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偶遇
不,不可能。她連忙搖了搖頭,努力睜開眼再看去,呵呵,果真喝醉了!眼前這個傢伙,雖然看着只比肖睿的陽光帥氣,多了一份歲月沉澱出來的儒雅和沉着,但渾身上下卻明顯透着一股冷颼颼的威嚴霸氣!
修長的食指點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上,百合吃吃地道:“喂,大叔,叫誰小姐呢……你,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
舌頭不斷打結,話還沒說完,手就被對方一把抓住:“你,就是今天那個伴娘,甄百合?”
“你,你怎麼知道?”好奇剛問出口,百合就自嘲地笑了:“你,你是楊素素派來替她報仇的?想殺人滅口,對不對?呵,呵呵……”
年與江劍眉微蹙,這女人在胡言亂語些什麼?有人殺他?
今天,出差在外的趙局長給他打來電話,委託他去參加他乾女兒楊素素的婚禮。在包間裏的他,喜酒還沒喝到,就聽聞婚禮現場出了事。等他來到大廳的時候,新郎新娘已經去了醫院,現場只剩下闖了禍的伴娘,傻傻地坐在一灘血跡旁邊,一雙靈動的水眸里噙滿委屈和恐懼,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看着那一串串滾落的眼淚,他的心,莫名其妙地就抽了一下。
“跟我走!”大手牢牢鉗住她的手腕,拖着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百合,年與江大步走到一輛黑色陸虎前,打開後車門,把她塞了進去。
重重地關上車門,威嚴的聲音吩咐前面的司機:“小高,開車!”
“放,放開我……”被強行拽上車的甄百合不停地掙扎,肩膀卻始終被年與江的雙手死死地控制着。
車子開動,剛剛被灌下去的一瓶酒開始在胃裏翻江倒海鬧騰起來,百合的頭快垂到了腳尖,手捂着嘴不停作嘔。
海藻般的捲髮垂在她的臉側,雖然滿車充斥的都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但仍遮掩不住一股淡淡的清香,絲絲縷縷不時衝進年與江敏感的鼻息里。
他不禁皺了皺眉,遞上紙巾:“需不需要停車?”
“啪”
百合突然反手一揚,一個清脆的耳光冷不防地甩到了年與江臉上,紙巾被甩到車頂,彈回來,又打在了他臉上。
年與江驚愕地愣了愣,還未反應,就聽見百合嘴裏斷斷續續地罵道:“不讓你管!肖睿……你,你這個王八蛋……給老娘滾,馬不停蹄地滾……直線滾……有多遠滾多遠,滾出老娘的視線……”
“吱”小高腳下一個急剎車,惶恐地扭過頭來:“年書記,您沒事吧?”
年與江按住了甄百合正欲再次揮過來的手,忍着臉上火辣辣的痛,咬着牙沉聲道:“開車,去花語苑。”
雙手狠狠地按住她的雙臂,年與江心裏騰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臭丫頭,我讓人跟了你一天,專程過來救你,你居然還敢動手!
肖睿?不是今天的新郎嗎?難道,今天在婚禮上聽到的傳言都是真的?伴娘為了報復新娘,讓新娘在婚禮上出糗跌倒,還失去了一個未出生的孩子。
不過,既然她成功報復了,為何還把自己灌醉成這樣?
車很快到了花語苑,年與江拖着爛醉如泥的甄百合下了車,黑色的陸虎緩緩消失在夜色里。
看着懷裏已經熟睡過去的女人,年與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這裏有他前兩年自己買的房子,平常,他都住在單位給局級幹部分配的小別墅里,只有節假日才回到這裏小住。
一時衝動,帶回來這麼一個“壞女孩”,只能先讓她在這裏好好醒醒酒了!
刷卡上樓,進門開燈,把手裏的一灘醉泥扔到客房的大床上,轉身正要去開燈,卻被她柔軟的手抓住了胳膊,嘴裏面黏糊糊地呢喃道:“肖睿……不要走……我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年與江腳下一滯,這丫頭,果然跟楊素素的新郎有故事。
年與江腹誹間,甄百合不知道哪裏生出來的一股力氣,一把把他拽了過去,他順勢倒在了她的身上。
未及反應,她炙熱的雙手撫上了他的臉,迷迷糊糊地呢喃:“肖睿……你,你不是就嫌我不把自己給你,你,你才上了楊素素的床,我,我反悔了!我現在就答應你,我都答應你……你,不許走!”
說著,她翻過身,跨在了他腰間,俯身捧起他的臉,就要吻上去。
“喂……小姐!”藉著從客廳傳進來的淡淡燈光,年與江看到她滿面緋紅,雙眼迷離,可眼角卻閃着亮晶晶的淚水。
“噓”她用手指堵住他的唇,嘟嘟嘴調皮地警告他:“專心點,我在吃你豆腐呢!”
“嘿嘿”傻笑一聲,她顫抖的櫻唇落在了他的臉上,鼻尖,唇上……
年與江的雙手僵僵地握在她的盈盈纖腰上。他的呼吸不由地粗重起來,這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居然把他當成舊愛?
她的吻極其生澀,一直在他的雙唇上啃噬摩挲,卻不懂應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可恰恰是這毫無技巧的吻,卻成功勾起了年與江體內蓄積良久的渴望……血液急劇升溫。
臭丫頭,先動手打了我,後主動投懷送抱……那,就別怪我也犯一回正常男人都會犯的錯吧!
年與江的大手扣住她,翻身來了個反客為主,密密麻麻的吻,夾雜着懲罰的味道,狠狠地落到了她滿是淚痕的臉上……
次日,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厚重窗帘的縫隙灑在甄百合嬌紅的臉頰上時,她唇角浮笑,格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打算翻個身子再睡的時候,渾身的酸痛感讓她不由地“嘶”發出一聲,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除了頭頂精緻璀璨的水晶燈放射着五彩的光芒,房間裏的一切傢具都是黑白色,整潔乾淨得像……
用林薇的歪理來說:卧室不凌亂,不是太平間就醫院!
腦子裏“唰”得瞬間空白,“騰”得從床上彈起,又呲牙咧嘴地倒吸一口涼氣。
渾身像是被人拆了重新組合過一樣,頭痛欲裂,四肢酸痛。更可怕的是,腦子裏一些混亂的畫面,像破碎的電影片花一樣,不斷交疊浮現。
想了很久,百合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順了過來:喝醉酒把一個不認識的男人,當做肖睿……
懊惱地扼腕長嘆,她下意識地看向空調被裏自己的身體,還好……身上裹得還是昨天出門穿的白T恤,灰色棉布裙。
抬手撫胸正想喘口氣,突然感覺到手感不對……內……內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