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過是個小兒科

第37章 不過是個小兒科

他穿着玄色長衫,面容俊朗,眉目間自帶矜持貴氣,不怒自威,難怪雲婉難捨難分了。

要換成她,也不願意放棄這麼優秀的男人。

譚杭俊抬頭看了一眼唐曉果:“是她有事?”

喬左琰老實點頭,他這姐夫什麼都好,就是太精明,什麼都瞞不過她。

“你有事但說無妨。”譚杭俊眼神深邃。

他早猜到她來這裏目的不單純。

本以為她還會再裝兩天,但沒想到她這麼快就主動來了。

“我聽說你公正嚴明,斷案如神,是真的?”

在交出賬本之前,她還得考察下譚杭俊的人品。

萬一他只是裝出一副光風霽月的樣子,內里幹着和徐昌平一樣的勾當,那她就等於自投羅網了。

譚杭俊淡淡地說道:“你不用試探我,我堂堂七尺男兒,自求頂天立地,問心無愧,再者我出身鎮南侯府,師從周清,我再埋汰也不能丟了他們的臉面。”

所以以權謀私,濫用職權的事兒決不能發生在他身上。

再者呂家底蘊深厚,一點蠅頭小利他看不上。

“這個我敢擔保,我姐夫到任上三年,從沒有過冤假錯案,你要是有冤情,姐夫肯定能給你做主。”

在這方面上喬左琰對譚杭俊十分信任。

唐曉果很爽快:“那我就不兜圈子了,我手上有徐昌平等人販賣私鐵的證據。”

譚杭俊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是鄰縣人士,為什麼這麼遠跑來給我?”

“裏面牽涉的人太多,這一片你後台最硬,只有你敢管,也只有你能管,而且我覺得堂堂的鎮南侯府世子不會無緣無故跑到這裏當個小縣令。”

來這兒之前她打聽出不少事。

其中有一件,說呂家主母一直不喜歡雲婉,加上兩年無所出,便逼着譚杭俊休妻。

可譚杭俊重情義,他不願意放棄雲婉,一怒之下就到金鑾殿求了皇帝,將他外放做官。

這是擺在枱面上的理由,看着很合理。

回頭再一想,卻不是這麼回事兒。

譚杭俊是庶出,偏是年輕一輩中天資最高,風頭最盛的。

有點腦子的當家主母都得提防着他取代嫡子的地位,巴不得他一輩子都生出來孩子。

另外當朝律法有規定,考取功名的男子且非嫡非長,可另開門戶。

也就說只要譚杭俊願意,他就能帶着雲婉單過。

都不住一個屋檐下,還有誰能欺負雲婉?

所以一切都是借口罷了。

至於真實原因,唐曉果能想到的就是皇權更替,各方勢力互相傾軋。

不過裏頭的水深得很,遠不是她能摻和的,所以她點到即止。

一提到私鐵案,譚杭俊就腦仁疼。

他能猜到背後黑手是誰,可就是找不到證據。

那群人還三天兩頭來他面前蹦躂下,快憋死他了!

可讓他為難了許久的事情,一個鄉野婦人真有能力解決?

別又是個來吹牛的,但見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他還是決定給她一次機會。

“你是個明白人,我是奉命來調查私鐵案,不過那群人很謹慎,我花了三年才收集到一些蛛絲馬跡的證據,你若是真能幫到我,呂某感念在心。”

唐曉果搖頭:“不用你感念,只要幫我辦一件事。”

“說來聽聽。”

“我要安陽城屠思賢從此夾着尾巴做人。”唐曉果緩緩說道。

屠思賢是有屠思俊的靠山,憑着這層關係,迎福木炭一家獨大,連店裏的夥計都敢對客人不敬。

一旦屠思賢倒台,迎福木炭就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

“屠思賢?你們有什麼仇?”譚杭俊有些意外。

唐曉果懶得細說:“你就說能不能辦到吧。”

譚杭俊點點頭:“弄死他容易,但他是走私案的重要突破點。”

潛意思是只要唐曉果提供的證據有用,他立馬能兌現承諾,但若是唬他,屠思賢就得安穩地活着。

唐曉果繞到一旁的屏風后取出綁在腰間的賬本,遞到譚杭俊跟前:“就是這個。”

這賬本封面寫着詩經,裏面全是歪歪扭扭的數字。

“你逗我?”譚杭俊黑了臉。

如果說這是小孩兒的塗鴉,還更可信些。

“你把詩經拿過來,對照上面的頁碼、橫排、豎列找字就明白了。”

唐曉果默默同情了一下譚杭俊的智商。

販賣私鐵是砍頭抄家的大罪,這賬本關繫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怎麼可能明晃晃寫出來?

也正是人家想出這個辦法,才不把賬本當回事兒,讓司筠庭有機會拿到。

譚杭俊翻了幾頁,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門道。

“該死的!”

他一年前就拿到了一本差不多的賬本,卻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害他們白白浪費了一年的時間!

譚杭俊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才開口:“你從何處得來?又如何得知其中的門道?”

“徐昌平好酒色,常在巡查司飲酒作樂,喝大了就瞎顯擺,有次拿了賬本,我相公偷偷藏了下來,其中的門道是瞎琢磨出來的。”

她是女孩子,從出生就不被父母歡迎,無兒無女的小爺爺把她帶在身邊,看護她長大。

她的小爺爺曾在戰爭年代在敵軍潛伏整整十二年,所以她小時候聽的是他年輕時的故事,玩的是破譯各類密碼。

所以這賬本對她來說不過是個小兒科。

“三天內我取屠思賢的命。”

譚杭俊承諾道。

唐曉果的話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但他不想深究。

對他來說賬本是真的就夠了。

唐曉果又提醒了一句:“據說徐昌平手上有一批鐵沒運出去,你可以查查。”

如果能找到,那就是更石錘的證據。

“多謝。”譚杭俊拱拱手。

此時他已經放下了對唐曉果的戒心。

又想到婉兒和雲影都對她的醫術讚不絕口,便問道:“唐小姐,可否告知在下婉兒的情況?”

“她是寒氣入體釀成了病根,按我說的辦法調理,很快就能疏通血脈,現在比較嚴重的是她心理上的抗拒和倦怠情緒,我暫時用一年之約穩住她,但你的陪伴和安慰更重要。”

譚杭俊不是病人,唐曉果說起病情沒有任何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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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王有疾,嬌娘可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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