狠,但是太長太重,根本就不適合打架。但我在警校時各方面成績都是第一,就算打架,區區幾個市井流氓還是可以對付的,一個側身將拳頭躲過去,一手抓住其中一個馬仔的胳膊,狠狠的一拉就讓他擋在我身前,緊接着猛勁一踹,兩個人就一起被我給踹倒在地。

這是看場子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動手,把林白都看懵了。

林白在旁邊快急死了,也插不上手,趕忙說:“快停下來,誤會,都是誤會……”

打桌球的客人走了不少,但還剩下了幾個好事兒的,躲在角落裏拿出手機拍照湊熱鬧的,我感覺這個彆扭,這群好事的人,萬一誤傷到他們怎麼辦?緊接着林白過去安撫客人,說大家快走吧,今天有點小狀況,桌球免費,千萬不要報警,我們都是自己家兄弟有點矛盾,別報警……別報警。小婉,趕快躲開!

那是,如果警察都來了,那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緊接着,林白就一副懊惱的樣子,這可怎麼辦啊?都知道野狗是老虎的人,如果我們得罪了老虎,這生意以後可有的忙了。俗話說打狗要看主人,老虎之所以叫老虎,那是因為他在這一片的威懾力很大,甚至真正撕破臉,黃老狗活着都怕他。從二人的名字就能看出來,他叫老虎,有他在這,其他道上的人只配稱狗。

我就絲毫沒有這樣的顧慮,老虎,我巴不得想見見他呢,黃老狗死了,我再也沒有和老虎見面的機會了,用這種方法最簡單最粗暴,也是近距離接觸老虎最好的方法。

野狗此時站起身來了,從地上晃了晃腦袋,一抹,看見有血,破罵一聲就抄起一把凳子就沖我扔過來,我一面搪着這兩個小鬼兒的攻勢,一腳把凳子踹到了一旁,凳子砸在了冰柜上,玻璃嘩啦全碎了,滿地的玻璃碴子。

雙拳難敵四手,雖然這倆小混混不足為懼,但練家子出身的野狗的實力不容小覷,如果三個人一起打我,我恐怕會吃虧,我看到桌球桌上有四五個“巧克粉”,就是用來抹桌球杆的藍色乾粉,拍打兩下直接衝著兩個馬仔扔過去,一下子把他倆迷了眼,一邊咳嗽,一邊張牙舞爪的揉着眼睛,巧克粉是防止球杆打滑的,裏面都是滑石粉的成分,雖然對人眼無害,但是一大堆滑石粉入眼也夠刺激的,這倆人沒有用水沖,一時半會是構不成威脅了。

野狗竄上來,一拳沖我打來,我用胳膊去搪這攻擊,他的力道很大,我胳膊都被震的發麻,我試圖用腿掃他下半身將他撂倒,但他的下盤太穩了,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並且力氣極大,一不留神我就被他踹了一腳,直接摔在了玻璃碴子上,兩隻手全是血,也流了鼻血。我知道,如果想讓老虎出面,今天他這個左膀右臂,必須躺着出去才行。

想到這,我的拳頭攥緊了幾分,一個助跑飛踹就把剛把眼睛揉好的一個小弟給踹到樓梯下面去了,一時半會他是站不起來了。另一個小弟張牙舞爪的撲過來,我的衣服被他扯破了,俗話說閻王好惹小鬼難纏,他倆打架不是對手,但架不住他纏着你。我順勢一個過肩摔,直接把他也給扔樓梯下面去了,樓梯不多,但這一下子倆人最起碼軟組織挫傷,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一不留神,野狗從後面一腳踹來,我根本躲不開,好在我牢牢地握着樓梯把手才沒有被他踹下去,我感覺我的後背、胸腔跟被大石頭砸了一下一樣,咳嗽了好幾下才緩過來。

我們兩個又在一起交手了,不得不說,野狗是個硬茬子,我的實力不如他。但好在剛才我一悶棍下去,他的實力受到了限制,我一個跨越從桌球桌上翻過去,撿起一個黑8,衝著野狗就扔過去,一下子砸到他肩膀,他呲牙咧嘴的要衝過來。

我見這一招奏效,打他不能硬拼,要智取,又撿起幾個桌球,雨點般衝著他砸過去,有躲開的也有實打實砸在他身上的,他一氣之下直接把桌球桌給掀了,這桌球桌是實木的,並不輕,這一下子給掀了也讓我有點頭疼。

