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凌晨將至
“所以我認為,線索在遊戲裏只是個安慰獎,大獎是白天公投狼人玩家出局,平民玩家儘可能的保證自己的安全,別晚上被狼人玩家抓住就可以。”
張傑聽見蘇小純的吹捧,臉上有些得意,儘管他很清楚自己是躺贏的那局遊戲,可誰不喜歡被人拍馬屁呢。
冷風襲來,張傑感受着周圍的氣溫逐漸降低,也是清醒不少,意識到留給他們的時間已然不多。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錶,時針和分鐘指向兩個方向,11:30。
“好了,我們出發吧,別把時間都耽誤在這裏。”張傑轉身離去,留下一句話。
“我知道了,張哥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應該躲起來,線索什麼的並不重要,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蘇小純看着張傑的身影,一邊說一邊點頭,神色格外堅定,順便給潛意識暗示自己是平民玩家。
張傑聽蘇小純有模有樣的分析,停住腳步,在心裏暗嘆一聲:平民玩家和狼人玩家因為勝負條件不一樣,所以有着本質的衝突,無法調解的矛盾。
遊戲你死我活,無法取巧。
勝者為王,敗者...將墜入深淵!
張傑微微搖頭,片刻后,繼續邁着緩慢地步子,向木屋走去。
深夜時,樹林深處有一座木屋,正享受着孤寂的滋味。
靠近木屋的地方,樹木都被砍伐的寥寥無幾,地上的草也變得稀少。
蘇小純跟着前邊的張傑,緩緩靠近不遠處的木屋,走到近處,才發現周圍還有大小不一的六座房屋。
附近一共有七座房屋。
這些房子都是木頭製成,蘇小純用手觸摸着木牆,那間他最開始看見的那間,手指上粗糙的質感從指尖傳來。
真實的質感,粗糙的表面,倘若湊過去輕輕嗅探,還一股讓人厭惡的朽木味道,頃刻間撲鼻而來。
張傑走在蘇小純前邊,一步一望,腳步緩慢而堅實,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力量的控制十分到位。
小心已經成了他的代名詞,謹慎是他活下來的導師。
沒有這些銘記在心的東西,可能他第一次開始遊戲就已經涼了。
張傑踮起腳踩到木屋地基上,側身湊到面前木屋的窗沿,盡量俯身向屋裏看去。
屋內一片漆黑,
但已經逐漸適應黑暗視野的他,還是能勉強藉著月光,將屋內的佈置看個大概。
一張類似案牘的長桌,桌上空無一物,旁邊地上,又零零散散倒了一些桌椅碗盆。
張傑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心道這裏應該是沒人,於是從房屋地基上跳下來,走到房屋的正門前。
門是虛掩的,只需要輕輕一推,沒有多餘的動作,就可以走進去。
蘇小純木屋外,聽“咯吱”一聲,意識到張傑進了木屋,連忙加快步伐緊緊跟隨。
隨後,便看到月光如瀑,全部傾泄到屋門口張傑的背影上。
“他是個強大的對手,只可惜,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看着張傑在沐浴月光下背影,蘇小純面無表情,臉色有些陰沉,心中已經給他下了死亡通知書。
以張傑目前的表現來看,蘇小純深知他們狼隊這局並沒有那麼好打,這是一場硬仗...
如果沒處理好眼下的局面,自己甚至都可能搭進去!
雖然目前大概騙過了張傑,所以不用操之過急,可以徐徐圖之。
最好的情況是利用張傑,再和其他平民打成一片,以拿到最多的票數,從內部去瓦解平民陣營的勢力。
自古以來,從來都是蕭牆之禍最為致命。
蘇小純就站在屋外,他不打算進入裏屋裡躲藏,哪怕是裝一裝,都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選擇。
試想他是平民,一定會儘可能的四處移動躲藏,而不是呆在一個地方。
更何況躲到眼前的木屋裏,瓮中捉鱉就搞笑了。
蘇小純暗暗計劃着後面的行動,現在他已經有個極為保險的計劃,只許勝不許敗。
“這裏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好藏也不好藏。”張傑遺憾的語氣從木屋裏傳出。
他進入木屋看了一圈,什麼也沒發現,就如同蘇小純想的那般,躲在木屋裏並不是好主意。
張傑想的沒那麼複雜,在他看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狼人玩家沒有選定他的位置,也沒有發現他的行蹤,接下來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許多。
誰會想到,他反其道行之,就藏在那麼明顯的地方。
如果是蘇小純,還真可能想不到。
畢竟蘇小純剛才已經對張傑進去木屋感到不屑,他作為狼人玩家不會進去搜一搜,畢竟看上去一目了然。
不過張傑也因為蘇小純在附近,所以他並不打算藏在這裏。
心理戰,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四處看看不要分開太遠,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相互也有個照應。”
蘇小純看着張傑走出來,他在木屋在想了一會兒,想着把自己拖在這裏實在不妥,便提出了分開的想法。
樹林裏沙沙作響的樹葉,一陣風輕輕拂過,沒有清涼的感覺,反而讓人有忍不住感到寒冷。
蘇小純穿得衣服不多,現在時間越來越臨近凌晨時分,周圍的氣溫下降的也有點快。
“那好吧,你小心一點。”
張傑看上去沒有過多懷疑,點了點頭,然後也沒有再說什麼。
蘇小純聽到了張傑的肯定,心中反而有些不安,越是到這種關鍵時刻,則越要謹慎一些。
“張哥,你、你別離得我太遠,我們一左一右保持一段距離。”蘇小純試探地說著話,心中還是過於擔心。
張傑的臉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只有他直挺挺的背影。
從木屋離開后,張傑也沒有去其他木屋搜索,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
又是一段深夜中的行程,氣溫似乎越來越低,這分明透着一股詭異。
蘇小純感覺着時間,猜測現在應該越來越接近凌晨時分,可他心裏的忐忑越來越甚。
從什麼時候開始,
究竟哪裏不對勁,
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不安的感覺。
蘇小純看着張傑的背影,心中越發的忐忑起來。
難道是因為張傑不說話,所以他這一顆蠢蠢欲動的心,在臨近零點時刻躁動不安?
“張哥。”蘇小純輕輕叫了一聲遠處的張傑。
“什麼?”
熟悉的聲音傳來,聽着這聲音似乎會讓蘇小純有那麼一些安心。
蘇小純在心裏嘀咕着:似乎做壞事之前,總是有那麼在所難免的心悸。
周圍的氣溫驟降,似乎已經從二十多度到了十幾度。
有了現在與剛才對比的感覺,溫度差明顯得讓人無比深刻。
每次風輕輕拂過蘇小純短襯衫的皮膚下,都會讓他有一種刺骨的寒意。
“周圍的氣溫似乎有點詭異。”
張傑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話語是疑惑的內容,卻沒有疑問的語氣。
“這種感覺,似乎...”
張傑的聲音再次從前面傳來,蘇小純感受着周圍越來越低的氣溫,忽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果一開始氣溫降低可以理解為時間的更迭,但眼下...分明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