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9章 穿書篇：狀告親娘
馬車，氣氛異常沉默。
車上僅有唐菲菲、唐逸、唐將軍三人。
唐智被管家抱着，騎在馬上。
“逆女！”唐將軍拍拍大腿。“你既然已經跟二皇子和離，就不要再有糾纏了，三更半夜不回家，跟他混在一起，被人知道多難看？”
唐菲菲正欲開口說話，唐逸接着炮轟她，他語重心長，“妹妹啊，既然和離了就不要回頭了！你跟顧雲琛這樣不合適！你本來沒懷孕……若是多出來個拖油瓶……”
唐將軍瞪了他一眼，“菲菲，你沒有跟二皇子……”
“你們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吃回頭草？”唐菲菲好氣又好笑。
“當真！你看看你的脖子！”唐將軍老臉又是一紅。
唐菲菲癟癟嘴，覺得心裏很是委屈，為何爹爹不相信自己？“我真的去抓鬼了，要不然我開八卦鋪幹嘛？你們若是不行，明日上城郊一處小院問問。”
唐逸將信將疑，“爹，我覺得妹妹算的挺准。昨日她給我算財運，我出門打麻將當真贏了幾百兩銀子。”
唐將軍一巴掌直接呼到唐逸臉上，“蠢貨！你妹妹胡說八道也信！沒腦子的東西！”
“爹，可是我當真……”
唐將軍冷冷一瞥，再也沒人敢頂嘴。
到了第二日晌午，唐將軍的探子果然還是來報，“將軍，是真的……城郊昨天晚上真的聽到了鬼哭狼嚎的聲響，就是從一個特別破爛的院子傳來的。”
唐將軍摸摸鬍子，心裏愈發奇怪。
而唐菲菲此時，正領着墨玉在衙門狀告王氏。
“升堂——”
“威武——”
兩邊的衙役起勢。
外面圍了一圈的百姓觀看。
墨玉扯扯唐菲菲的衣袖，很是不自信的說道，“恩人還是算了吧……我真的怕了。”
“怕什麼？”
“可她是我的母親啊。自古以來，哪有兒女狀告父母的？這是要遭天打雷劈的！我認命算了！”墨玉眼淚汪汪的，看得出他的不甘。
可這點不甘心，跟禮義廉恥想必太微不足道。
“母親？她算哪門子的母親？拋夫棄子！沒有養你，她便不是母親！”唐菲菲拉着墨玉的手，把他往大堂里拽。
墨玉如同被趕上架的鴨子，只好跪下，“參見官老爺。”
王氏也擦着眼淚，跪在地上，“官老爺啊，我的命好苦啊！我辛辛苦苦養了十八年的兒子，居然要狀告我！我養了一匹白眼狼啊！”
“我生他養他，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這麼大！可他呢？他為了一個小院，就要跟我恩斷義絕！這個小院不早晚就是他的嘛？”
唐菲菲忍着怒意。
“嘖！什麼玩意兒，太不是東西了！”
“天下只有不對的兒女，哪有不對的父母？這個男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圍觀的百姓叨叨着。
台上的官老爺重重拍了下響木。“放肆！到底有何冤屈要狀告王氏！你給本官一一道來！”
墨玉看了眼後面的唐菲菲，心尖都在顫抖，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做過這麼離經叛道的事。“我要狀告她……搶奪我的小院！”
“？”官老爺傻眼了一秒，眉毛跳起來，對他留下了一個不好的映象。
“小院是你的產業，也是你母親的產業，你怎麼這麼小心眼？這點小事也值得上告衙門？”
墨玉低下頭，沒話說了。
王氏捏着拳頭，砸着墨玉，“你這個白眼狼，你這個白眼狼，早知道我就不生你了，讓你活活胎死腹中！老身一定要打死你！”
墨玉心尖一顫，被王氏打得除了脾氣，“咳咳……你算什麼母親？你從來都沒有養過我，是祖母把我養大的！”
王氏哭喪着，不說話了。