掀翻桌球桌廢了他不少力氣,他的行動比剛才遲緩了一些,我趁着一個機會直接把他踹倒在地,膝蓋死死頂住他後背,將他手反背過來,另一隻手按着他的肩頭,這是標準的警用擒拿。但隨後我意識到我的做法錯了,這很有可能會暴露我警察的身份,所以趕緊露了個破綻讓他掙脫開,我也為此付出了一臉淤青的代價。

我被他反撲在地上,他坐在我肚子上衝著我的臉反覆揮拳,一記比一記疼,我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只得用手來保護住要害。這時他忽然停下了,我眯開眼一看,是肥仔站起來把他抱住了。

肥仔雖然吸毒體力不如他,但他二百多斤的體重也不是吃素的,將野狗的一隻胳膊牢牢的抱住,讓他不能繼續對我攻擊。野狗瘋狂的用左拳衝著肥仔打去,大喊:“死胖子,給我鬆手!再他媽不鬆手弄死你全家!”

肥仔就是不松,很快就被打出了血,仍然咬緊牙關閉着眼,死死的抱住不鬆手。

我找到一個空當,看到冰櫃裏掉出來幾瓶玻璃汽水,但是我夠不着。小婉在旁邊角落裏嚇傻了,我指着汽水給她使了個眼色。

拿來兩瓶,隨後又拿起桌子上的起子……

這個傻姑娘……我他媽不喝啊!

什麼時候了還他媽喝汽水?

我讓她趕緊給我,她慌慌張張的把瓶子放我手裏了。

我拿起一瓶,衝著野狗偶的面額部分拍了過去。這裏的骨頭是比較堅硬的,砸這裏不會出現生命危險,畢竟我打他們倆的目的是為了完成任務接近老虎,而不是鬧出人命,所以下手還是有分寸的。

野狗懵了一下,回頭看了我一眼想打我,但還是被肥仔牢牢的禁錮住,又扭頭繼續回去打肥仔。

我拿起另外一瓶汽水,不由分說又砸了上去……

結果,他還是沒有事!

我給急壞了,心想這孫子腦袋瓜子真硬!

小婉又給我拿了兩瓶,我一瓶一瓶又砸上去……

我心說,媽的,這孫子腦袋是有多硬啊,你就不能給我多拿兩瓶嗎?

野狗被打了頭之後也有點懵,此時肥仔已經不行了,他拳頭很硬,體質本身就差的肥仔根本受不了,終於一下子暈死過去。

野狗掙脫了,丟死人一樣把肥仔扔在地上,還順口吐了一口血唾沫,回過頭又要打我,我心說這下壞了,這孫子肯定是練鐵頭功的,不然四個玻璃瓶子下去還沒事兒?

我此時比較劣勢,一直被壓在身下,所以他打我我是沒有還手之力的。

眼看着他鐵鎚大的拳頭又衝著我腦袋砸下來,我趕忙護住腦袋,可等了半響,拳頭還是沒有落下來。

睜開眼,他的眼神渙散,拳頭舉在半空中沒有落下,而身後站着小婉,小婉瑟瑟發抖,手裏握着剛才砸成兩截的桌球杆大頭,不用想都知道,野狗被她砸了後腦勺了。

隨後野狗終於癱在我身上,我把他給弄開,野狗此刻就像是一條“死狗”,站起身,把桌球杆從小婉的手裏奪過來扔在地上。因為我害怕小婉這個無辜的姑娘攙和進來。

試探野狗的鼻息,沒死就行。

肥仔也有鼻息,看樣子並無大礙,我撿起一瓶冰汽水,直接把瓶口往桌腳上一砸,把汽水的瓶口砸開,然後灌進嘴裏,衝著胖子的臉一噴他就醒了。

把他弄起來之後,對着有意識的兩個小弟喊道:“你他媽的給我記住了,我叫張垚,是黃老狗的馬仔。老狗哥見閻王去了,但他的兄弟還他娘的喘氣呢,狗哥生前的場子誰他娘的也別想動,以後這個桌球廳,我張垚看着,你們想來這泡美女,把屌給我擦乾淨,來一個老子剁一個!記住了嗎,我叫張垚。”

說完后,我小聲對着在旁邊看傻的林白說,“打120,拉走吧。”

他哦哦哦的點頭,慌忙的拿手機。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就帶着肥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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