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走紅就像做夢一樣
關於花絮的拍攝，霍韶年拍得都很順利，包括酒醉，南桑若不是恢復記憶，知曉他千杯不倒，差點兒就被他騙了去。
“《錦繡緣》第三十三次二次，Action。”
場景帷幕被切換成卧室。
南桑被霍韶年摔在木桶，儘管在拍戲，看到南桑如此模樣，霍韶年像於光請示叫停。
於光作為老司機，早已經看慣了這種事情，不過之前戲份落下太多，宣傳片力度要夠，就沒讓霍韶年調解狀態。
監視器的畫面，如同靜止了一樣。
於光皺着眉毛，“卡！霍韶年，你跟南桑在靠近些，男女主人公離那麼遠幹什麼？”
NG。
對於曾經的影帝來說，的確很尷尬，霍韶年卻莫名地害羞起來。
若是過去，拍親密戲可以直接拒絕，就算推脫不了，也可以借位，可以找替身。
但現在，對方是桑桑，霍韶年根本沒辦法進入角色。
“於老。”霍韶年撓了撓後腦勺，“要不後期加上特效吧？”
“特效？”於光當場就將喇叭摔在地上，“你以為你是在拍科幻！”
霍韶年的大男子主義告訴自己，他不想讓桑桑被人看見任何肌膚暴｜露的部分。
何況現在他還處於觀察期，萬一體內還殘留餘毒，傳染給桑桑怎麼辦？
他示意一旁陸源，幫忙也勸勸於光。
不過陸源真心覺得霍韶年想多了，首先拍Chuang｜戲也不過是點到為止，觀眾看Lu｜點的多在男主，而不是女主。
在艱難掙扎許久后，霍韶年終於對於光說：“我試一試。”
他鉗住南桑的下巴，“今夜，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真正的BT。”
霍韶年吻向南桑的時候，腦子裏想真睡她的Yu｜望很強烈，就連五號機一直跟着霍韶年，久經沙場的攝影師都瞧得臉紅。
連續NG的二十多次以後，這場Yu｜缸戲才拍完。
後面燈光師將燈打開，時間線拉向白晝。
霍韶年從睡夢中醒過來，發現床單上斑駁的血跡，努力地回憶起昨晚在夜｜店中的所有。
可惜床鋪的另一邊，並沒有南桑。
他利落地撿起地上的衣服，剛拉開浴室的門，從裏面發出一陣女聲的尖叫：“滾開！你個死｜B｜T！”
霍韶年揉了揉發紅的額頭，將浴室的門關上，對着裏面的人說：“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場意外。”
7號機器跟拍的南桑，紅着眼睛，似乎將過去那些委屈，盡數表露出來。
於光不停地在監視器旁點點頭，他沒看錯人。
鏡頭重新回到霍韶年的身上。
“寶兒。”霍韶年擔心南桑在浴室里做出什麼激進的事情，他敲了敲浴室的門，“昨晚的事情，你想要什麼賠償都可以。”
此時女客串蘇糖打來電話，“少爺，老夫人問你什麼時候回老宅？”
霍韶年從兜里取出一張卡，放在浴室外，“這是對昨晚意外的補償，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浴缸的水重新沒過南桑的鼻腔時，她從浴缸中走出來。
客廳是寂靜的。
作為霍韶年的男主被剛剛的電話叫走，南桑彎下腰撿起腳邊的那張沒有額度的黑卡，然後用力地掰成兩半。
自始自終，南桑的臉上都掛着冷冷的笑容。
“CUT。”
於光結束喊結束以後，場務小姐姐連忙跑過來遞給霍韶年毛巾，“霍老師。快擦擦頭髮上的水，省得一會兒結冰。”
霍韶年簡單地擦了一下，然後找來的毛毯，直接忽略場務，走到南桑的身邊，連人帶毯子裹成了球。
“桑桑。”
下了戲，才開始如此親昵。
同組的工作人員，被這波狗糧噎着，連晚上飯，都不打算再吃了。
不遠處，陸源將剛剛道具的紙鈔整理好，附耳對蘇糖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就看見蘇糖的拳頭揮向陸源的胸口，“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熱鬧是他們的。
