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 賭城裏

第六百二十七章 賭城裏

絕神谷再往東北行去,便是賭城。

悟虛本想儘快去伊春。神潛傳訊來,要自己速去一觀。悟虛擔心去遲了,便觀不到了。也許伊春那裏,類似絕神谷的情景,但總要去了才知道。但悟虛站在谷外,竟然感覺有些地動山搖,恍恍惚惚,猶如大病初癒。想不到方才在絕神谷,穿越時空,遊歷未來世界,竟然耗費了如此多的神識。

悟虛只得再次遁入虛空法界,盤腿而坐,然後試着溝通海音螺,徐徐導來其中眾生信念,以觀世音菩薩法相而作觀想,恢復神識。不過悟虛如今不在雍州,與海音螺的感應弱了幾分,卻是急不得。待到神識恢復了八九成,已不知過了幾天幾夜。

悟虛出了法界,朝着絕神谷望去,又是有些感概。

自己,比那任崢、任飛二人,境界修為還要高些,神識也強大不少。但他二人走時,至少那任崢,神氣頗足。這裏面或許有那方形法寶的因素,但悟虛直覺,他應當是有所際遇,否則不會是幾乎沒有神識恢復的時間。別人的機緣,是別人的;但自己,卻沒甚機緣,頂多有些莫名的感概加傷感。要知道,那時空隧道另一端,可是自己前世所在的世界。悟虛心中,不由記住了任崢這個名字。此人,日後恐怕會再見,或者聲名鶴起自己還會再聽聞。

正如是想着,前方的賭城方向,傳來劇烈的靈氣波動,還有隱約的喧囂聲。緊接着,便有兩道身影,疾速飛來。

悟虛定睛一看,正是任崢、任飛二人!此刻,這二人顯得有些狼狽。其後面有一群修士,氣勢洶洶,緊追不捨,那為首之人,悟虛也認得,正是那賭城城主霍董。

這霍董,悟虛記得乃是真靈修士,又是土生土長的玄陰星修士,怎麼沒有飛升上周天星辰大陣,反而一直待在賭城?

“明虛大師,快走!”國字臉任崢,忽然對着悟虛喊了一聲,“這些人輸紅了眼。”

頓時,便有幾道充滿敵意的神識朝着悟虛而來。

悟虛,搖搖頭,即刻答道,“這位施主,認錯了人,小僧妙虛是也。”

就這麼一句對答之間,任崢、任飛,還有其身後霍董等人,已經全都飛到了不遠處。

任崢、任飛,自來熟一般,直接飛至悟虛近前。

“原來是有接應!”那霍董冷笑一聲,神情比哭都難看。其身後十餘名修士速度不減,將悟虛、任崢、任飛三人團團圍住。

想不到霍董居然也沒留了下來。不知道是否會認出自己來。。。。。。悟虛不動聲色地站在那裏,心中快速盤算着。

“道友今日若能鼎立相助,我師兄弟二人,願將此次所贏得的百萬靈石,悉數與道友平分。”那任崢見悟虛臉色有些難看,急忙暗中傳訊過來。

一百萬靈石?!悟虛心中一驚,如今一百萬靈石可是一筆極大的靈資,想不到任崢二人竟然短短時間便從賭城贏了這麼多!也難怪那霍董這些人,一個個氣急敗壞的樣子,恐怕整個賭城如今也就幾百萬家當吧。但要從霍董這樣一個以賭入修的真靈修士手中,賭贏一百萬靈石,這任崢莫非也如李林珊一般,是有大氣運之人?

