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傻傻分不清楚
地牢空間狹小，環境陰暗。
赫野與慕曦僵持不下，氣氛顯得既尷尬又緊張。
“慕大師。”
赫野翹着二郎腿，邊扭轉着手腕邊悠悠地對慕曦說道：“我念你初來乍到不想為難你。
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若現在棄暗投明，我還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慕曦揚起嘴角微微抬頭看向赫野說道：“現在是你在暗我在明。”
“冥頑不靈。”
赫野憤然起身，順手抽出放在桌上的彎月刀向慕曦走來。
彎月刀在半空中閃過一道弧光最終落在慕曦肩膀上。
“可惜了。”赫野陰笑着對慕曦說道，“如此博學多才的人卻英年早逝。”
“可惜的是你，”慕曦淡定地看着赫野說道，“空有雄心壯志卻誤入歧途。”
赫野微微揚起嘴角，湊近慕曦小聲說道：“其實我很想留着你，讓你親眼看看我夢想成真那天。”
赫野手中的彎月刀名為齊月。它形若彎月，刃冒寒光，刀柄極短，刀身很輕。
此刀不僅鋒利無比，用力將它投入空中還能原路旋飛回來。
赫野刀下不知收進多少亡魂。
就在他想用刀刃隔斷慕曦脖子時，牢房門前忽然跑來個報信的侍衛。
“大王子。”
赫野收起刀看向侍衛冷冷地問道：“什麼事？”
侍衛看了慕曦一眼欲言又止。
唰~
赫野轉手將刀扔向桌子，齊月不偏不倚地插回刀鞘。
侍衛見他走過來，忙湊到他臉邊小聲耳語幾句。
赫野沉下長長的一口氣說道：“知道了。”
他轉身走到桌邊拿起齊月徑直向牢門外走去。離開地牢前他特意囑咐牢頭，除他外任何人不能進入慕曦牢房。
慕曦所在的牢房是死牢中地勢最靠里牆壁最堅固的一個。
高高的牆壁上僅開出兩個三寸見方的小洞。
陽光透過小洞遠遠地投射在慕曦腳下。
他被鐐銬困在木架上，身子可動範圍極小。
一隻倔強又可愛的小螞蟻順着他的腳慢慢爬到他肩膀上。
慕曦的視線隨它的行動軌跡移動着。
不一會兒小螞蟻便爬到慕曦脖子前，在它即將翻越下巴來到自己嘴邊時他輕輕對它吹了口氣。
小螞蟻重重摔到地上眨眼間又翻身爬起來。
慕曦看着它微微一笑。
叮……
這僅有慕曦能聽到的聲音像是神降臨人間時的一道光明。
【恭喜！能量值提高到100！】
隨着能量提高慕曦的悟性值也開始突升。
他感覺自己心臟中有一團光正在向四周發散能量。這股神秘的力量很快就遍佈他全身。
在那一剎那，他所有經脈都變得暢通無比。他合住雙眼，屏氣凝神，能清晰內視到各條經脈中血液流動的場景。
通完經脈慕曦張開眼又恍若重生一般。
夾雜着腥臭味、酒肉味、汗液味的空氣撞進慕曦鼻子。他尋着氣味透視到幾個監守牢房的侍衛正圍在桌邊吃肉喝酒。
花生皮，皮屑、空酒瓶、肉末殘渣……髒亂不堪的環境很快便引來一群蒼蠅。
慕曦集中精力將自己意念注入其中一隻身姿健碩的蒼蠅體內。
蒼蠅吸入意念后雙眼冒出同星空戒一色度的綠光。
嗡……
侍衛漫不經心地用手掃走停在他面前的蒼蠅。
蒼蠅巧妙躲開攻擊俯身飛到侍衛腰后。
慕曦待時機合適時命蒼蠅抓起掛在侍衛腰帶上的鑰匙。
蒼蠅像身負使命的間諜，鑰匙到手后立馬撲騰着小翅膀朝慕曦牢房飛來。
慕曦得到鑰匙后注視着蒼蠅，瞬間收回自己意念。
自從雨欣被抓走，赫盈再無心思觀看什麼涉獵大賽。等比賽結束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赫然。
“二哥，求求你幫幫她吧。”
赫然輕皺眉頭沉思片刻說道：“你先別急。”
“我能不急嗎？聽說大哥把她關進了死牢。
死牢！她又沒犯錯，為什麼要治她死罪？這要傳出去，璇璣國的百姓肯定會以為我們赫家是濫殺無辜的惡魔。”
“噓，別胡說。”
赫然緊皺起眉頭說道：“就算她是被陷害的也無濟於事。
怪就只怪那個姓慕的法師，他不該公然擾亂凌武堂。
他這是無視王威，若人人都像他這般肆無忌憚，父王還怎麼管理他們。”
“話雖這麼說，但凡事都有特例，大哥也不能就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治他們於死地啊。”
“我知道你擔心她。
不過此事父王已交由大哥全權處理，我不好再插手。”
“好，你要不管，我就自己想辦法。”
赫盈說完憤然離去。
赫然緩緩握住拳頭。孫嵐見他眉頭深鎖忙上前說道：“二王子，公主她……”
沒等孫嵐說完赫然便打斷他說道：“孫嵐，你幫我辦件事。”
“請二王子吩咐。”
