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生而不同
聽到余無羨的話，月印也在心中默默點頭。
也就在這時，他想起了什麼似地開口問道：“對了族長爺爺，開頂的時候出現經文禪唱聲是正常現象嗎？”
“經文禪唱？”余無羨聞言，下意識地反問道，“什麼樣的經文禪唱？”
“具體的我也講不出來，但是能感覺到那種玄而又玄的境界。”月印低吟了一會兒想把那種感覺表達出來，但他發現他難以表述。
不過，雖然那種經文禪唱他表述不出來，但他在那個時候的體會和思維倒是能清晰地敘述而出。
故此，月印將那時的感受說了出來。
那是一種很玄奧的感覺，他的思緒與心神從未有那般寧靜過，初聞經文禪唱時就感覺它如淵似海，深奧到難以言表的浩瀚，而在那每一個字音響起的時候，都如黃鐘大呂般，響徹天地間。
像是傳說的禪唱，又像神話的低吟，伴着源源不絕的神曦，劃破未明的蒼茫，緩緩流入進他的心間，讓他勢海震動，心思如潮，不知緣在何方。
同時，在這個期間，在這個過程中，那經文禪唱像是在開啟他的神性，在捕捉天地與自然間的真理，在跟他訴說何為大道至簡，何為繁華落盡，何為返璞歸真。
“丹嬰真種……智慧果菩提嗎？”余無羨聽着月印的描述，心中有了想法與猜測。
“丹嬰真種，智慧果菩提？”月印聞言，好奇地問道，“族長爺爺，什麼是丹嬰真種，難道是某種種子嗎，那智慧果菩提就是這種種子？”
“那倒不是。”余無羨搖着頭說道，“所謂丹嬰真種，說的是勢海的劃分區別，樹有千葉，葉葉不同，人的勢海自然也是如此。至於智慧果菩提，並非是實物，而是指代的悟根，是一個形若詞。”
“族長爺爺，丹嬰真種厲害嗎？”月印再度好奇地問道。
“自然厲害，它是那種極其稀有的勢海，你要明白通常而言以‘丹’為前綴的這一級別的真種，對比常見的勢海，就如同蟻蟲之比猛虎。”余無羨說道，“若用通俗的話來講，它們就好比盛水的器皿的材質之別，越好的材質的器皿，能盛放的水的種類也就越多。”
“哦~”月印聞言點了點頭，而後繼續問道，“那智慧果菩提是什麼？”
“智慧果菩提啊，它是對悟根的一種描述，就如同樹與樹有不同的名稱一樣，悟根也有有不同的名稱。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理解事物的道與理的能力強弱。”余無羨解釋道，“傳說，世界上有一種菩提樹，其果智慧果可開啟人的神性，覺悟己身，捕捉天地間的道與理。你聽到的那種經文禪唱，那是大道天音，是烙印在天地間的真，它能被你捕捉到，這讓我聯想到了智慧果菩提罷了。”
“這樣啊。”月印再度點了點頭，“對了族長爺爺，那悟根它是真實存在的嗎？”
“這就不好說了，普世大千，有些人認為悟根真實存在，是人體的一部分，但也有些人不認可，認為悟根只是意象事物。”余無羨說道，“不過，這並不重要，人與生物之間，理解事物的道與理的能力強弱並非完全有悟根決定，其因素很多，悟根只是一種籠統的說法。”
“族長爺爺，既然這樣那為何要對悟根進行區分呢？它都不一定是真實存在的事物。”月印問道。
“人分三六九等，肉有五花三層，悟根存不存在並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它的區分。”余無羨輕嘆一聲后解釋道，“普世大千，熙熙攘攘，每個人都是不同的，但又是相同的，做如此區分只緣‘因材施教’四字。”
“因材施教？”
“人生而不同，師法自然的路途也是如此，而師法自然的路途最重要的就是理解事物的道與理的能力強弱，不懂就是不懂，強行灌輸也只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故此才有‘因材施教’四字，為的就是針對性的講授，發揮長處，彌補不足。”
“那怎麼才能知道每個人的悟根呢？”
“通過形意文字。”
“形意文字？族長爺爺，什麼是形意文字？”
“形意文字啊，你來看。”
說著，余無羨便開始在空地的虛空中在伸出食指比劃着，像是在書寫什麼。
不久后，一個又一個奇異的符號泛着神曦密密麻麻地懸浮在虛空中，它們很像是字，但又不完全像，因為月印從來沒見過還有這樣的字。
不過，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字，但是他卻能理解其意思，就比如那個一圈一點的符號，他下意識地就能知道它是太陽的意思。
“這些……這些是什麼，是字嗎？”月印看着那些符號，非常認真與庄注。
同時，隨着他的觀看，他隱約間有種異樣的感覺，因為那些符號不知為何亮燦燦的，五光十色，並伴有金屬的質感，這很怪異。
而且很快地，那些符號不知為何在他的眼裏變成了他所認識的文字，認出了很多符號的含義。
與此同時，這裏也剎那間璀璨奪目了起來。
可以看到，月印認出的那些符號化為了一道道神曦，而後彼此間交織着，組合而成了一個個新的符號。
“這……”余無羨看着那組合而出的新的符號，顯得很是吃驚。
“怎麼了族長爺爺？”月印聽到聲音，下意識地將目光從那些符號上移開，在見到余無羨的神情后，不解地問道。
也就在他將目光轉移的時候，那些組合而成的新的符號隨之分解，重新化為組合之前的符號。
“你都能看懂？”這個時候，余無羨的語氣顯得有些急促，他全然忘了還要對區分悟根進行具體的講解。
“能啊！”月印點頭回答道。
“生而不凡，天賜至尊……嘶~”余無羨倒吸一口冷氣。
“族長爺爺，到底怎麼了啊？”月印看着余無羨的神情與動作，心中也是一跳，因為他從來也沒見過余無羨這樣過。
“了不得啊！”余無羨大嘆，而後開口解釋道，“這些形意文字，是用象徵性符號記錄信息的文字，是先輩前賢記錄自然道與理的描述，凡三千，最接近天地大勢本身，故此它們生僻難以理解，但沒想到你卻能一眼就看懂。”
“這些符號很難認嗎？”月印聞言愣住了，他轉頭看向那些符號，上看看下看看。
同時，在上下打量的同時，他也在默數那些符號的數量。
粗看默數之下，他生出了疑惑，因為怎麼看那些符號也遠不止三千之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