由於霍樂樂有事，所以韓有楊不免有些鬱鬱寡歡。
他本來就因為巡演，吃得並不多，索性後來連筷子都不動一下。
此時，劇組裏不知誰八卦地問了句：“哎。南桑。你跟霍韶年真的在戀愛嗎？”
“你覺得呢？”
“我的天。”對方慨嘆道，“那你倆準備什麼時候公開啊？”
南桑紅着臉，看着霍韶年，“霍老師我只是前後輩關係。”
所有的人的目光，投向霍韶年，男人清了清嗓子，“我倒是願意跟南小姐發展，只是對方不給我機會啊。”
“切——”眾人唏噓。
這對劇中養眼的CP，簡直就是在彈棉花嘛。
於光站起來，拍了拍手，“這些日子，感謝大家對這部戲的努力與付出，今晚都回去收拾收拾，我們明天回豎店。”
難得來菠蘿國一次，好不容易吧，這戲是結束了，可是菠蘿國之行，也要畫上句號了。
大家一時間鬧哄哄的。
霍韶年在人群里伸出長臂，於光目光示意他說下去。
“大家都是第一次來菠蘿國，不如多待上一日，粗略瀏覽一下風光，也是極好的。”
“對啊。對啊。”
人群里有不少附議霍韶年的說法。
於光最終遵循了大伙兒的意見。
兩日後，《錦繡緣》團隊從菠蘿國飛回臨安。
臨行前，霍韶年又去拜訪了一下瓊斯醫生，在得知他體內的毒素已經完全排除以後，這個男人竟當場激動地要落淚。
而想落淚的，並不只有霍韶年。
周五早晨，南桑的微信收來池早安的消息，昨天《錦繡緣》第一天，《錦繡緣》的首播放千億次！
毫不誇張地說，南桑當場就在床上蹦起來了。
這是自己參演的第一部戲，網上的評分很高，而且＃南桑#話題的排行榜躍到了第一。
其中點擊最高的文章，詳細地截圖分析了《錦繡緣》中南桑與霍韶年的片段。
男飯：“徹底被南桑圈粉了啊。寶兒姐真是演技炸裂，南瓜籽男孩們的彩虹P，吹起來啊。”
女粉：“霍韶年出山絕對是良心巨作，本來擔心《錦繡緣》女主配不上年哥，現在突然感覺南桑的演技完全碾壓。”
路人：“哎呀嘛，太好看了！每天都在卑微地等更新。”
......
一時，微博變得十分熱鬧。
《錦繡緣》在未播出之前，霍韶年重新出道就給了這部劇足夠的賣點。
瞧着橙黃色的app右上角不斷紅色的省略號，眼花繚繞的消息，讓南桑不免有些浮躁。
霍韶年從浴室泡完澡。
瞧到的就是在床上又蹦又跳的，有些癲狂的小女人。
“阿年。”南桑撲過來的時候，霍韶年擔心她從床上摔下來，連忙伸開雙臂接住她：“慢一點兒。”
好在有霍韶年作為人肉坐墊，南桑一下子騎｜在霍韶年的身上，“好開心呀。《錦繡緣》居然會有那麼多人看。”
這種姿勢，實在讓霍韶年開心不起來。
對於他來說，千億首播量，的確超出了霍韶年的預估範圍。
“桑桑。”霍韶年的聲線有些沙啞，“快從我身上下來。”
顯然沉溺於成名帶來喜悅的南桑，未曾注意到此時的氛圍，有多麼微妙。
“阿年。”這一次，她的兩條白嫩的雙腿，直接盤上了霍韶年的后腰，“當年，你當影帝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嗎？”
霍韶年強忍着自己體內熊熊燃燒的烈火，倒是答非所問了句：“開心嗎？”
“開心啊。有那麼多人喜歡我。很開心。”
明顯是不在一個頻道上的兩個情侶，偏偏搭話，都是那樣和諧。
“不如做點什麼趣事——”霍韶年的眼睛有些迷離，“慶祝一下？”
“什麼趣事呀？”
南桑有些腿麻，將盤着的腿伸直，剛要舒緩舒緩，霍韶年猛然從地板上坐起來，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時，南桑才發現兩個人的姿勢，相當危險。
“......阿年......”她企圖從他的身上爬起，卻被他的長臂重新撈回懷裏，“剛才，坐着的時候，不是很舒服嗎？”
………
………
………
“再說了，上周在菠蘿國，我沒吃飽。”
被霍韶年這樣直白的講出來，南桑默默地紅着臉，說得話越來越沒有底氣，“......那也不能每周都......”
