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刁蠻小公主
月朗風清，萬籟俱靜。
屋頂雖沒客房內的木床舒適，卻比客房內的環境愜意。
慕曦邊在屋頂沐浴清風，邊欣賞夜空中的美景。
自從他悟性提升，五官感知能力明顯比之前加強。繁忙在一公里以外的蜜蜂，是公是母他都能看清楚。
“快點，快點，都小心點。”
慕曦正閉目養神忽然聽到隔壁街上傳來一陣趕車的聲音。
聲音聽起來厚重綿長，車上像是拉着不少東西。
趕車人的腳步聲輕快急促，看樣子應該是鏢局高手在幫金主運送貴重貨物。
聲音持續了半柱香的時間才靜止。
“頭兒，埋這？”
“嗯。”
片刻后，那群人又從車上拿出工具就地挖起大坑。
僅憑這點信息慕曦已聽出那貨物埋藏的位置。
若是以前他定會前去打探一番，不過現在他心裏未起絲毫波瀾。
“麒麟哥哥……”慕曦身下剛好是雨欣的客房，伴着她痴傻的聲音他也進入夢鄉。
次日天還未亮頑皮的小鳥就跑到慕曦身邊來尋食。
那尖尖的小嘴啄在手心上，慕曦感覺痒痒的。
“師哥。”雨欣習慣為慕曦做早餐，一大早便跑他門前叫他起床。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慕曦趕忙睜開雙眼。
噹噹當……
見沒人回應雨欣又敲了幾聲房門。
“師……”
慕曦打開房門，雨欣彎起的食指差點敲到他胸膛。
“是不是又想賴床？”
“沒有，”慕曦看着她溫和地說道，“我給你準備了個驚喜。”
雨欣看着他露出滿臉疑惑的表情。
慕曦笑而不語，直接把她拉進自己屋裏。
“你說的驚喜就是這個啊？”
雨欣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比在自己身前吃驚地說道。
“你趕緊回屋把它換上。”
“不是我為什麼要女扮男裝？”雨欣嘟着嘴對慕曦說道，“而且這衣服看起來好醜。”
看她樣子慕曦忍俊不禁，“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吃完早飯，雨欣扮成小書童的樣子跟慕曦去街邊擺攤。
“還以為你想出什麼發財的好辦法，原來又是做自己老本行。”雨欣邊嘟囔邊為慕曦整理攤上的工具。
“這口飯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慕曦看着雨欣笑笑說道：“況且我們這次來這的目的是去參加城內的法壇大會。不弘揚弘揚自己名聲怎麼行。”
“一邊賺外快一邊幫自己炒作，師哥你這如意算盤打得簡直天衣無縫。”
雨欣說著還給慕曦束起大拇指。
“少拍馬屁多幹活。”
為凸顯自己專業，慕曦還專門定製了一套適合自己的道服。
在景榮街擺攤算命的人不少，不過像他這麼年輕的還真不多見。
他坐在攤位邊四處探望，不一會兒便來了個妙齡少女。
少女眼冒桃花一看就目的不純。
慕曦見狀故意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姑娘來找老夫可是想算姻緣。”
少女傻笑着說道：“是。”
雖說人不可貌相，但相貌真能影響人的情緒。
少女長着蘋果臉，香腸嘴，貌比如花，笑起來的樣子實在讓人難以恭維。
慕曦心想：淡定，我什麼場面沒見過。
“哎呀，姑娘這手相，老夫還是第一次見。果真不一般啊。”
“道長，您這麼年輕幹嘛總叫自己老夫啊。”少女又開始傻笑，慕曦血槽快要流空。
“嘿，姑娘有所不知，老夫如今已活了九千歲。親眼目睹過滄海桑田。這肉身不過是方便見世人的軀殼罷了。”
“哦，那大師可否幫我找一個如意郎君。”
“姑娘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什麼樣的無所謂，主要是能像大師您一樣玉樹臨風、飄逸寧人。”
聽他們對話雨欣在一旁快要憋出內傷。
“簡單，我給姑娘畫道符，保准姑娘能在花樣年華偶有良人。”
慕曦邊說邊胡亂在黃紙上畫出一個自己都看不懂的符號。姑娘得到符后像得了寶貝一樣。
忽悠走少女，雨欣忍不住說道：“做你的小跟班真難，不光要女扮男裝還不能笑場。”
“不懂了吧，白跟師父生活這麼多年。做這行就是要以假亂真。
假做真時真亦假，真真假假分不清。”
提到賈凈淵雨欣默默收起笑容。看她一副心事沉重的樣子慕曦忙轉移話題說道：“小弟不能白當，這些錢你拿着想買什麼買什麼。”
“真的。”雨欣收起錢又開心地笑起來。
日上三竿，慕曦準備收拾攤回去吃午飯。
“都讓開，別擋着宋老爺的馬車。”
一個穿着官服的士兵邊說邊轟趕在景榮街趕閑集的人群。
雨欣和慕曦好奇地將視線移到街中心。
