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任憑太宰治智謀再高,他也沒有那個腦洞想得到望月在學校時曾和桃井一起為他會被屬下不尊敬而擔憂過。

如果他知道的話,他也許會有興趣和望月解釋一下他們組織中有關下克上的“傳統”已經終結在他這一代了。

而如果叫港黑中任何一個人知曉望月的疑問,一定會震驚震撼到無以復加。

要知道,在日本的暗世界中有一條公認的真理——

“對於太宰的敵人而言,最不幸的就是身為太宰的敵人。”

但是現在,對於太宰尼身份的認識只是某個出口貿易公司的會長、是一個普通商人的望月對這些一無所知。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話,想到是自己提議要普通地出門遊覽才導致了這麼些問題。

她垂了垂眼帘,然後若無其事地說:“要不還是算了吧。可能我還不太清楚尼桑平時的娛樂方式,要不以後再說吧。”

太宰治走神地想了下自己過去幾年內的娛樂…………無。

某個說他自繼位后就沒睡過一天覺的傳聞,其實在一定程度上是有正確性的。

太宰治卡了一下,摸了摸唇角掩蓋了那片刻不自然的凝滯,然後微笑道:“為什麼要以後再說呢?望月想要和我出去玩的,不是嗎?”

“可是……”好像會給尼桑、會給別人添好多麻煩哦。

然而太宰治打斷了她後面的話:“去。”他溫和的聲音里有一絲不容置喙的意味,說完,他又像是想起了自己身為兄長的身份,於是聲音中有了了一些長輩進行教導時的循循善誘,“為什麼望月要為了別人的想法而改變呢?”

“嗯?”太宰治像是在向望月進行反問。

他的話中不知是哪裏說服瞭望月,望月頓了一下,眨眨眼睛,半晌后神態毫無勉強地點頭,看起來滿心愉悅:“嗯!去!”

一個敢說,一個便真敢應。

——於是,在一群衣服下帶着真槍實彈的保鏢的保護下,望月和太宰治完成了今日份的出行遊玩。

然而實際上,佈置在首領身邊的護衛是明面上的十倍,其餘人則藏身在人群中、大廈中易於狙.擊的窗口、各出入口要道中。

望月也知道他們的存在。

對此,她只是相當心大的覺得尼桑可能是日本某個她不認識、但對有的人來說其實是很有名的名人吧。

而從某種程度上說,她確實也沒想錯。

說起來,那個帶着這麼大鐵項圈的少年……日本的非主流文化竟然發展到連公司職員也被侵襲的程度嗎?

唔,看他的樣子好像也確實是喜歡非主流的年紀。不過,能夠接受下屬在上班時進行這樣的打扮,尼桑的企業文化很包容啊,簡直不比美國公司差了。

在日本這個國家想找個有開放的企業文化的公司可並不容易,可惜港口貿易公司聽起來就不像與生物科技有關,不然研究生后的實習可以去尼桑的公司呢……

——已經對博士前的人生有過詳細規劃的望月此時此刻對自己真正的未來一無所知。

晚飯,由於望月對外出就餐並無多大的興趣,於是他們回到家裏享受了一頓家養大廚烹飪的美食(望月:“哇,專門的大廚嗎?我可以點餐嗎?口水雞可以有嗎?”),望月一手用筷子夾着口水雞,一手時不時從雪糕里挖一小勺放入口中,間或吃兩口米飯,左右手看似隨機的動作看久了似乎能夠總結出某個大數定律。

太宰治看着望月專心致志的動作,臉上的微笑差一點維持不住。

就算他曾因為某些原因而經常吃超級辣的咖喱飯,也曾經期待過吃的太辣導致胃穿孔而自殺成功什麼的,但現在——那鮮艷的紅色油汁和白雪一般的雪糕並排放在一起,光是看着太宰治就生出了某種腸胃不適的幻覺。

……就連曾經用吃辣來自殺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強烈的感覺過。

看着太宰治一臉好奇地看着自己吃飯,然而光顧着看她了,自己都沒怎麼吃飯,望月忍不住敲敲桌子:“尼桑也要好好吃飯呀,尼桑你已經瘦得讓我非常擔心了。”因為舌尖上的極度刺激,望月不得不變得有些大舌頭。

“唔?竟然叫望月擔心了嗎?”

