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們遇到什麼困難也不要怕，微笑着相信玄學吧

接上回。三人踏入了PWG2-2的機械化地層之中。

艾琳娜隨身攜帶的工具箱是一個能提在手上的便攜間諜裝置，其是一套間諜探針的總控制核心。在進入到這巨大的金屬山巒之中留下的檢修通道之後，為了擴大搜索探查範圍而不觸動這裏的警戒系統，她釋放了自己攜帶的所有微型探針。

大小不到70微米的蜉蝣探針群工作組隨着空氣開始在各個廊道之間蔓延。這些蜉蝣探針工作組之中的每一個探針都具備一定的自我演化機能，其通訊距離大概是10公里，一個工作組釋放出去之後會以聯合體的方式加速飛行，直到第一個通訊邊界，此時會有一個探針從整體上分離下來，構成一個通訊節點，剩下的探針則會繼續飛行，直到下一個通訊節點，隨後繼續分離。由於每一個探針都具備相同的探知模塊，所以實際上只需一個探針就能完成所有任務，只是精度上會逼集群行動時下降一些。

因此，在最後匯總信息的時候，隨着距離的增加，信息會逐漸模糊。雖然在進行多次重複觀測之後其信息量依舊可以彌補上來，但那需要一個相對較長的時間。

一個蜉蝣探針工作組的構成單體通常有1000到3000個，多者甚至可以達到10萬。這些精密的儀器實際上並不昂貴，只是宏世界市場上最常見的幾種間諜工具。

艾琳娜隨身攜帶的工具箱裏面就有超過10萬個單體蜉蝣探針，預計可以探索、監視100萬公里長的廊道，這對於三人的探索小隊而言已經十分廣闊了。

數據模型飛速建立。

一些畫面已經可以呈現在三人眼前了。那包括數個大型空腔，以及更多的廊道。從數據模型之中可以看出其中有一條主要的能量管線，其能量損失造成的跡象十分明顯。

“那應該是某條更大總線的支流。我們或許應該去總線附近看看。”揚基分析道。

三人於是開始向著總線靠近。廊道那並不宜人的環境頗為詭異。黑灰色的金屬稜角分明，坑坑窪窪的走道之中佈設着數條粗大的管道，其中流動的液體看起來頗為詭異。

沉悶的空氣凝滯着一段難以名狀的歷史。

這裏的每一塊金屬板都帶着暗綠色的幽幽泛光，這些微光表明其正處於工作狀態。大地時不時會蠕動着變形成另一番模樣，讓這裏充滿危險。

維修管道，根據幽靈們原本的記載，是一種兼具綜合管廊，移動通道，物質輸送管為一體的通道。它就像人體中的血管，一方面，紅細胞攜帶氧氣，血漿溶解營養物質，在這條管道之中飛馳，另一方面，白細胞也順着管道移動到危險地帶，處理“感染”，而血小板同樣如此，一旦有區域需要修理，大批的維修自律體就會順着維修管道的高速軌道，飛速趕往目的地，並依靠能量管線的供能進行工作。

這裏的變形重組，實際上是這座超巨型世界都市的自我調整機制在發揮作用。城市的工作狀態永遠不是固定的，有些時候部分地區的資源壓倉，城市就會調整其附近的其他管線去與目標地點對接，以擴大運輸帶寬。

維修管道沒有固定光照，唯一的光源來自指示燈。指示燈那點零星的光芒根本無法照出道路，但是三人也不敢用自身的照明設備探索前路。安全起見，只能用小範圍的低能雷達進行照射，以免驚動這裏的安保傳感器。

行進速度緩慢。

從來時的地方去到所謂的總線，用了四個多小時。

堅固的道路來到了盡頭，出現在三人面前的是一面厚重的氣密閘門。閘門被巨大的機械結構鎖死，似乎無法直接打開。

揚基思考片刻，搖了搖頭：“過不去了。”

艾琳娜用手敲了敲那扇厚重的大門，微微退回幾步，看了看威廉：“你去試試？”

威廉一愣，問道：“為什麼是我？”

“你手氣好。”

威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邁了一步走上前。他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上次說的是傻人命大死不了。”

“我倒是想看看你下次還能有個什麼理由。”他一隻手按在了門前帶有機械鎖的地方，緩緩扭動密碼盤。

隨着咔噠一聲脆響，密碼盤打開了，露出了三個圓柱，以及幾個套在圓柱上的環。

“這是什麼東西？”威廉疑惑道。

揚基上去看了看，又想了想，不確定地猜測道：“或許是真正的密碼鎖？”

威廉看着面前的三根圓柱，以及那幾個圓環，有些頭大。他隱約覺得這東西暗藏玄機，但是想了想又完全沒有頭緒。

“或許改變圓環的排列順序就可以開門了？”艾琳娜猜測道。

“我其實更好奇為什麼天災會用這種東西當密碼，”威廉搖了搖頭，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點，“你們也知道，他們只是失控的機械人。它們的密碼裝置應該多數是電子的。”

揚基一隻手撐着下巴想了想，回答道：“也許是蛋疼？”

威廉聳了聳肩。

說著話的時候，他同樣也在研究這個密碼裝置。雖然依舊什麼都看不出來，但是他已經大致有了些想法。

“算了，在什麼都搞不明白的情況下，科學和玄學差別也不大……二位。我扔個骰子決定一下該怎麼折騰這東西吧。”

艾琳娜表情微微扭曲了一下，她趕緊走上前攔下了威廉。

“等等！你再研究一下！”

威廉哭笑不得：“剛剛不是還相信我的運氣嗎？怎麼翻臉比翻書快？”

“剛剛那是派人探路，現在這可是開獎，性質不一樣了啊。”

“……”

揚基看着二人在控制台前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沒辦法安靜了。畢竟也四個多小時沒幹什麼別的事情了，他也不想憋着。

“行了行了。我看骰子就挺好。”

艾琳娜和威廉這才停了下來。

艾琳娜最後再看了威廉一眼，沉默片刻，才點了點頭：“行。但是……算了，沒什麼但是了。他的運氣有些時候真的挺背的。”

揚基拍了拍威廉的肩膀，後者吸了口氣，走向了控制台。

“今天我要是能活着走到門對面，出門你讓我爬着走都可以……”艾琳娜苦笑着。

揚基對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清楚。雖然他們似乎是好朋友，但是這種跨種族和世界的朋友之間的關係非其人所熟知。

威廉一隻手搭在了圓柱上。

“我等你倒着爬出去。”

……

片刻之後，二人來到了對面。

“今天的手氣格外的……好哇。”

威廉笑了笑。

甩了甩手，似乎這隻胳膊剛剛創造了個奇迹。

艾琳娜也笑了笑，一腳踹在了威廉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