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進退兩難
庄前，喝殺聲無數，雙發殺將了起來。
庄中，很快也傳來無數的銅鑼聲，只是這些都是后話。
黑夜的官道上，葉楓懷抱着蘇小妹趕馬疾馳，孫安緊隨其後。
很快，雙方便在這大道上與其他的卞祥三人帶領的邏卒隊伍相遇了。
“主君，殺起來了！”卞祥大喜，道：“咱們勸架，兩方正殺得起勁兒呢！哈哈哈哈，咱就沒做過這麼愉快的事兒。”
“好！”葉楓道：“那知州也是個庸人，要不了多久廂軍必然後撤，這李家謀反的事情必然坐實了，且不管如何咱們先回泉州城再說。”
“遵命！”
一路急行，懷中的蘇小妹算是清醒了不少。
“好毒辣的計策，你這是要殺李庄三族？”懷中的蘇小妹低聲道。
葉楓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傷害了我的女人，我豈會放他活着？李家也好，蔡家也罷，今兒咱們就小題大做，好生做一件大事兒。”
蘇小妹依偎着他的胸膛，感受着身後男子的溫暖，臉上卻總算是笑了出來：“我是你的女人嗎？”
“怎麼？想耍賴？那可不行！救你的時候我可看了你的身子，雖然衣服遮着也沒看到啥，但是我會負責的！”
蘇小妹笑意漸濃，心中甚只是湧出一道激情，恨不得不顧一切嫁給葉楓，甚至與他私定終身。直到這一刻，她總算是明白了風真人送給她的那一個字！
念！
執念，己念！
“你想看嗎？我給你啊！”
“好啊！”
泉州城，守城的廂軍將城門打開，探事司的邏卒受命趕到四門責令緊閉城門。
再回葉府的時候，府中上下早已見不得任何人。
眾人分別趕往自己的房中換上衣服，特意要求蘇小妹將短弩帶好之後葉楓方才回自己房中，再出來時候葉楓已是一襲赤色官袍。
“李達！”
“在！”李達上前，抱拳道。
“命你部護送蘇姑娘星夜前往清溪，不得有誤！”
“遵命！”李達抱拳，上前請着蘇小妹離去。
“我走了，你怎麼辦？”蘇小妹問道。
葉楓笑道：“你放心，晚你一天到！”
“好！我在清溪等你，你不來我不走！”
“好！”
李達所部送着蘇小妹自晉江水路連夜撤走，葉楓幾人也快步趕向東門。而今剩下的人都是自己的心腹，自是好計較了。
卻說東門城上，四人正遠眺東方。
“主君，城中能夠調動的只有衙役三十，鏢師一十，左右守備值夜的廂軍五十以及探事司的二十個弟兄了。”卞祥道：“若是李家趕來的話，當如何？”
“急什麼？”葉楓笑道：“晉江上咱們的船早就備好了，任他李家人馬千萬，難不成還能跳到水上抓我不成？”
“主君英明！”
“如今我已布下殺招，李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葉楓面上狠烈，道：“不管如何，也要除了這麼一個毒瘤！傳令！”
“李庄造反，殺了知州和都監，大軍數萬正浩蕩殺往泉州城。事發緊急，承直郞葉楓為本城中品階最高的官，自接手泉州城一切防務。城中兵丁不足一百，特徵第一鏢局鏢師暫聽調度。傳令，廂軍於東門集結，衙役和鏢師盡數派往碼頭徵集船隻，以待調度。”
“遵命！”
“主君，那咱們現在？”卞祥問道。
“等！”葉楓道：“命人在城前五里查探，但見李家人馬過來，飛馬來報。廂軍潰散自會逃往泉州城，能收多少是多少。咱們就在他李家人過來之前，將這一座空城丟給他！”
“這泉州城是一州治所，李家人再糊塗只怕也不敢進城吧？”卞祥道。
葉楓爽朗一笑，道：“我給了李家一個進退不得的圈套，昨日殺將起來之後李家就不可能有任何退路了。而且，我還在李家老爺子的屍體上送了一件好東西給他們，李家死了那麼多人，豈會善罷甘休？”
“他們背後有蔡家人護着，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現在李家的聰明人眼裏，殺了我葉楓不僅是替蔡家報仇，更可以將這罪責盡數推在我身上，只有這樣，這事蔡家才會管，蔡家才有借口和理由保他們渡過此劫。而李家的莽撞人只曉得出氣報仇，自然會上當了。”
“除掉這麼一個小庄，主君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孫安道：“只讓咱們領兵，今夜就可踏破李庄！”
“幾個原因，其一是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其二只有這樣才有誅滅這毒瘤的口實。”還有幾個理由他並沒有說給幾人聽。
將事情鬧得這麼大，還有一個原因。如今蔡京未死，自己豈能高枕無憂？
畢竟自己可是蔡京的冤大頭，蔡家還沒有倒下，所以必須要攥着一件事兒在手裏才行，只有將蔡家全族的性命捏在手裏，他才有與蔡家談判的資本，彼時是戰是和那都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卻說眾人再次候着，那泉州上下官員也盡數到場。
縱是通判也不敢忤逆，只當那李家當真謀反，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脫離關係。
等到太陽升起時候，葉楓在泉州收攏的潰敗足有二百之多，等到那飛馬來報李家大隊殺來的時候，葉楓更是表態要死守泉州。
“大人，我等只有區區二三百人，哪裏是數萬叛軍的敵手？還望大人以大局為重，撤往清溪才是。”知縣早就嚇得兩腿打顫，急忙諫言道。
“混賬！我乃朝廷命官，今日縱是戰死泉州城，也斷不讓賊軍入城！”葉楓一副大義凜然模樣，似要與泉州城共存亡一般。
“大人，知縣說得不無道理！二三百人與數萬大軍敵對，豈不是以卵擊石？大人身份尊貴，何不撤往清溪，將此間情況稟明朝廷，彼時天兵匯聚，再剿賊也成！”通判也勸解道。
“……”
在這上下官員苦口婆心的勸解下，葉楓最終不得不痛下決定，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被這一眾官員半推半就的送上了晉江碼頭的船。
船頭上，卞祥和孫安護衛在這船門兩邊。
“你說咱主君年紀輕輕的，咋就這麼會腹黑呢？那模樣，要不是早知道我都以為主君要與城共存亡。”
“哈哈哈哈！”
正說著，葉楓卻從裏間出來，伸出手一人賞了一個爆栗，方才道：“李家的人進城了嗎？”
“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