悟虛環顧四周,圍住自己的賭城修士中,有兩名熟人,賈明和魏尚,他們一左一右分別帶着三名修士。看着人多,不過都是真人層級,自己若是趁霍董不備,祭出法界,應該有七八分把握,帶着任崢、任飛離開。但這樣的話,必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和行蹤。到時候,恐怕會引來許多更大的麻煩。

正如此想着,周圍賈明魏尚等人,在霍董的示意下,開始動手了。六道顏色各異的光華,在空中化作六隻巨大的魔爪,朝着悟虛三人激射而來,全無死角,相互呼應,顯然是套合擊之術。

“道友小心!此乃六極銷靈手,極為難纏,輕易沾染不得!”任崢一邊提醒悟虛,一邊與任飛,祭出那方形法寶。一道道藍色光幕,將他二人罩住。他二人藉此掩護,依舊不斷飛閃,顯然對於這所謂的六極銷靈手頗為忌憚。

悟虛暗中祭出法界,快速隱遁虛空,卻也不出手,只在法界作壁上觀。任崢,想拉自己擋槍墊背,自己豈能輕易如其所願。

那任崢,剛“好心”提醒悟虛,便看見悟虛瞬間徹底消失,不禁睜大了眼睛,露出一絲不信的神色。

賭城這邊的賈明魏尚等人,包括在一旁坐鎮指揮的霍董,也都是臉色一變,在他們的感知下,悟虛的氣息完全消失,好像從未在此出現過一般。

很快,那霍董冷笑一聲,伸出像雞爪一樣的手,五根手指又瘦又長,灰白灰白的,連指甲也是。每根手指指頭,冒起一絲絲灰色靈氣,朝着四周飄散去。這些灰色靈氣,在空中飄散一會兒,便如青煙般消散,但四周虛空中卻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這些東西,悟虛在虛空法界中,能夠清楚地感應到。不是靈氣,任何波動,更沒有任何顏色和氣味,六識無法識別。悟虛只是心中感應到周圍暗中多了這些東西,而且對自己的法界有着明顯地排斥。

霍董也似乎感應到了悟虛法界所在,五指飛動,那些暗中的東西猶如章魚觸鬚,迅速蔓延伸展過來,想要將悟虛法界圍困纏繞。

這是什麼魔功?!悟虛震驚之餘,即於法界祭出觀世音菩薩法相,法相持楊柳,誦六字真言。虛空中,佛光一閃,悟虛御使着法界飛了出去。

既然如此,悟虛靈機一動,乾脆加快速度,朝着賭城飛去。

那霍董,隨即也醒悟過來,暗道一聲不好,一邊吩咐賈明魏尚等速速拿下任崢、任飛二人,一邊也急急飛回賭城去。但飛到半途,卻又停了下來。他臉色陰晴不定,站在那裏,分出神識,同時關注着賭城和絕神谷外之處。

悟虛見其如此行事,繼續潛行飛至賭城上空。這魔域不同於大周朝,一應城池要地,先前的護城大陣禁制等,都還在。但悟虛若是想進去,卻是輕而易舉的。

悟虛朝着絕神谷方向看去,任崢、任飛二人憑藉那奇特的方形法寶,在賈明魏尚等圍攻之下,未露敗象,還能支撐一時半會。於是,便儘力收斂法界,無聲無息地飛過賭城城門,然後直奔那城主府而去。

賭城城主府,看上去就像一個金碧輝煌的賭場。靈氣激發的彩燈,在城主府上空,到處都是,旋轉不已。那五顏六色的光線,不分晝夜,將整個賭城的照耀,折射出形形色色的賭鬥場景。這似乎有某種秘用。

悟虛默默感應了這些彩燈之後,徑直朝着那光線匯聚之處,飛去。片刻之後,便來到一氣息禁制最為森嚴之處的閣樓前。

悟虛仔細打量了一下,繼續向前,直接來到閣樓頂層。

里中,坐着一個垂頭老者,一身麻衣,氣息不顯。這名老者,忽然抬起頭,睜開渾濁雙眼,朝着悟虛法界所在方位望了過來,“閣下何人?還要賭么?”

這老者,面容與霍董一模一樣,只是氣質氣息截然不同。

悟虛透過法界,故意沉聲說道,“阿彌陀佛!小僧不是來賭博的,小僧是來打劫的!”

悟虛話音剛落,那老者氣息隨之一變,雙眼透出一絲狠戾,“竟然敢到這裏來,那便留下吧!”好似變了一個人。

這才是那先前見面的霍董!分身?還是。。。。?

