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棱堡高地，戈隆
一夜過去，清晨。
獸族的藥膏非常神奇，卡爾的傷已經好的七七八八。
就是那味道，不提也罷。
扯掉惡毒繃帶，他第一時間查看系統，果然有了變化。
影視：魔獸
主位面：未綁定
人物：卡爾霜狼
種族：獸族
等級：1級
技能：嗜血術，野狼幽魂
物品：霜狼韁繩。
功能：抽獎（具體請自行領會）
嗜血術：使一個單位變的狂熱，增加25%移動速度和40%攻擊速度。
野狼幽魂：以暗影的名義，召喚陰影狼魂為你戰鬥。
……
就技能機制來看，和等級一樣簡單粗暴，應該不用升級加點，初始即最強。
這很獸族，也很無敵。
“陰影！召喚！”
“噢嗚！……”
兩道奶氣狼吼自床下傳來，卡爾探頭看去，一時無語。
他伸手拎起兩隻小黑狼，只佔了手掌的一半一半。
這就是無敵？媽蛋！
元素之力涌動，小狼們爭相吮吸他的大手指，不多會兒搖搖晃晃，着了。
“得，又來倆飯桶。”
卡爾揮手散去召喚，狼寶寶指望不上，幸虧還有個嗜血充當門面，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了。
起床穿戴戰甲，胸前凹回去一塊，卡爾搗了兩下掰正，彎腰走出帳篷。
天還沒亮，狼媽趴伏門口，左眼驟然睜開，而後緩緩閉合，堪稱睡覺最高境界的模範代表。
一顆大星閃耀天空，卡爾記憶中，這顆星辰以前沒這麼大的，因為馬上要失去世界母親保護了嗎？
他慢慢走向河邊，遠方高坡隱隱綽綽坐着兩個人，走近一看，是杜隆坦和奧格瑞姆。
“卡爾。”
“酋長，奧叔。”
卡爾坐到杜隆坦右側，問道：“睡不着嗎？”
“他憂心這次戰爭，你還小，不懂。”奧格瑞姆難得正色。
他拋着手中石塊，繼續道：“要我說，戰死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身後還有萬萬族人。”
“唔……我擔心德拉卡和孩子。”杜隆坦回應。
“所以，我們更該浴血，世界馬上崩毀，讓族裏那些小崽子和祂陪葬嗎？”奧格瑞姆勸道。
“你說的對，奧格瑞姆。”
“德雷克塔爾常跟我說，古爾丹不值得信任，邪能……”
“沒有他，我們的族人無法到達新世界，酋長！”
話題就此打住，卡爾見到了另一面的奧格瑞姆，也見到了內心軟弱的杜隆坦。
奧格瑞姆很理智，正因為他的理智，才會選擇背叛好友與部落。
杜隆坦心憂小家和未來，因此以弱戰強，毫不猶豫向古爾丹發起瑪克戈拉，昂揚戰死。
對或錯，誰能說的清呢？
“我們在哪裏？還有多久到達黑暗之門。”卡爾引出話題，緩解氣氛。
“馬上到達棱堡高地，下山橫穿塔納安叢林，直道盡頭就是黑暗之門。”奧格瑞姆扔給卡爾一塊地圖。
卡爾接過查看，如果說霜火嶺是個小葫蘆，德拉諾大陸就是大葫蘆。
地圖顯示，塔納安叢林和直道很長很長，他們才走了二十分之一路程，這裏說的是直線距離。
杜隆坦扔了塊石頭，問道：“卡爾，你的嗜血術穩定了嗎？”
“可以正常釋放。”
“那就好，聽說棱堡高地仍有戈隆存活，如果碰到也能少些損傷。”
“戈隆？”
奧格瑞姆插言：“一種巨型智慧生物，獨眼，有的爬行有的直立，好吃！”
“噢！……”
看到卡爾嘴饞的表情，杜隆坦“哈哈”笑了兩聲，說道：“別教壞他，戈隆非常危險。”
“有棒小伙在，屠幾頭戈隆那不是手到擒來？”
“哈哈……”
