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性命攸關
陶夢華窘迫的不行,那有兒子這樣揭自己母親的老底的,她知道自己如果實話實說的話,永科肯定會非常抗拒,一定不會與自己去京城。
她眼珠提溜轉了轉,說道:“好吧!我實話告訴你好了,我和萍兒吵架了,你爹威脅要休了我,我這才想去京城,有你爺爺奶奶在,你爹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這個理由,李永科是信的。
李子軍沒少在自己面前說過這件事,他說:“你娘真的是越來越無理取鬧了,要不是因為你,我真的想休了她。”
李永科聽到這話,並沒有說什麼,他非常理解他爹,他娘的那些行為,她都看在眼裏。
人都是自私的吧!
即便知道爹娘在一起是相互折磨,可他還想維繫着這個家,不讓它分崩離析。
也正是因為這些,他拼了命的讀書,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出人頭地,成為他爹的榮耀。
李永科瞥了一眼陶夢華,母親這次選擇去京城找靠山,看來應該鬧得很嚴重,他長嘆了一口氣,說:“你在這等我,我去問問有那條船能帶我們上京。”
陶夢華看着李永科遠去的身影,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他們兩人上船的時候,李家村那邊天都要塌了。
萍兒喝完安胎藥沒過多久,下腹隱隱有些痛,她開始沒往心裏去,可是沒過一會兒,下腹有種下墜的感覺,讓她心都懸了起來。
她站起身,彎腰向下看去,只見下群被鮮血染紅,緊接着一股股痛意向她襲來。
“小紅,快去請郎中,快去!!”她坐在床沿上,嘶吼着,額間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小紅和小玉兩人看到萍兒身下血漬,嚇得腿都軟了,直到聽到萍兒的痛呼聲,這才回過神來。
小玉還是一個小姑娘,根本就沒見有婦人懷孕生孩子,她手足無措的看着躺在床上痛呼的萍兒,不知道如何是好,急的眼淚都出來了。
她在床邊走來走去,腦子裏一片空白,房間內的血腥味時刻刺激着她的神經。
“老……爺……快去找老爺……”萍兒腸子都晦氣了,當初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木訥的丫鬟呢,什麼都不懂,還要她忍着痛提醒。
“哦哦哦。”小玉連連拍手,腳上像是裝了風火輪一樣,沖了出去。
李子軍正在工坊視察,有人通知他家裏來人了。
“小玉,你不在家,怎麼跑到這裏來了。”李子軍問道,恍惚間看到她衣裳沾着血跡,又補充道:“你身上怎麼有血,可是受傷了。”
“不是……我,是萍兒姨娘。”小玉激動的舌頭都打結了,“萍兒姨娘她……流產了。”
李子軍聞言,臉瞬間黑了下來,當下也不管他,撒丫子就往外跑。
他趕到的時候,萍兒身下已經被血給染投了,整個人失去意識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
“萍兒,萍兒……”他連喊幾聲也沒有人回應。
李子軍急忙出去,準備去找郎中,就看到小紅扯着郎中往這邊跑,可惜郎中上了年紀,怎麼也跑不動。
他迎了上去,接過郎中的藥箱,催促道:“大夫,麻煩您快點,內人快不行了。”
郎中喘着粗氣,他這才來給這家的姨娘診過脈,一點事都沒有啊,這才隔了一天,怎麼就不好了呢。
“你帶我進去瞧瞧。”醫者父母心,聽到關乎性命,他也不敢耽擱,氣息都沒喘勻稱。
等郎中看到萍兒的慘狀的時候,這才真的意識到,事情嚴重了。
他伸手給萍兒把脈,臉越發的黑了,連忙從藥箱裏翻出一個藥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藥丸,遞給一旁的丫鬟,說:“這是止血的,快給她服下。”
折騰了許久,萍兒的命算是抱住了,可是孩子卻沒了。
郎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把李子軍叫了出來,說:“你家娘子是吃了劇烈的墮胎藥,這才會如此大出血,這葯的劑量太足了,以後怕是不能有孕了。”
李子軍聞言,五尺高的漢子都有些站不穩了,踉蹌的後退了幾步,扶着門框這才穩住身體,沒有摔到地上。
郎中有些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安慰道:“好在,命是保住了,這要是再晚點可就一屍兩命了,你也看開些。”
李子軍嘴唇泛白,眉頭緊皺,因為著急上火,聲音有些粗嘎的說:“您方才說內子是食用了墮胎藥物才會如此的。”
“以老夫的經驗來看,是的,你可以問問丫鬟,她今日都吃了什麼,我可以幫你找出藥物殘留。”
“好,有勞了。”李子軍從口裏擠出幾個字。
他把小紅和小玉喊了出來,問:“萍兒的飲食是你們負責的,你們給她吃了什麼,還不老實招來。”
小紅和小玉還是第一次見李子軍發如此大的脾氣,嚇得連忙跪了下去,身子都在顫抖。
“也沒什麼啊,就是和平時一樣,那些飯菜我們也吃了,一點事都沒有啊。”小紅結結巴巴的說。
小玉在一旁瘋狂的點頭,“是的,我可也證明。”
“那還有其他的嗎?你們沒有吃的。”郎中提醒道。
小紅和小玉兩人想了想,突然對視了一眼,還真有東西她們沒吃,那就是安胎藥。
小玉把藥渣和沒來得及清洗的碗端了過來。
碗裏還有些許殘留,他拿着碗聞了聞,又用手沾了一點放到嘴裏嘗了嘗,當下眉頭皺了起來,連忙去檢查藥渣。
果然,他在藥渣里發現多出了一味藥材。
“這葯被人動了手腳,放了足量的藏紅花。”
郎中的話一說出口,小紅“砰”的一聲,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老爺,不是我,我沒有放藏紅花,您一定要相信我。”小紅心裏苦,這葯是她煎的。
郎中是個有眼力勁的人,源頭已經找到了,那就沒有他什麼事了,家醜不可外揚,他尋了一個理由先撤了。
李子軍見沒有了外人,這才開口問道:“葯是你煎的,除了你還能有誰能碰這葯。”
性命攸關,小紅也不敢含糊,腦子飛快的運轉,她記起來了,她其中離開過一小會兒,“老爺,我知道是誰,是大夫人,大夫人下的葯,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