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目標所在
那是一隻只牛頭梗大小的老鼠，稀疏的毛髮，身上皮癬遍佈，那怪異的癬斑排列，讓人看久了忍不住想要嘔吐。
濃郁的深淵氣息像是鬼爪一樣，牢牢地掛在眾人身上。恐懼，開始瀰漫在每個人的心頭，縱使是梁龍也不能避免，畢竟淡定自若是建立在自身實力高超的基礎上，他現在這具身體，還達不到這一點。
不過梁龍內心並不慌張，他或許打不過面前這些老鼠，但他知道，這些老鼠不需要殺，它們只是被洛克伯爵召喚出來的生物，只要殺死洛克伯爵，這些來自深淵老鼠自然會回歸深淵。
他手上的三顆命運骰子，完全可以為他創造出殺死洛克伯爵的機會。
但不是現在……
這時，那邊的洛克伯爵緩緩地開口說道：“怎麼樣艾森，你們感受到這種強大了嗎？不過你們放心好了，我是一個熱衷於分享的人，只要你們和我繼續前進，我不僅不會做什麼，相反，我還希望你們也能得到這種力量！”
管家艾森看了洛克伯爵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畏懼，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點點頭道，“我願意聽從您的安排。”
“你們呢？”洛克伯爵看向其他人。
大家紛紛點頭。
“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那我們繼續前進。”洛克伯爵舉着火把，走進了中間那條通道。他一走動，身後的那些老鼠也跟着向前逼近，其餘人不得已，只能快步跟上洛克伯爵的步伐。
一路上，大家默不作聲，主要是捉摸不透洛克伯爵的具體想法，生怕說錯了話。
梁龍發現岳亞明在一旁欲言又止，不過他大概率也能猜到對方在想什麼。而比起岳亞明，何雄這邊虛的可以，明明是陰涼的地下，卻滿頭大汗。
終於，壓抑的環境讓一個下人崩潰了。
“我不走了，我累了，我走不動了！你們別在喊了，我不想聽！從我腦子裏出去！”
那位下人捂着耳朵跪在地上，發出歇斯底里的叫喊聲。
沒等一旁的同事上前制止，這個傢伙突然發了瘋似得往回跑，全然無視那巨大老鼠。比起這些猙獰可怖的老鼠，他更懼怕通道前方的東西。
“可惜，看來你沒有獲得神力的資格。”洛克伯爵搖搖頭，手一揮，隨後大家聽到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慘叫聲在地下洞穴里回蕩，折磨着還活着的人。
“梁龍，我精神數值一下子掉了好多。”
面色蒼白的岳亞明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也一樣。”梁龍看了眼自己的數據，精神從5353，掉到了5053。
“全掉光會怎麼樣？”岳亞明不禁問道。
會徹底瘋掉……
梁龍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怎麼覺得我會知道？不應該問何雄嗎？”
岳亞明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梁龍，和他一樣都是第一次遭遇這種事情。只是……梁龍身上表現出來的老練的鎮定，讓他下意識地認為這傢伙是一個老手。
“我說過了，要叫我‘老大’或者‘隊長’！”即便是這種情況，何雄仍舊不忘糾正言語上的錯誤，並接著說道，“還有，精神數值全掉光的話你的腦子就壞了，無法修復的那種。”
“像剛才那人一樣？”岳亞明指了指通道後面。
“不，那只是普通地發瘋，只要找個地方安靜修養就可以慢慢地恢復，不過會留下一定的後遺症，比如以後看到老鼠就哆嗦。”
正在給岳亞明解釋的何雄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語中零碎詞彙突然變多了起來。
“總之精神數值這個東西非常複雜，牽扯很多東西，比如發瘋閾值，有的人要一次性掉一半以上的精神才會發瘋，有些人掉個兩三點就會發瘋。又比如施法……算了，這個你們還接觸不到，先繼續前進吧。”
岳亞明點點頭。
梁龍則不以為然，作為曾經的深淵生物，這些東西他早知道了，且知道的比何雄更加詳細具體。
又走了一會兒，又一人陷入瘋癲狀態，倒在地上瘋狂抽搐，未消化的食物殘渣從他嘴裏流淌而出，汁液倒流進他的氣管，讓他無法呼吸。
路易斯身邊的一位副官忍不住了，他掏出火銃對着洛克伯爵準備扣扳機，可惜老鼠的速度比他更快。
於是乎，在一聲慘叫中，這位副官被老鼠拖走了……
路易斯和另一名副官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同伴消失在黑暗中。沒辦法，他們實在是力不從心，無能為力。
“堅持，馬上就要到了。”洛克伯爵出來給大家打氣，對於他來講，這似乎是一場愉快的登山活動。
片刻后，羅德也堅持不住，大吼大叫了起來，徹底陷入瘋癲狀態。克魯尼想上前制止，卻被羅德一拳揍在了臉上。
克魯尼想要去抓住羅德的褲腿，可惜位置有些尷尬，只能看着羅德闖入鼠群當中，被老鼠撲倒。
“不要！”
看到這一幕，克魯尼雙目血紅，他起身揪着管家艾森的衣襟，怒道：“都是你！要不是你跟慫恿我們，我兒子也不會死了！”
管家艾森狀態也很不好，但還是有力氣推開克魯尼，冷哼一聲道：“還不是你貪心，現在反過來怪我了？”
克魯尼再一次被推到在地上，腦子嗡嗡直響。
小風波很快過去，在身後老鼠的逼迫下，隊伍繼續前進。
“梁龍，我精神數值掉一半了。”岳亞明有些慌張。
“撐住。”梁龍只能如此說道，沒辦法，他不會安撫精神絮亂的魔法，這種情況下只能靠岳亞明自己挺過去。
岳亞明神色憂愁地點點頭，咬牙堅持。
終於，不遠處出現了亮光，洛克見狀一臉激動地小跑上前，其餘人也只能被迫跟着他。一行人就這樣走出洞穴，來到了一個敞亮碩大的地下空間當中。
不知為何，在步入這片地下空間的那一刻，所有人耳邊那令人崩潰的老鼠的吱吱叫聲消失了，腦子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通透清明。
洛克伯爵更甚，雙手張開向天懷抱，一臉陶醉。
與此同時，梁龍腦中憑空多出一個信息，一個關於如何佈置勾勒傳送魔法陣的相關信息。
何雄回過頭來與兩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這裏，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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