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的前奏曲

第11章 夜的前奏曲

“身份已經下發,現在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法官將近一米八的身高隱藏在衣袍下,看不清胖瘦,聽聲音詭異萬分。

眾人聽到法官的聲音,無一不是噤若寒蟬,再看向法官的面具時,竟然發現面具的嘴好似活了過來,一上一下的活動着。

不僅如此,法官說完這句話后,身上的衣衫竟然無風自動,彷彿是個鬼魅般,幽幽的佇立着...

且雙腳赫然懸空!

眾人哪裏見過這陣勢,紛紛撇開目光,低頭看着自己手上的身份,不少人的身體,更是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

張路沒有被法官的氣勢壓倒,他神色凝重的看着法官,心中雖然任有些恐懼,但他知道,如今絕無退路。

眼下他看法官的種種表現,都不能以一個正常的人來對待,

為了離開這裏,為了能活下來,張路不得不低頭,法官說可以提問,聽得他又有一絲動容。

規則在法官手裏,只要洞悉規則,就能更大幾率的活下來。

於是他硬着頭皮上前一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傾泄而出:“法官先生,我想知道如果拿到平民身份,夜晚就只能等着被狼人捕捉嗎?”

法官聽完張路說話,沒有立刻回復他,而是陰惻惻地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法官笑過氣了,這才緩緩的開口:“有意思,這個問題嘛...”

聽到法官話總是說到一半,張路眉頭一皺,心道:這法官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怪物,說話總是說一半。

正當張路內心腹誹的時候,一種被審視的感覺油然而生,彷彿他全身上下都被看透似的...

甚至心中所想,也無所遁形!

“這,不會吧,怎麼回事。”張路額頭的汗又竄了出來,暗罵一聲,心中如同江海翻湧,只覺大事不妙,

“不該胡思亂想的。”

如豆大的汗珠已經爬到了張路的鼻樑上,不過,此時也沒有發生什麼。

半晌,張路終於等到了法官的天籟之音,只聽他淡淡地說道:“你說的不錯,拿到平民身份的玩家,在晚上除了乖乖躲藏起來,是不可能與狼人玩家抗衡的。”

當法官說完這句話后,蘇小純心中心中隱隱一動,他的目光似有若無的遊離在法官和張路的身上。

不遠處,在地上躺屍的張鐘鼓自然還活着,他聽到法官說完這句話,渾身一顫,茫然道:“如果是這樣,拿到平民身份的玩家,不就死定了嗎?!”

“如果平民玩家不知道躲起來,還傻傻的站在原地等着狼人來抓他,那確實是死定了。”

法官聽力極好,儘管剛才教育了張鐘鼓,卻也沒有偏見,同樣好心的為他做出回答。

蘇小純聽到這裏,還是有一點點意外,他對法官的身份很好奇,腦海里一直對法官言行進行分析。

只可惜,蘇小純僅僅通過單純的言行來看,能夠得到對法官的認知,極為有限。

因為看一個人,從表面上的肢體或是言語僅僅只是一方面,細節處更重要的是看他的微表情。

喜、怒、哀、樂。

哪怕是故意偽裝出來的,也依舊可以作為一些參考。

從一開始法官對張鐘鼓的立威,到現在似乎是心平氣的和他們講這些遊戲問題,是幫助他們,也是威脅他們。

就當蘇小純看着法官沉思時,張傑也心思涌動,正不動聲色看着他。

一場不動聲色的暗戰已然打響。

“實際上,狼人玩家與平民玩家的勝負關係只會取決於你們自己,但這是一場真實冒險遊戲,也必然不會是那麼簡單的幾句話就可以概括。”

法官說到一半,停頓了片刻,接着又繼續說道:“當黑夜降臨,所有玩家將會被立即分散起來,活動範圍就是這個村子。”

“村子這麼點屁大的地方,再怎麼躲,也會被找到吧。”張鐘鼓滿臉的沮喪,他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但心中那股壓抑,是沒辦法解決的。

“所以,平民玩家要懂得合理的利用地形優勢躲藏好,就算晚上無法與之狼人玩家抗衡,只要撐到了白天,狼人就無法做出任何行動。”法官聽到了張鐘鼓垂頭喪氣的話,也沒有做什麼,還是予以回應。

蘇小純聽了許久,心中隱隱總有個疑問,法官似乎變了個人,怎麼會有點好說話的感覺。

如果不是那熟悉的聲音,他都以為這面具早已經換了個人。

正當蘇小純悶頭不解時,一旁的王進,小心翼翼地問道:“法官大人,不知道夜晚的時間是多少?”

