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請了護工
聽着醫生的話,沐清歌面露難色。
那不就是意味着,不管墨景宸做什麼,她都得親力親為地照顧他。
雖然她覺得照顧墨景宸是應該的,但是這麼親力親為地照顧,會不會讓顧修夜真的不能接受啊?
墨景宸看到了她神色間的為難,眼底燃起的那一點亮光一點點地熄滅。
“你們醫院在哪兒請護工?有推薦的比較好的嗎?”
他也沒有同沐清歌商量,徑直詢問起了醫生關於護工的事情。
聽見墨景宸的話,沐清歌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將到了嗓子眼兒的話給吞了回去。
“護工?我們醫院護工都還不錯,你可以挑一個合眼緣的。”
醫生將肋骨上的紗布貼好,這才支起身子,又檢查了其他的地方,並沒有滲出血跡,這才放心地將他的衣服給拉了下來。
墨景宸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好,麻煩了。”
沐清歌看着他對醫生的態度都好了不少,按照以前墨景宸的少爺性子,他不可能會對醫生說出這種“麻煩了”的話來。
看來他是真的改變了不少。
“我去幫你請一個護工吧。”
沐清歌回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要照顧墨景宸的話,面上突然一紅,有些尷尬的逃也似的從病房裏小跑了出去。
看着沐清歌逃也似的離開的背影,墨景宸的笑意慢慢地收斂。
他沉着臉盯着門口的動靜,緊繃著雙唇,面色有些難看。
過了沒脫多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響起。
墨景宸趕忙閉上雙眼,像是一直在閉目休息的模樣。
“別裝了。”
那道腳步聲停在了他的床前,沉默了許久才出聲道。
這個聲音墨景宸非常熟悉,是顧修夜。
墨景宸緩緩地睜開眼,揚了揚眉:“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過來。”
雖然是說著沒想到,但是他的語氣倒像是篤定了顧修夜會來他的病房似的。
聽見墨景宸的話,顧修夜徑直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雙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墨景宸飛快地眨了眨眼,彷彿是聽不懂顧修夜在說些什麼似的。
顧修夜偏過頭輕嗤一聲,冷笑着說道:“差點兒就沒命了,值得嗎?”
“當然值得,畢竟是為了救她。”
他知道顧修夜在說些什麼,但是他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
看他一臉無辜的模樣,顧修夜微微勾起唇角,眼底滿是譏諷之意。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墨景宸突然瞥見了門口一片衣角,穩了穩心神,疑惑地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聽見墨景宸的話,顧修夜垂下眼眸,把玩着無名指上的戒指。
“雖然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但是你能用性命來換取清歌的信任,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墨景宸譏諷地笑了笑:“你有證據嗎?我再蠢都不可能用我自己的性命來做賭注!”
“更何況,我搶救了多久你應該知道。”
“我知道,那又怎麼樣?”
“身中數刀,刀刀都避開了要害,這個刀法真的挺厲害。”
顧修夜抬了抬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意。
“隨你怎麼說。”
墨景宸重新閉上眼,聽起來像是已經懶得爭辯。
他也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起來像是十分虛弱的模樣。
門外的人聽不下去了,便快步走了進來。
“修夜。”
沐清歌快步走到顧修夜的身邊,低聲呼喚着她的名字。
聽見沐清歌的聲音,顧修夜站起身,牽着她的手:“我本來早就想過來陪着你,但是外商過來了,我沒辦法走開,你在這兒守了這麼久,不如回去休息休息?”
外商?
墨景宸閉着眼睛,但是心思卻十分活絡。
他之前就有聽到風聲,說是顧修夜要拓寬海外市場,已經在聯繫外商合作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沒事兒,我自己也可以應付,剛剛還去請了個護工。”
一聽沐清歌請了個護工,顧修夜微微蹙起的眉頭緩緩地舒展開。
他還以為沐清歌要親自照顧墨景宸,這麼急匆匆地趕過來,就是為了制止沐清歌照顧墨景宸。
沒想到,他還沒過來,沐清歌自己倒是去請了個護工。
“護工啊……挺好的,你就可以安心地忙你自己的事情了。”
顧修夜一邊說著,一邊用餘光打量着墨景宸的臉色。
令他沒想到的是,墨景宸倒是非常沉得住氣,臉上沒有絲毫的神情變化。
墨景宸緩緩地睜開眼,彎了彎唇角,笑着道:“你看,我就說護工會比你親自照顧我要輕鬆。”
一聽見墨景宸的話,顧修夜臉上得意的笑就倏地僵住了。
這意思就是……
沐清歌原本是打算是親自過來照顧墨景宸的?
感受到顧修夜的渾身一僵,沐清歌趕忙解釋道:“我只是覺得自己照顧他方便些,醫生說他不能撕扯到傷口,我就去找了個護工照顧,畢竟我也不能時時刻刻留在這兒。”
聽着沐清歌的解釋,顧修夜的臉色總算是緩和不少。
他扭頭看向墨景宸,正好對上了墨景宸挑釁的目光。
“怎麼了?”
沐清歌順着顧修夜的目光看了過去。
可墨景宸在她剛轉過頭的一瞬間,就換上了另外一幅面孔。
“沒怎麼。”
顧修夜看着墨景宸這比川劇還要快的變臉速度,不禁暗自咬了咬牙。
雖然他知道墨景宸有問題,可是沐清歌不相信。
而他又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墨景宸的問題,便只能看着墨景宸如此挑釁地看着自己。
“既然你已經請了護工,那就我們就回去吧。”
還沒等沐清歌說完,顧修夜就拉着沐清歌的手,徑直從墨景宸的病房裏離開了。
墨景宸看着他們二人離開的背影,臉色極其陰沉,放在被子下的雙手緊攥成拳,指甲刺進了掌心裏,留下一道道泛着紅的印記,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的痛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