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愛弟救急
就在這時突然一團渾身漆黑的東西就撲向了那人,那人嚇了一跳,一下子跳開了。
那人尖叫道:“臟狗,你是找死嗎?連你都狗眼看人低,要欺負我嗎?”
陸廣喝住了小黑,小黑仍在呲牙咧嘴,一幅護主的樣子。
如今陸廣當了學徒,小黑自然跟了過來,陸廣便乘人不注意時偷偷餵養它。
這傢伙鬼機靈的很,平時總躲着人,悄悄跟着陸廣,
想不到它雖小,還懂得護主,小陸對它的喜愛加深了一層。
那人說罷,一幅泫然欲泣的樣子,竟然是一個十四五歲、穿着打扮似乎是小叫化的姑娘。
陸廣一下子想到了《射鵰英雄傳》裏郭靖與黃蓉相遇的情景,心想:莫非這姑娘是我命中的黃蓉?
那姑娘卻乘他發獃,一把從他懷裏掏出那一貫銅錢,眉開眼笑道:“就算是賠償我的損失。”
說罷一溜煙就逃走了,快得連陸廣都沒有反應過來呢。
其餘幾人都深表同情地看着陸廣,發覺這小子有點獃頭獃腦的,被人欺負也是活該。
就在這時一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帶人追了過來,見了剛才的情景,就上前一把揪住陸廣的衣領道:“小子,你與那賤人是一夥的吧?老子的損失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說完,他手下十幾個打手全都哄堂大笑起來,似乎發現了什麼好玩的事,尤其是陸廣這樣清秀的男孩倒也不多見。
他們幾人,吳一凡臉上矇著布,鄭傳榮是麻子,余浩是矮子,郭傑一口爛牙,只有陸廣長得一表人才。
那個滿臉橫肉的傢伙名叫巨羅漢曹灰牙,是排教一位有名的打手,如今也有武宗的境界,這在凡人中也算是高手了。
他踏入武宗很久了,只是一直無法突破而已。
要突破到武王境是極其困難的事,一般人只有服用開天丹,才能再進一步。
突破到武王境,就是先天境,等於領到了成就大道的鑰匙。
到了先天境,在凡人眼裏能飛檐走壁,神龍不見首尾,因此更加顯得神秘。
所以行走在江湖上基本都是以武王境以下為主,武王境的強者基本都在門派里苦修,以求能早一天突破到武聖,以期踏入永生境。
曹灰牙一臉猥瑣地盯着陸廣,更是不住上下打量,這讓陸廣毛骨悚然。
說是遲那時快,曹灰牙一把托住陸廣的下巴,似打量牲口一般,檢查着他的牙口。
他的力量大得驚人,陸廣根本無法反抗,這個時候那小黑早不知去向了。
這種檢查,陸廣在前世的小說中讀到過,就是在奴隸交易的時候,包括渾身最隱秘的地方,最銷魂的部位都要檢查。
這樣能確保奴隸是否是處男或處女,身體有沒有病,年齡有無出入。而檢查牙口是最好的,根本無法隱瞞年齡。
曹灰牙奸笑道:“果然是人間極品啊。”他想:若是獻給教主肯定能撈個舵主噹噹的。
陸廣倍受羞辱,血一下子湧上頭部,他心中起了暴虐的想法,要極力想撕碎這渣滓。
隨之一股巨力湧向他雙臂,他一招四兩拔千斤,便把曹灰牙的手一劃拉,然後在眾目睽睽下把他一個背摔給摔出幾丈遠。
這種莫名的情況是第二次出現了,那一次是把田磊摔飛出去,他以為還是偶然爆發,可是這一次又出現了,他知道決不簡單。
其餘幾人都有點畏懼地看着突然爆發的陸廣,想不到這小子竟然是深藏不露啊,把一個武宗境的高手給掀翻了。
這下子曹灰牙手下可不幹了,全都面色不善地圍上來,鄭傳榮幾人全慌了,除了那陰沉着臉的吳一凡。
突然一個女子一聲大吼,把眾人都震懾住了,來人正是那體重有一百五的愛弟。
她見這兒圍了這麼人,也出於好奇擠了進來,結果是店裏幾個小弟給人欺負了。
尤其是曹灰牙的咸豬手在小帥哥身上亂摸把她給氣壞了,要摸也得是她第一個摸,她是近水樓台先得月啊,可是居然被人領先了,這可把她急死了。
眼見眾人要圍毆陸廣這夥人,愛弟從天而降,一屁股就坐在曹灰牙身上,她這大身板一坐如泰山的石敢當一樣沉重,差點沒把曹灰牙的肋骨壓斷幾根。
他的一口老血終於噴出來了,在她身下氣若遊絲道:“姑奶奶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欺負你的人了。”
這曹灰牙也是個行走江湖的老手,知道是觸犯了別人的禁臠了,否則肥妹不會如此拚命啊。
一旁老闆娘幽幽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未免也太濫情了,一凡不是很好嗎?”
