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白一十四章 山精野怪會說話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阿泰伏虎的功力與三絕老人蘇讓有着不小的差距,他們二人雖然是黑水宗的頂尖高手,但在蘇讓面前依然不是對手,差距就是致命的距離。
“你用截脈之術封住我孫女的穴道,今日我便借徒孫之手廢你武功。”蘇讓冷笑一聲。
伏虎妄想用離魂絲控制楊幕,卻不想蘇讓從中作梗,不僅武功盡失,大半的功力無端送給了楊幕,
阿泰四肢擺動渾身顫抖,打起擺子來,他雖然有些痴傻,但也知道後果嚴重,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
“去把他衣服拔了。”蘇讓指着癱軟在地上的伏虎說道。
楊幕一愣,蘇爺爺要做什麼?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赤身裸體成何體統?”蘇讓似乎猜到楊幕的心思,沉聲說道。
楊幕這才醒悟,原來前輩是為自己着想,自己只是要害處掛着幾縷水草,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他笑嘻嘻的走到伏虎近前,將他的衣服扒了下來。
伏虎武功全失,任由楊幕動手,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片刻,伏虎就被扒光,赤條條的大白與人間。
衣服不合身,袖長腰寬褲子耷拉腳,但畢竟不用裸白見人。
蘇讓愛屋及烏,上下端詳楊幕,越看越是喜歡,他有識才之能,卻無識人的本事,他因材施教,平生三個徒弟,都是頂尖的英雄,大徒弟楊負的醫術青出於藍,二徒弟邵無白武功蓋世成為南地英雄的領袖,三徒弟曾僧易容、輕功之術無人能及項背,但心中這桿戥秤卻有失偏頗,邵無白人品好、功夫高,蘇讓看在心中,女兒蘇紅鴛自然是想下嫁與他,奈何楊負、曾僧都對紅鴛鍾情,蘇讓的比武訂婚,讓二人徹底寒了心,一齊離開了師門。
楊幕有武學天賦,蘇讓又動了心,本想收做徒弟,但轉念一想,覺得輩分不妥,這才斷了心思,不過外孫女邵月兒和他有拜堂之實,楊幕這小子倒可以考驗一番。
蘇讓打了一個唿哨,遠處樹林中簌簌聲響,一隻頭上長着樹杈的怪物鑽了出來。
‘噠噠噠噠’,怪物跑的飛快,瞬間便至。
“三個,跑了。”聲音清脆,怪物吐出長長的舌頭。
楊幕嚇了一跳,白日撞鬼,畜生說話,這是什麼怪物。
就連跪倒在地的阿泰也瞪大了眼珠子,感到新奇。
“爺......爺爺,這......廝會說話,有......有妖怪。”楊幕支支吾吾的說道,三絕老人本事真大,居然連山精野怪也
“胡說,這是我養的馱鹿,幫我背着行囊。”蘇讓詳裝生氣。
怪物長着馬臉、鹿角、牛蹄、驢尾,張開大口,伸出濕漉漉熱乎乎的舌頭,在楊幕的臉上舔一下。
楊幕心中惶恐,突然想起師傅爹楊負曾經講過的《禮記》,其中《月令》記載:“荔挺出,蚯蚓結,麋角解,水泉動”。他恍然大悟,這是一頭麋鹿,不過麋鹿怎麼能口吐人言?莫非開了智,變成了妖怪?妖怪可都是吃人肉、喝人血的,心裏又開始害怕起來。
“爺爺養了頭鹿神,難怪能口吐人言。”楊幕贊道,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妖怪也吃這一套的。
果然,麋鹿又舔了舔他的臉,楊幕沒敢動,臉頰有些瘙癢。
“胡說八道,什麼鹿神,就是一頭麋鹿罷了,一頭畜生能說什麼話?”蘇讓氣道。
“胡說,胡說,八道,八道......。”聲音又從麋鹿傳來。
楊幕定睛望去,終於發現端倪,樹杈般的鹿角上落着一隻拳頭大小黑黢黢的八哥,聲音正是從它嘴裏發出。
“三個,跑了?”是什麼意思?楊幕好奇的問道。
“禿頭,禿頭......。”八哥撲棱着翅膀叫道。
蘇讓笑着解釋,“那個白山祠的弟子,帶着兩個尼姑跑了。”
“尼姑?”楊幕聽得雲山霧罩,他還不知道那兩個尼姑是明月、清心師太。
“前......前輩,御.....御歸城是.....是白.....白山祠,你.......你不.......不追?”阿泰覺得不公平,白山祠黑水宗在宋人眼中應該一視同仁,蘇讓為何單單留下自己兄弟二人,放跑了御歸城,他覺得不公平。
“我跟他又沒冤讎。”蘇讓捋捋鬍子。
楊幕覺得蘇爺爺和邵伯伯不一樣,邵無白心繫山河故土,平生都在為逐金人復河山努力,而蘇爺爺的心思明顯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