圍觀的群眾一聽，事情恍若有了翻轉，“這也太喪盡天良了。生了兒子不養，還指望兒子孝敬你？”
“這個男的瘦的臉都凹進去了，一看就是整日挨餓！”
“我就說有貓膩嘛，這世上怎會有這麼不孝順的兒子？”
唐菲菲嘴角上揚，現在的局勢是她想要的。
響木又被拍響，官老爺威嚴的呵斥，“王氏，你說說怎麼回事？生而不養，可是犯了律例！”
王氏腿肚子直打顫，“我養了，我養了！這個白眼狼在騙您啊！天地良心啊！”
“你沒有！”不善言辭的墨玉又一次語塞。
官老爺啪的一聲拍響響木，“肅靜！”
王氏磕了一個響頭，“青天大老爺啊，哪有不養兒子的爹娘？王墨玉，你有良心嗎？你有證據嗎？”
“我……”墨玉感覺頭暈目眩，耳朵嗡嗡的響。
“你沒有吧？王墨玉，我可是你的親娘，這種謊話你都編的出來！”王氏在墨玉胳膊上狠掐了一把。
官老爺嫌棄的看着墨玉，撇撇嘴，“大膽！居然敢矇騙本官！該死！”
“冤枉啊……咳咳……”墨玉劇烈的咳嗽起來，肺部使勁震顫。
唐菲菲衝進大堂，大聲道：“有人證！大人，有人證！”
官老爺眉毛一擰，來不及呵斥唐菲菲沒規矩，“人證呢？傳人證！”
“傳人證！”師爺呵道。
很快，幾個穿着粗布麻衣，農民模樣的人走進來，一一跪下，“官老爺，我們跟墨玉住在同一座山上。墨玉所言屬實，這個娃從小都沒娘。”
“是啊，從小到大他每次生病都是上俺家喝葯。”一個村婦說道。
王氏的臉瞬間嚇白，聲音都在顫抖，“……你們撒謊！你們是不是墨玉雇的？”
“肅靜！墨玉你說呢？”官老爺大聲一吼。
墨玉眼睛眯着，虛弱的看着官老爺，“大人，我娘從小都沒管過我……”
王氏怕極了，口不擇言，“就算我迫於生計跟你爹來不及管你，你也不能狀告我住在小院吧？”
這話瞬間讓她洗白自己。
墨玉想解釋的太多了，被氣得又咳了起來，“咳咳……你，咳咳……”
官老爺捋捋鬍子，對王氏也有了看法，“究竟為何？”
墨玉字字堅定的說道：“我祖父祖母臨終前都說要將小院託付給我一個人，萬萬不得讓他們搶去！”
“現在婆婆公公不在了，你說什麼都對！”王氏陰陽怪氣的狡辯。“你當我就沒證人嗎？”
就在這時，墨玉的爹王貴也來了。
他撲騰一下跪在地上，“大人還請寬恕小兒魯莽！你這個孩子，祖母祖父走了，小院也該歸我啊！你怎麼想不開呢？”
案情又變得撲朔迷離起來，亂糟糟的。官老爺眯着眼睛，也開始思考。
“咳咳……祖父祖母臨走前說了，小院是我的！你們二人沒有伺候過祖父祖母，更沒有養過我！小院憑什麼給你們？”墨玉的聲音有幾分悲戚，像是快要哭了。
王氏跟王貴都無所謂的模樣，根本不畏懼。“人都死了，任你怎麼說嘍。”
“咳咳……”墨玉又一次頭昏目眩，他雙手撐着地板，垂下頭，臉下落下一滴一滴的淚珠。
周圍人看不出誰說的是真話，可也覺得墨玉很可憐……
他看起來瘦的像個麻桿，穿着也破破爛爛，讓人不心疼是假的。
“大人，我就是人證！墨玉沒有撒謊！”唐菲菲站出來，“當時，墨玉祖母臨走前我在。”
“你……”王氏的手都在顫抖。“你騙人！大人她敢騙您！”
官老爺不語。
“是啊！這位姑娘的確在，我們也在！”那些鄰居也紛紛說道。
墨玉回頭感激的看了他們一眼，眼眸紅紅的。
“放屁！你們根本不在！我婆婆臨走前是我照顧的！”王氏大罵。
響木一拍，“放肆！大膽王氏！咆哮公堂！”
王氏瞬間蔫了，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
“當時墨玉祖母去世，本王也在，那本王算不算人證？”顧雲琛一步步踏來，腰間掛着一個金牌。
“參見皇子。”百姓紛紛下跪。
官老爺從上首走下來，恭敬的參拜起來。“微臣見過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