不一會兒，十字路口拐角處出現一輛馬車。
馬車前後各有十餘個隨從，排着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地向街東走來。
車子靠近時，慕曦忍不住仔細打量一番。
只見那車身由百年沉木製成，車座似現代真皮沙發，車頂有一個傘狀頂棚，看起來豪華至極。
車上剛好坐開兩個人。
左邊那位威風凜凜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就是人們口中的宋老爺。
“這位宋老爺是什麼人？”
站在慕曦身邊的小販看着宋老爺回應道：“連他你都不知道？他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富商，他家的錢能買下這一百條街。”
富商名為宋壽山，氣場十足財氣逼人。
另一個小販看着車上的人忍不住搖搖頭說道：“你還別說有錢人就是神氣。”
宋壽山身邊坐着一位年輕貌美的女人。
雨欣端詳着那女人好奇地問道：“旁邊那個美女是她女兒嗎？”
“什麼他女兒，那是宋老爺的夫人。”
“啊？夫人？你沒搞錯吧，她看起來要比那男的年輕十多歲啊。”
“宋夫人天生麗質看起來當然年輕。”
對於小販的們吹捧，雨欣嗤之以鼻。
“停轎。”
馬車剛好停到慕曦他們身前，司判府的宏大人興匆匆地打遠處跑來。
站到馬車前，宏大人正了正官帽恭敬地說道：“宋老爺您回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在下好去城外迎接。”
宋壽山看着宏大人說道：“大人客氣了，宋某正準備去府上拜見大人。”
“接風酒已準備好，若宋老爺不嫌棄不如現在就隨在下去府上小酌一杯。”和宋壽山說話時宏大人拱起的手就沒放下過。
宋壽山將視線移向夫人，夫人對他微微點下頭。
“你們先送夫人回去，晚點再來接我。”
“是。”
宏大人見宋壽山吐話忙招呼隨從將自己備好的轎子抬過來。
“老爺您受累。”
宋壽山下車時宏大人畢恭畢敬地伺候着。
回到酒店慕曦隨口向張掌柜打探起宋壽山的消息。
宋壽山富可敵國，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夫人張芳，更是城中屈指可數的美人。
張芳父親是朝廷命官，他們結成夫妻可畏是強強聯手。
“哎，不過可惜……”張掌柜搖搖頭嘆息道，“宋老爺已年近半百，膝下竟沒一兒半女。”
“人各有命。”
“是啊。”
宏大人把宋壽山請到家裏鞍前馬後的伺候着比對自己親爹還孝順。
吃飯間宏大人特意支開下人和宋壽山單獨聊起井三權的事。
“宋老爺，您看？”
宋壽山緩緩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說道：“少一盤菜不影響吃飯。”
“可如今吃飯的越來越多，那盤菜……大夥都盯呢。”
“既如此，再上一盤菜如何？”
“再上一盤？”
“再上一盤，”宋壽山微微揚起嘴角說道，“我買單。”
“好，宋老爺高明。來，我給您滿上。”
圓月高掛，晚風習習。
飯後宏大人又親自派人把宋壽山送回府中。
宋壽山的府邸只能用兩個字形容--豪氣。
這富麗堂皇的裝修風格完全應了張芳的喜好。一進他們的寢室各種各樣的珠寶讓人應接不暇。
眼紅他的人特別多，尤其是他的競爭對手。
京城各大珠寶商老闆聽聞宋壽山回來，趕忙湊到一塊商議宴請他的事。第二日一大早便有人給宋壽山送來請帖。
“這些人都把你當豬油呢，能蹭一點是一點。”張芳邊說邊為宋壽山系衣領上的扣子。
“嗯……豬油好啊，鍋里一泡把他們都炸了。”
“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幫宋壽山穿好衣服，張芳看着他滿意地笑了笑。
其他珠寶商早已在順興酒樓點好菜候着他這主角。宋壽山下轎后不緊不慢地向雅間走去。
慕曦下樓時恰巧偶遇到他。
“宋老爺留步。”
宋壽山停下腳步緩緩看向慕曦，慕曦依舊裝成老氣橫秋的樣子說道：“在下掐指一算，宋老爺最近恐有麻煩。”
宋壽山輕哼一聲，沒理會慕曦繼續向雅間走。
“吆，宋老爺來了，有失遠迎，快請進。”看到宋壽山來，雅間內珠寶商都連忙起身迎接。
實木大圓桌總共能坐下八人，眾人把最尊貴的位置留給宋壽山。
宋壽山坐好后，其他人才紛紛坐下。
“宋老爺能賞臉前來，實屬我等的榮幸。來，我們一塊敬宋老爺一杯。”
人們口中滿是阿諛奉承的話，慕曦在樓下聽得着實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