那吳一凡似受到誇獎的孩子,連忙把頭抬起來,若不是青布矇著面,眾人都以為他是個大帥哥,瞧他英挺的身姿,真是沒的說的。
愛弟嘴一撅,差點要哭出來:我的娘親啊,你的眼神怎麼這麼不好,他像人嗎?簡直是一頭野豬。
突然她渾身打個冷戰,莫非他就是一頭野豬精?或許是野豬精與人的雜種,所以才這麼醜陋的。
她瞧着似受了驚嚇的陸廣卻不願從曹灰牙身上起來,說實話,曹灰牙身子肉嘟嘟的,坐着很舒服呢。
就在這時,排教的南京舵主謝洋榮終於出現了,他在昨夜就被阿福託夢了,說是有個姓許的男孩是他生命中的大貴人,要他千萬善待他。
這時候手下告訴他,他最得力的手下巨羅漢曹灰牙出事了,被一個胖姑娘壓在身下,掙扎不得。
曹灰牙是排教南京分舵有數的高手,否則也無法成為分舵主以下最有力打手。
當他聽說被一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壓在身下時,謝洋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要知道曹灰牙就算再不濟事,也是個武宗級高手,在同級中也很少遇對手。
那個姑娘是何來頭?當他聽說那姑娘是李掌柜的寶貝千金時,終於恍然大悟,在齊雲山腳下最不能惹的人之一就是她啊。
別看她胖,可是她天負異稟啊,從小就以神力出名的,這鎮上所有人同齡人都打不過她。
連武宗級高手也不是其對手,她只憑力大就能把任何對手克製得死死的,不管任何招數,她皆以蠻力破之,粗魯簡單卻有效啊。
所以謝洋榮趕來一看,果然曹灰牙被坐身體下奄奄一息,心中不由大急,開口道:“這位姑娘有話好話,請你放了這位兄弟,你再坐下去,只怕要給他燒紙了。”
愛弟本性還是善良的,聽說要出人命,便抬起屁股放了曹灰牙一碼。
愛弟招呼着陸廣道:“小許,咱們走,若是以後再有人欺負你,告訴姐姐,姐姐一定幫你出氣。”
這時小黑出現了,他圍着愛弟親熱地搖着尾巴,愛弟笑道:“小壞蛋,你終於肯對我親熱了,以前都臭着臉,不肯搭理我。”
陸廣才知道是小黑跑去搬救兵了,心中不由十分感動。
那謝洋榮聽到“小許”兩字,不由一個機靈,心道:難道就這麼巧,他也姓許?
於是他仔細一打量陸廣,見那男孩似乎就是託夢給他的人所描述的樣子,他心中不由大喜,就攔住去路道:“這們小哥,請問你是否姓許?”
陸廣與阿福通過氣,當時阿福說要託夢給排教的舵主,陸廣也沒放在心上,因為在他看來,此事玄之又玄。
可是想不到那謝舵主真的來找上門來了,於是他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回答道:“小子許三德,是許大師的孫子。”
那謝洋榮當年可是聽着許大師的傳奇故事長大的,聞言眼前就是許大師的孫子,心情也非常激動。
但他是老成之人,以免給人看出破綻,強壓住激動道:“許小哥,能否借一步說話?”
陸廣不由靈機一動道:“要不改天吧,我們還要回去吃飯呢。”
謝洋榮向手下一使眼角於是十幾人圍住了陸廣幾人,愛弟卻是個火爆脾氣,用眼一斜謝陽榮道:“大名鼎鼎的謝舵主,難道想綁架人嗎?”
謝洋榮陪笑道:“愛弟小姐誤會了,我們想請你們一起去用餐,請愛弟小姐一定要賞個臉。”
老闆娘卻鬆了一口氣,想來遊玩了半天,她也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於是愛弟一指吳一凡道:“小吳,你送我媽回去,務必要小心。”
就聽一人大聲道:“原來是謝舵主請客啊,不去白不去,能否帶上老夫?”
謝洋榮一看竟是那厚臉皮的李多奇掌柜,他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身後卻跟着店裏的老師傅李不換。
那李師傅平時是個極平凡的人,可是此刻陸廣卻看出來,老頭真不簡單,他的氣勢竟不比那謝舵主差半分,甚至還隱隱壓過一頭。
瞧這勢頭,李不換至少是武宗高階了,比謝洋榮還高一籌來者。
老頭身後還跟着四個青衣小廝,這四人很陌生,陸廣幾人都沒見過,他們正抬一頂青布小轎來接夫人。
謝洋榮哈哈一笑:“李掌柜能賞光,謝某人還求之不得呢。就一起去吧,圖個熱鬧。”
那鄭傳榮與吳一凡關係比較親密,因此就開口道:“一凡與我們一起去吧。”
吳一凡被愛弟冷落,情緒本來不高,想要拒絕,可是陸廣道:“小吳就一起去吧,大家人多,圖個熱鬧嘛。”
他終於扭捏着答應了,陸廣心想:真是個怪人,性子不可捉摸。
他不知道像吳一凡這種相貌有缺陷的人,性子都很扭捏的,因為平時他們遭受的不公太多,因此對別人的好心也是很提防的。
一行人在排教打手們圍擁下就上了集市上最大一家酒樓,名叫醉白居。
醉白居是南京商人世家聚寶齋沈氏所開的,如今已傳承幾百年了,據說在五代十國時,它就存在了。
這兒的歷史與陸廣前世大同小異,但稍有出入的。
比如如今宋朝已傳承了兩百餘年,如今在位的宋恆宗名叫趙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