“當然呀,尼桑真的太瘦了,就連電視上要注意上鏡問題的明星都沒有尼桑這麼瘦,真叫人擔心尼桑的健康。”她吸了兩口涼氣,然後接着道,“總覺得,尼桑需要被人好好照顧。”

因為望月的督促,太宰治拿起筷子動了動。

然而,太宰治簡直就像個剛能上桌的小寶寶一樣,吃不了幾下就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沒辦法在桌邊坐住。

“吶,望月”太宰治他筷子戳着米飯,托着腮喊望月。

“嗯?什麼事呀。”說完就快好好吃飯!——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這麼瘦了。

太宰治:“望月想要去當明星玩嗎?”

“——尼桑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望月疑惑地抬起頭。

太宰治當然不能說這是因為平行世界的望月就是很感興趣地去做了演員所以才試着這麼問的,不過他手下的港黑絕對不會像中也那樣做事低效,在他這裏絕對不會讓望月遇到流言的困擾,更不會讓她被煩到退圈。

而且——看望月唱唱跳跳似乎蠻有意思呢。

太宰治最終道:“大概是因為望月這樣年紀的孩子都對娛樂圈感興趣?”

他越想越覺得這想法非常有趣,於是他做出苦惱的表情,道:“呀——我也想和望月多些溝通的話題嘛,不能總是依賴妹妹去尋找辦法,這不就顯得做哥哥的太沒用了嗎。”

“吶,望月覺得呢?”太宰治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

與平日即使微笑着眼眸也冷靜到近乎冷酷的樣子不一樣,這像是苦惱也像是無奈的話被太宰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說出來聽起來親昵又可愛,叫人下意識想要安慰他、答應他。

如果不是先前見慣了尼桑在屬下面前溫和又強勢的一面,她怕是要誤會太宰治是一個輾轉於花叢之中的紈絝子弟,因為這樣的語氣能激起任何一個女性內心的愛憐,本能地想去哄他。

……不,不對,有錢的商人和善於和女□□際這兩個人設並不是對立的人設。

不過,在屬下面前說一不二的領袖式角色和現在這帶着苦惱語氣軟糯着撒嬌的樣子反差真的好大!但是一點也不會讓人想要驚呼難以置信,反而是這份反差叫人更想親近他了!

望月也是這樣想的。

——治哥是什麼絕世大可愛嗎?他這是在對我撒嬌嗎?

她差一點就答應了,然而理智還是回歸的太快了。

她表情一肅:“不行呢,學生果然最重要的還是學習,做明星太浪費精力了,萬一我拿不到諾貝爾獎了可怎麼辦?”

太宰望月,一個在中國接受基礎教育而被洗腦立志要當科學家拿諾貝爾獎的平平無奇高中生。

“明星什麼的,花里胡哨的,我不感興趣。”

“尼桑也是哦——現在這個時代畢竟粉絲經濟盛行我不好說什麼,不過尼桑你做做投資什麼的就好了,追星就算了吧。喜歡只會唱唱跳跳的明星還不如喜歡在科研前線進行努力的科研工作者們,他們才是為我們腳下的國家繁榮興旺做出貢獻的偉大之人。”望月用着少先隊員一般的播報音,一臉正氣地說。

太宰治:“………………”

他難得一見地露出了空白的表情。

過了好半晌他才收拾好心情。

看向望月的視線中,忍不住沾染了一絲複雜。

……望月的性格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直到現在太宰治才意識到望月“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神奇畫風。

“望月是想……獲得諾貝爾獎嗎?”他擋住嘴唇,艱難道。

望月毫不猶豫地肯定道:“我可是為此已經努力了快十年了!”

說完,她瞅到太宰有些異樣的表情,於是露出了一絲懷疑:“尼桑你,不贊同我的理想嗎?”

“不,當然不會。”已經決定做一個溫和寵溺的好兄長角色的太宰治當然不會在這麼簡單的問題上翻車。

敏銳的他已經察覺到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背後實際是關乎他們是否還能做兄妹的重大危機,如果他的回答有任何反對,不、或許說是稍有猶豫,他在望月心中那良好的兄長形象就會崩塌,更嚴重還可能會造成望月轉頭就回東京,與他斷絕關係。

唉,望月啊……

就連“咱們處不來就分開”這樣的態度都毫無遮掩地表現出來,該說她是耿直的誠實呢,還是該說她是天真的殘忍呢……

對面前的尼桑心裏忽然複雜無比的心理活動一無所知、其實根本沒想那麼多的望月還在毫無所覺地繼續叭叭:“我就說嘛,咱們亞洲圈國家對教育的理念都是差不多的,都是希望自己孩子能好好學習做個科學家什麼的。日本人現在的諾貝爾獎都還是平成時代遺留下來的資本呢,一眼所見的要青黃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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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宰是真的寵望月,具體的第一步就是先培養起望月貫徹自我意志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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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港黑少主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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