赫然側身湊近孫嵐耳語幾句。說罷，孫嵐點了下頭立即轉身離去。
宇軒殿雖離霜雲殿不遠，若非赫然吩咐孫嵐絕不會靠近此地半步。
幸好今日赫野的貼身侍衛晁武不在，孫嵐免去一場不必要的口水之戰。
“大王妃，二殿下命小人來討件東西。”
赫野的妻子溫婉可人，善良淳樸，極好說話。
她看着孫嵐和聲問道：“哦？二弟想要什麼東西？”
“大王子日常穿的衣服。”
“你稍等我這便取來。”
大王妃將衣服交於孫嵐，孫嵐遲疑片刻小心問道：“王妃不問小人取衣服去做什麼嗎？”
“一件衣服而已，”大王妃微笑着看向孫嵐說道，“回去你與二弟說，讓他沒事常來此看望他大哥。”
“是。”
孫嵐將衣服帶回霜雲殿，赫然換上衣服后立即趕往地牢。
慕曦正欲用鑰匙打開手銬，聽到牢門前傳來腳步聲他又將鑰匙藏起來。
地牢侍衛看到赫然後忙上前阻攔。
“大王子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入內。”
赫然怒視着侍衛說道：“放肆，看清楚我是誰。”
赫野與赫然是同胞兄弟，長相極為相似。不過赫野常擺着一副冷臉，絲毫沒有赫然看起來和善。
赫然昂首挺胸擺出一副藐視一切的模樣成功矇混過關。
待侍衛打開慕曦牢房，他立即命其餘人退下。
“慕法師，你沒事吧？”
見赫然這般關心他，慕曦冷笑一聲說道：“怎麼，威逼不成又想利誘。
省省吧大王子，你不如留着力氣回去補補腦。”
“我不是大王子，我大哥他對你動用私刑了？”
“你不是大王子……”慕曦上下打量着赫然繼續說道，“你們兩個長得還真相。”
慕曦態度十分冷淡，赫然看着他平靜地說道：“我大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裏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確實有誤會，他和我都被人利用了。
如果他失手殺掉我日後一定會後悔，不過現在我的話他絲毫聽不進去，還望二王子能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
慕曦示意赫然從自己衣服中拿出一塊玉佩。
赫然看到玉佩后大吃一驚，“這不是父王的東西嗎，怎麼會在你這？”
“這是國主當初許給我的承諾。日後有事憑此物可保我一命。現在我被關在這無處訴冤，只能勞煩二王子將此玉佩交還與國主。”
“嗯。”
赫然放好玉佩匆忙離開地牢。
赫連贇服下慕曦的丹藥後身體日漸好轉。
虞靈瑤陪他在涼亭中漫步。
“國主今日氣色不錯。”
赫連贇笑了笑對虞靈瑤說道：“新進宮的那個大師，既懂道法又通醫理簡直就是全才。”
“國主是說大鬧凌武堂的慕法師？”
“你不提我都忘了，我命赫野徹查此事也不知他查的怎麼樣了。”
“國主放心吧，他一定會秉公處理。”
赫然換回自己衣服，急匆匆向賞荷亭走來。
“然兒？”
“兒臣給父王、母后請安。”
“然兒，”赫連贇看着赫然慈和地問道，“今日怎麼得空來看望我和你母后？”
“父王，兒臣有事要秉。”
見赫然神情嚴肅，赫連贇好奇地問道：“什麼事？”
赫然小心翼翼地掏出慕曦交給他的那塊玉佩。
赫連贇看到玉佩時愣了一下。
“此物怎麼會在你這？”
“兒臣聽說此物承載着父王的承諾，故特代人將它還與父王。還望父王不忘當日之約。”
“嗯，君無戲言。
他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吧。”
“父王，慕法師並非誠心擾亂凌武堂，還望父王看在他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饒恕他這一回。”
“這是你為他求情還是他向朕提的要求啊？”
“世人皆因父王聖德賢明才擁護愛戴父王，就算兒臣不為他求情想必父王也不會為此等小事和他斤斤計較。
不過有人敢在凌武堂上故意設計陷害慕法師。
此人真正的意圖令人細思極恐。”
“嗯……”赫連贇思量片刻對隨從緩緩說道，“傳我指令，把慕曦和雨欣二人帶到伏龍殿，我要親自審問他們。”
“是。”
“多謝父王。”
赫然走後，赫連贇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玉佩。
赫盈想辦法弄來一身看守牢房的侍衛穿的衣服，她混進地牢找到雨欣。
地牢中除了臭蟲就是老鼠。雨欣醒來后嚇得縮到牆角。
那些地牢‘常客’什麼場面沒見過，雨欣越是躲，它們越是上前試探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