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左相與皇後身后的秘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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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兒，此事怎能怪你。」皇后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混沌，疑似自言自語般喃喃囈語起來，「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對她……是我錯了……詠兒……我錯了……」
「母后，您在說什麼？」軒轅洪烈聽的不真切，便問了一遍。
万俟隆都在聽到「詠兒」二字之後，臉色一變，面色變得沉重起來。緩緩開口道，「烈兒，你先下去，我有話要跟你母后說。」
軒轅洪烈不解，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着皇後行了個禮，便退了下去。
万俟隆都望着退出去的挺拔身影，迅速而危險的眯起眼睛，凜冽的神情讓人懼怕，「嫣然，你怎麼又想起那個女人了。其實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你該放下了。季詠兒註定是個悲劇，註定是這皇宮裏的犧牲品。你當年聽從我的安排，絕對是最正確的選擇。否則，現在這皇后之位就是她的。而長眠地下的，就是你了。」
提起季詠兒，皇后又聯想起昨夜趴在窗戶上的鬼影和地上憑空出現的釵子，直覺那個鬼影就是季詠兒回來報復她了。腦海里頓時一片混亂。手忙腳亂、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四處張望，似是尋找出路，口中又瘋癲般的喋喋不休，「她回來找我了！怎麼辦……我要逃……我要逃！」
「嫣然！」万俟隆都按住她，將她圈進懷裏，禁錮她胡亂掙扎的身子，目光陡然深沉，「嫣然，季詠兒已經死了！她不會找你報仇！千萬別信什麼鬼，要是真有什麼鬼神報仇之說，那麼該有多少鬼來找我了？！這次肯定是有人在背後策劃什麼陰謀，你一向是冷靜沉穩的，現下可別自己亂了陣腳！你就是要瘋，也得等烈兒登基之後！」
皇后聽完，面色變得深沉，一改剛剛慌亂失措的模樣。
她赤腳站在地上，腳底的涼意衝刺她的每一根神經。垂在兩側的雙手逐漸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在肉里，帶着怨恨的目光盯着万俟隆都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幽幽開口。
「万俟隆都！要不是我當年聽信你的讒言，我又怎會害死自己的好姐妹！又怎會落得日日不安，夜夜不眠，噩夢不斷的下場！是你，万俟隆都，是你將我變成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烈兒登基？你還真有臉說。為了權勢，你違背我們的誓言，將我送進這冰冷無情的深宮！為了鞏固地位，你想盡辦法讓容雪嫁入襄王府！不僅害了李妃，害了月西樓，你還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兒！現在，為了天下，你還要利用我的烈兒！你做的孽還不夠嗎？！你還要害死我的烈兒嗎？！」
「嫣然！你怎麼說話呢！」
皇后奮力甩開他的鉗制，背過身去，聲音變得威嚴無情，「你我交情早已不同往日，你最好收起你的狼子野心，別想貪圖隕朝的一分一毫，否則後果是你不能承受的。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往日的情分，我也不想你落得個凄慘下場。若是你安分些，不將心思動到烈兒的身上，我們依舊可以在眾人面前扮一對手足情深的兄妹，共享榮華富貴。你最好有自知之明！」
「嫣然，烈兒也是我的……」
「你住口！」皇后一個凌厲的眼神丟過去，蒼白的容顏，卻絲毫不影響她母儀天下所具有的氣魄，有些咬牙切齒地反駁，「他不是！你最好記住這一點，他是我的！是我跟皇上的兒子！」說完，一口氣提不上來，身形猛地一晃，險些栽倒在地，好在她眼明手快扶住了身邊的椅子。
「嫣然，烈兒是誰的兒子你比我更清楚，別把話說得這麼狠。終有一天，我會將真相告訴烈兒，這天下，也將是我和烈兒共同擁有的！」將話說到這，他神情森冷，目光變得貪婪，一瞬間，似乎所有的一切都被他踩在了腳底下，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呼風喚雨之勢。
皇后盯着万俟隆都，只覺得心中一窒，呼吸變得艱難起來，「你已經害死了容雪，你還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雪兒是軒轅無鑲害死的！」万俟隆都像一頭髮怒的猛獸，眸底寒光大盛，言語變得激狂起來，「是他害死我的寶貝女兒，我一定會殺了他！我要他償命，月西樓那個臭丫頭也別想活着，我要殺了他們，讓他們去地下陪我的雪兒！」
「冤冤相報何時了！」皇后顫巍巍地扶着椅子坐下，面無血色。「如果不是你野心太大，不甘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雪兒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仇我非報不可！死的那個可是我女兒！你也知道她有多慘，她被火燒的只剩下一把灰啊！」万俟隆都雙目猩紅，暴怒之下掄起一拳砸在桌子上，桌上的茶具立即發出清脆的碰撞聲。「雪兒不會白白犧牲，軒轅家的人，只要活着，我就要他們生不如死！」
皇后聞言，用一種冷漠到不夾雜任何情緒的眼神，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万俟隆都。以前的万俟隆都總是能巧妙地隱藏自己的情緒，反觀此刻，完全失了以往的沉着冷靜與，變得易暴易怒，在她面前竟然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看來，雪兒的死對他打擊真的很大。
「還有……嫣然，你也不要太天真了。你以為皇上讓烈兒做了太子，烈兒就可以順利登基了嗎？」
皇后微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了一種奇怪的表情。
又聽万俟隆都接著說道，「這軒轅無鑲是季詠兒的兒子，而季詠兒是皇上深愛的女人，你懂這其中的關係嗎？」
他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季詠兒在皇上心中，到底佔據了多重的份量。本來忽略的問題，經過了鬧鬼一事，他開始深思熟慮。他之前竟然一直沒把軒轅無鑲放在眼裏，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兒，真是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