法官還是那副陰沉的詭異腔調,彷彿是只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冷冰冰地回道:“夜晚時間是傍晚六點到清晨六點。”

“什麼意思?”張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又忽然瞪大了眼睛,心臟也劇烈的跳動起來。

他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連忙捂住自己嘴,生怕自己因為打斷法官的講話而受到懲罰。

法官說到一半被張路打斷,就在其他人以為會發生什麼,倒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過了莫約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張路一張臉幾乎憋的通紅,終於聽到法官繼續說道:“狼人玩家等到凌晨零點之後就可以開始行動,等到清晨六點之後就只能結束行動。”

“請問一下法官,如果是平民玩家要準備躲藏,那應該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呢?”

蘇小純感覺自己一直不說話可能會顯得怪怪的,至少他現在的身份,絕對不允許自己表現出一絲異常,於是也提出了個像模像樣的問題。

“嘎嘎嘎,傍晚六點以後就是所有玩家的活動時間,直到凌晨零點之後就是狼人玩家的活動時間,平民玩家可以利用傍晚六點之後,到凌晨零點之前的六個小時,好好藏起來。”法官陰笑三聲,看不到表情,也是回復蘇小純的疑問。

“老硬幣...”蘇小純心底聽到法官這種笑聲,莫名瘮得慌,總有一種錯覺,就怕被別人注意到自己的身份。

張傑已經參加過一次人狼遊戲,所以知曉這些規則,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要問。

而對於他而言,最多的疑問還是來自於新的角色,先知。

不過之前法官已經說了,沒有拿到先知身份的人,沒資格提問相關先知的問題。

那麼如果他拿到了先知身份,再問法官這種問題就等於暴露了自己。

沒有拿到也就沒資格問,所以此時的張路,也就只能等着遊戲開始。

“狼人玩家只能在凌晨零點之後行動,從傍晚六點之後到凌晨零點之前的這段時間,可以理解為給平民玩家的緩衝時間。”蘇小純這會兒,終於是將遊戲的脈絡大致捋清,同時心裏也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此時除了比較提問的這些人,其他人也是豎起來耳朵,認真聽着法官的回答。

山姆就彷彿得了自閉症一般,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一個人一個勁的喃喃自語。

“死定了,這遊戲太可怕了,我還不想死...”張鐘鼓面如死灰,背靠牆,雙眼放空,一個勁的說著喪氣話。

剛才的逃離就彷彿在地獄間走了個來回,一系列的打擊讓他無比絕望。

法官也不是聾子自然聽見了張鐘鼓的埋汰,於是他又緩緩開口道:“死倒是不至於,如果被困在埋骨之地,嘎嘎嘎,那可是生不如死的體驗!”

“平民玩家也不用太擔心,當遊戲開始后,平民玩家腦海里,會出現一張關於狼人玩家線索的地圖,每個平民玩家的地圖不一樣,線索必定真實,但地圖不一定真實,平民玩家可以通過交換彼此的線索,攜手找出狼人玩家。”

眾人聞言神色皆是落寞少許,每個人也都需要些時間,消化這些信息。

“就連線索都有可能是假的?”張路聽到這裏有些不理解。

面對這種生死之間的事,張路自然希望儘可能得爭取多一些信息,於是繼續問道,“晚上的時候,平民玩家怎麼知道交換線索的人不是狼人玩家,那又怎麼敢交換線索呢?”

“嘎嘎,這種問題還需要問我?”法官冷笑一聲,反問道,“換不換,到時候你看着辦咯。”

張路沒有得到任何解釋,心中絲毫不敢有任何反駁,而是默默記住了法官的話。

他也不傻,自然明白法官的意思,換線索什麼的,無法用肉眼實物確認,只能自己判斷。

時間緩緩走過每個人的心坎,留下一道道忐忑不安。

蘇小純的心頭一緊,就在聽到法官說出,平民玩家開局擁有線索的時候,他差點忍不住身體微微顫抖。

線索究竟是什麼暫且不說,單單平民玩家擁有這樣的線索,對於狼人玩家而言,就是致命一擊。

所以這遊戲,現在就已經完全將平民玩家和狼人玩家分割開來。

甚至一開始的時候,蘇小純也曾分析過,這遊戲無論如何都必須將兩個陣營的玩家搞成對立面,才能進行下去。

所以在這個無法化解的矛盾下,對於任何一方而言,唯有先發制人。

平民玩家每個人都掌握着狼人玩家的線索,只有匯聚每個人的線索,才能將狼人揪出來。

他必須要阻止平民玩家尋找線索,否則線索集中在一起,蘇小純是插翅也難逃。

狼人玩家在夜晚擁有無比的制霸能力,只可惜白天的時候,也只能裝模作樣的偽裝平民。

時間過去許久,法官也沒有聽見誰提出疑問,於是冷冷地道:“祝你們玩的愉快,我宣佈,遊戲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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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狼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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