“上周，沒有吃飽飯。”
簡簡單單地四個字，從霍韶年的嘴裏說出來，難免就多了些不正經。
“桑桑。”霍韶年擺出一副受傷的神情，“你可知道，上周餓着肚子的時候，哥哥忍得有多難受。”
“你還有臉說！”
簡直哪壺不提提哪壺，雖然霍韶年在片場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但是當事人的快樂與痛苦，只有當事人知道。
雖然隔着被子，這個男的就是故意的，NG了無數次，佔了自己無數次便宜，最終才過了那一條。
霍韶年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的樣子，他從地上爬起來，整理好有些凌亂的浴袍，長嘆一口氣，“算了......如今你都是有男粉絲的人了......我這種糟糠之夫，說不定哪天就被轟出去，快樂是你一個人的，不分享也罷。”
南桑有些不忍。
她太安逸這樣的日子。
越往後，便越捨不得。
回到臨安的第一夜，風在低吼，要變天了。
次日，南桑並沒有睡到日竿而起。
她下意識地從被窩裏伸手摸手機，不過在床上，怎麼都找不到。
霍韶年買完早飯，推門進來，看到裹着毛毯的南桑正在滿床搗鼓着，他將包子與豆漿放在桌子上，“找什麼呢？”
“你見我的手機了嗎？”
霍韶年別過臉，然後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解開膠袋打得結口，“別一天到晚的想着玩手機，先吃飯。”
很顯然，對於霍韶年的回答，南桑隱約知道了什麼，“你是不是拿我的手機了？”
霍韶年剛塞進嘴裏的包子差點兒噎着自己，他慌亂地喝了杯豆漿，這才順過氣。
“先吃飯，一會兒，我陪你一塊找。”
南桑從後面開始摸他的褲兜，果然鼓鼓的，放着兩塊手機。
她揚了揚手裏的罪證，“霍韶年，你拿我的手機，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怎麼會呢？”男人回過頭，一幅皮條肉不跳的模樣，“我哪有什麼事情——”
解鎖后，南桑看到池早安數十個未接電話，連忙撥了過去，“桑桑。你總算接了。”
“怎麼了？”
“我快氣炸了！你還記得錢木子那個不要臉的嗎？自己隱退就算了，現在花錢買水軍diss你！”
昨晚還是誇讚南桑的那些人，現在清一色地用最惡毒的言語去攻擊南桑。
越往下刷，南桑的小臉越慘白。
私信里已經有人P上了遺照，問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后，又問她什麼時間死掉。
“阿年。”她一頭扎進他的懷裏，“你以前也經歷過這些嗎？”
人們只看到明星最光鮮亮麗的一幕，拿着他們當猴一樣耍，一言不合就用毀掉三觀的話語去衝擊。
“桑桑。”霍韶年薄唇揚起一抹酸澀的笑容，“你若是以後想要的更多，你現在所承受的這些，不過都是冰山中的一角。
人們喜歡盲目地跟風，所以當所有人追捧一件事物時，他們會去讚美，並不會在意這個物體背後有多糟糕。
相反而言，若是眾人將輿論走向轉換，吃瓜群眾也不好考究這個人有多好。”
霍韶年一直講了很多。
圈子裏，黑料有時候比你在哪兒埋頭苦幹研究演技，紅得更速度。
南桑只是還無法接受，為什麼人拿了錢以後就可以違背自己的良心，去污衊另一個，自己根本沒有接觸過的人。
“娛樂圈的競爭壓力很大。
如果此時你倒下來，後面會有成千上萬個對這個圈子抱有夢想的人趁勢而上。
沒有人，會有功夫去關心你的現在。
因為圈子裏新人很多，路人也很容易淡忘。”
南桑以前，只覺得霍韶年風光，殊不知他背後竟然承受了這樣多。
“桑桑。”霍韶年的大手揉了揉南桑的腦袋，“若是現在你想要放棄——”
“不要。”南桑一頭埋在霍韶年的懷裏，“阿年。我不想做一隻軟弱的鴕鳥。
我們不是說過，等我成了影后，就公開關係么？
我不想打退堂鼓！
無論未來的路有多艱難，我都想跟你一起面對。”
“那先說好。”霍韶年薄唇勾起好看的弧度，“以後再遇上類似這樣的事情，不可以哭鼻子。”
“嗯。”南桑應允着，“那你也不能，為了保護我，就把我的手機拿走。”
“好。”桌子上的豆漿有些涼，霍韶年起身想要倒掉，被南桑攔住，“不可以這樣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