悟虛來不及細想,疾退去。只是,悟虛卻是小覷了霍董,或者說小覷了這賭城護城大陣。城主府那百餘盞彩燈,齊齊朝着悟虛法界照射來,悟虛法界隨即停滯了下來。

到此刻,悟虛恍然大悟,先前在絕神谷外,霍董施法使出,六識難感,暗中莫名的東西是什麼!是氣運!

賭博,賭的是運氣,更深一點講,是氣運。那百餘盞彩燈,聚集起眾多賭徒的氣運,卻能定住悟虛法界。這是悟虛所未曾料到的。

“閣下究竟是何人?”霍董,推開窗,站在那閣樓中,對着虛空,神識傳訊問道。他傾盡所有手段,似乎也只能將悟虛暫且留下來。

這時候,也不知任崢、任飛二人逃走了沒有?又或者已經被拿下?悟虛只答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小僧妙虛,雲遊至此,卻被連番誤會,還請城主大人見教一二。”

霍董,眯着雙眼,半晌復又說道,“如何見教?既然閣下想出這圍魏救趙的計策,老夫也已經回到城中,何不賭上一局?賭那二人是否能夠逃脫。”

聞聽此言,悟虛心中一動。任崢、任飛二人,究竟如何?自己萍水相逢,幫到這裏,已經可以問心無愧了。依着這霍董的提議,自己倒是可以趁機檢驗一下自己的氣運。至於準不準,倒是另外一回事。

那霍董忽然揚手,撤去那些旋轉彩燈,飛出閣樓,坐落在前方花圃邊的的石亭中,似乎篤定悟虛要賭一把。

悟虛依舊在法界中,只傳訊出去,“具體怎麼個賭法?”

霍董,笑了笑。石亭中有兩隻酒杯,他取了一隻,漫不經心地飲了一口,“大師以為如何?”

悟虛,想了想,“小賭怡情。便是方才的情景,若是那二人逃脫了,霍城主當如實回答小僧一個問題。”

回答一個問題,這個賭注,看似無傷大雅,實則可大可小。

誰知,霍董卻沒有追問,想也不想,只說道,“若是大師輸了,也須得如實回答老夫一個問題。”

倒也公平。不過還是那句話,問題可大可小,不確定之下,又是另外一種賭。但到了這時,斷不好反悔,悟虛略作沉吟,便應承了下來。

霍董隨即放開護城大陣一角,悟虛神識外放。城外的情景,一目了然。

任崢,果然是有些門道,或者氣運的。他見霍董離開,一直沒回來,尋了個時機,將靈石不要錢似地投入手中方形法寶,激射出道道六角晶藍光芒,斬斷賈明魏尚等的魔爪,飛馳而去。

賈明魏尚等,緊追不捨,片刻之後,卻被霍董傳訊叫住了。

“廣圳城,不過一處小鎮。百信門,也不過一不入流宗門。只不過,因緣際會,獨立出來,卻不想如今益發的野心勃勃,竟然拿着仿製的逆天令到處招搖撞騙。”

石亭中,霍董緩聲說道,用語甚重,但語氣卻是淡淡的,似乎根本沒有將任崢、任飛放在眼裏,只權作與悟虛的賭后說辭。

原來那方形法寶,便是逆天盟的逆天令的仿製品。難怪很是有些玄妙。。。。。。。悟虛如此想着。

那霍董又緩緩說道,“不知大師想問什麼問題?”

“霍城主,晉陞真靈已久,為何依舊留在下面?”悟虛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其實很大。悟虛之所以問這個問題,看似突兀,實則乃是循着自己本心而有所感應。他乃佛門修士,頗為敬畏因果,尋常業緣能斷則斷能避則避,譬如朱元璋、多吉、玄機子等舊識,是無事從不聯繫。但此番自己喬裝打扮,潛入魔域,去那伊春,卻途中遇到了本不會見到的霍董,似乎還被其猜出了身份。待這霍董追回賭城,將自己留住卻又不動手打鬥,而是賭一個問問題,明顯是有所圖謀,悟虛心中所感更甚,是以將這段時間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的疑問拋了出來。

那霍董,一陣沉默。不知何時,那先前在閣樓中的麻衣老者,也出現在石亭中,巍巍顫顫地站着,渾濁的雙眼,順着霍董的聲音,直勾勾地對着悟虛法界方向看來。

“玄陰變法,乃至大周與六宗齊上周天星辰大陣,皆緣於天外天三星之爭。老夫沒有上去,一來上面沒有相應的位置,二來,則是因為老夫如大師一般,來自人世間。”

這段話,開始聽着還好,到了最後一句,卻是石破天驚!

霍董,也是來自人世間?!他還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悟虛忍不住從法界出,對着霍董凝視片刻,復又問道,“為何來自所謂人世間的修士,便不得入?”

悟虛自己曾就此問題想過,當不是來自人世間的修士低人一等這樣的緣由。除此之外,悟虛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釋。如今,忍不住又問了出來。

霍董,與悟虛對視着,狡黠一笑,“這個問題,不在賭局之中。大師何妨顯身入亭,對面而談。”

悟虛飛入石亭中,坐了下來,望着霍董,還有一旁和其面容一模一樣的麻衣老者。

“想不到,霍城主,也是來自人世間的修士?”悟虛,橫看豎看,也看不出來。這霍董,成名數百年,一直擔任賭城城主,舉手投足間,哪怕是極其細微的地方,也看不出他是來自人世間。

“大師要老夫如何證明?”霍董,舉起酒杯,朝着絕神谷望去,“唯有來自人世間的修士,進入絕神谷,方能進入那奇特世界。老夫當年也進過絕神谷,所見所聞,光怪陸離,遂有所悟,創此賭城。”

原來如此。那麼任崢、任飛,也是來自人世間的修士?悟虛心中一動,隨後又想不到這霍董,居然在絕神谷中,也有際遇。悟虛剛剛因為贏了賭局的一絲沾沾自喜,瞬間化為烏有。自己,在絕神谷,可是沒有什麼際遇的。那個所謂光怪陸離的世界,對於悟虛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熟悉不過的東西,自然便難有什麼感悟,什麼際遇。

“不知,霍城主一入絕神谷,便有了什麼感悟?”悟虛舉起酒杯,抿了一口,“小僧卻是沒有這等悟性,乍看上去,心潮起伏,待細看時,只覺得不過是路寬一點,樓高一點,晚上的燈光亮一點。”

悟虛話剛出口,便自覺失言。此等感悟,豈能輕易與他人言說。自己這般詢問,不但毫無結果,反倒是暴露了自己的私隱秘密。

霍董,對着悟虛,高深莫測的微微一笑,話鋒一轉,“先前大師三人,在我賭城大鬧多寶閣分舵之後,揚長而去,當時便去了絕神谷吧?”

他怎麼知曉此事?當時悟虛和朱元璋、李明珊三人,出了賭城,沒多久便誤入了絕神谷,不過很快便被一名通玄大修施展大神通,給直接攝了出來,然後直接送到了雍州城外。

悟虛沒有回答,只定定地看着霍董。

只聽得霍董,復又言道,“大師本在雍州鎮守一方,如今遮掩身份,潛入魔域,定有要事。霍某在魔域,也有些相識,有些時候,或許能相助一二。”

這是要和我自己做交易談合作?

悟虛,面無表情,淡淡問道,“卻不知霍城主,有何需求?”

“絕神谷,有大恐怖,也有大機緣。”,霍董在在悟虛的注視下,也不矯情,直接說道,“老夫想與大師聯手,再進去一次。”

又是如此。悟虛,直接拒絕了,起身便要離去。

霍董,也站了起來,不見有何動作,只見那先前散飛去的旋轉彩燈,復又飛了回來,“先前大鬧多寶閣,今日又暗助那前來鬧事的任崢二人,悟虛大師真當賭城如無人之境嗎?!”

說起來,好像是有些理虧。但悟虛更多的是好奇。這霍董,不似任崢、任飛二人,他是去過絕神谷,進入過那方世界的。他應該知曉,進入之後,再高的修為境界也不抵用,因為沒有一絲靈氣,而且只能做一個旁觀者。幹嘛,非得拉着自己一同去?

霍董,見悟虛站在那裏不說話,臉色逐漸陰沉,右手袖袍無風自動,飛出一枚玉佩,半個巴掌大小,樣式古樸,從裏到外透着一絲絲葡萄紫光澤。

悟虛見狀,自然迅速進了法界,嚴陣以待。

“啟!”霍董,口中念道,同時並指如劍,對着玉佩虛點而去。玉佩光芒大漲,那漫天的旋轉彩燈,如萬花筒,折射出賭城中種種賭博場景。這些場景,又以這玉佩為軸心,拼接成一個大畫面,儼然是整個賭場全景。其中眾生,形形色色,或猙獰,或陰鬱,或驚喜不已,或雙目圓睜佈滿血絲,但有一個共同的特徵,其頭頂都有一絲絲灰色氣息,源源不斷地飄飛出來,經由玉佩加持,全都朝着悟虛法界而來。

法界居然不能阻攔,這些灰色氣息,竟然直接湧入,附着在悟虛所觀想出來的觀世音菩薩法相上,吞噬侵蝕不已。

這些灰色氣息,不單單是眾生邪念所化,其中還混雜着眾生部分氣運,確實是極為厲害!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這混元大破滅手,專門破你們這樣的香火法門!”霍董,虛空而立,一邊御使着玉佩,一邊陰惻惻地叫道。

悟虛不答話,一邊感應聯繫上海音螺,源源不斷地接引下眾生信念,補充維持住法界中的菩薩法相,一邊仔細觀察這些灰色氣息,思索着對策。

但很快,悟虛便發現,這眾生之邪念混雜着氣運,實無取巧克制之法。無法寂滅,無法超度,祭出那玄陽石珠也無法焚滅,斬出那星雲竹劍也無法破碎,當然也有悟虛自身修為境界的緣故。

“老夫有賭城數百年的底蘊,看你還能撐多久?!”外面,那霍董又叫囂起來,絲毫沒有真靈修士的風度,倒像一個紅眼賭徒。也許,這樣,他才能將那混元大破滅手的威力全部施展出來。

那些隨後湧入法界的灰色氣息,更加形象化,化作各種奇形怪狀的形態,若有生若無生,就像一支魔軍,瘋狂圍攻。好在有海音螺這個觀世音菩薩道場在,悟虛還抗得住。

悟虛與霍董兩人,便這般打着消耗戰,就像武俠小說裏面的兩名高手一般,互相比拼內力,半分取巧都沒有。

隨着時間推移,那霍董臉色益發難看起來。悟虛法界中的法相一直屹立不倒,而他這邊,自己數百年來辛辛苦苦收集起來的氣運,就好像水潑一般急劇減少。

這可是賭城的底蘊啊!也是他往後修行的憑仗!

終於,霍董主動收起玉佩,停止了對悟虛法界的攻擊。

悟虛,趁勢反擊,於法界中,將眾生信念凝聚成瓶中甘露,法相持柳,灑向法界外,朝着霍董及那些旋轉彩燈如暴雨般飛去。

整個賭城忽然發出一陣陣尖叫和怒吼,直接傳到了城主府內。有許多修士,就在此刻,這一把,奇迹般地贏了賭場莊家。

霍洞站在那裏,鐵青着臉,也不知道是心疼那些好不容易收集的氣運,還是心疼這一刻輸掉的靈資。要知道,整個賭城的賭場都是城主府的。

“阿彌陀佛!”悟虛合掌顯身,一語雙關地說道,“汝之所謂賭,所謂氣運,實則冥冥中自有因果報應。”

“大師,留步!”霍董,見悟虛要走,急忙叫道,“老夫有樁大秘密告知大師。”

待悟虛停下來,霍董神情一陣變幻,卻是先做了番辯解,“老夫當初入絕神谷,觀奇異世界,見其中之人,無所修行,壽命短暫,卻又獨立自由,不信輪迴,不信因果報應,只信人定勝天,爭今生氣運,欲逆天改命。關礙之處·,各自選擇,於必然處期望偶然,實為賭氣運。”

悟虛聽着,若有所思。

人生的風景,就像大海的波浪。

看似自由做選擇,不過隨波逐流去。

無修行,無所畏,只知雙手去打拚。

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晚麻將打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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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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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 賭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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