三個大塊頭朗聲傻笑，至於笑什麼，恐怕唯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
清風吹拂，太陽升起。
族人們收拾帳篷，喝水儲水，小河水位又下降一截。
霜狼們背負行李，獸人群徒步，他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棱堡高地比之前的平原高，所以他們要經歷一段上山道路。
這裏矮山連綿起伏，黃沙迷眼，再過不久，或許會變成一片沙漠。
“希望後來的獸人，還能找到生存之路吧！”
凱奇感嘆着，山頭那邊突然傳來幾聲凌厲狼吼，探路斥候發現了敵人。
戈隆！
杜隆坦拍狼向前奔行，高吼道：“霜狼卸去行李！打獵！”
“吼！打獵！”
卡爾扔掉狼媽背負的帳篷和肉乾，翻身跨上座鞍，所有族人一字隊形，踩踏黃沙直奔矮山那頭。
“你又重了，卡爾。”
“嘿嘿……”
翻過矮山，一道巨型身影映入卡爾眼瞼。
獨眼四肢爬行，衝天對角獠牙，皮膚黑褐色，有着厚厚的角質層，就像一頭穿盔甲的猛獁巨象。
“嗚！吼！”
“斥候騷擾！霜狼游擊！其他族人分散狩獵！”
霜狼和獸人兩兩分開，各自組成攻擊序列，三百來號人口前後圍堵，這頭戈隆貌似已經完了。
“不要靠近！投擲！”
“卡爾！給我嗜血！”
“收到！先祖庇佑！”
血色波紋擴散，杜隆坦頓時長高半截，這位傳奇酋長暴吼一聲，正面衝鋒山下巨獸。
戈隆擁有智慧，它無法容忍這個小不點的挑釁，放棄追趕獸人斥候，重裝戰車轟然開動，長角直指綠色幻影。
“吼！鮮血與雷霆！”
交鋒只在剎那間，杜隆坦騰空倒飛，戈隆也向後滑行幾米，它的獨眼右側裂開一道幽深縫隙，漆黑血注噴出三米多高。
“投擲！”
“繼續投擲！”
奧格瑞姆暫領指揮，飛斧叮叮噹噹砸到戈隆身上，有的反彈而開，有的半插體表，根本造不成什麼實質傷害。
“霜狼攻擊後腿！快！”
戈隆緩過眩暈，卻被霜狼群拖延行動，它煩躁的蹄開這些小不點，巨大獨眼異常兇狠，目標正是傷害過它的杜隆坦。
“咳……吼！吼！”
些許緩衝，杜隆坦已經站起，這丫提着染血戰斧，踉蹌着跑穩步伐，最後化成幻影，衝鋒依舊！
戰士的浪漫，怎能辜負？
“嗚……砰！”
戈隆閉合獨眼側頭躲避，這次又砍歪了，它的鼻子整個消失，十分狼狽。
“卡爾！嗜血好了沒！”奧格瑞姆跳下戰場，邊跑邊吼。
“沒有！”
“為了部落！吼！”
老奧高舉鐵鎚，目標戈隆的后右腿，“哐”的一聲，這貨倒飛遠處山石，半天沒爬起來。
“嗚……”
這次攻擊很有效，戈隆衝鋒步伐猛的歪斜，巨大的身軀慣性滑倒，犁出一道長長的溝壑。
杜隆坦，再次獲得喘息之機，但他貌似不行了。
“咳……”
這個男人搖搖晃晃站起，隨手丟掉卷刃戰斧，以往溫順的眼眸，此時卻是那麼堅韌不拔。
他，又要衝了！
“吼！……”
暴吼好似宣誓，絕殺意志翻騰，杜隆坦赤手空拳砸向戈隆腦門，“轟轟”擊打聲震撼人心。
“先祖庇佑！”
卡爾遠遠的給奧格瑞姆加持嗜血，大塊頭眼裏只有那條右腿，舉錘砸再舉再砸，凶的一塌糊塗。
“嗚！嗚！……”
戈隆怒吼連連，被兩位傳奇打的站不起來，狼群拖延襲擾，戰局已然穩定。
“吾德拉卡！以氏族首領之名！”
”獸人！出擊！”猛女抱着大肚子，當先衝下山去。
“出擊！為了部落！”
“……為了部落！”
卡爾緊跟德拉卡身旁，體內戰血澎湃，百多十號小弟進場，加入圍毆行列。
“穿刺鱗甲縫隙！”
“跳到它身上！別讓它起來！”
“吼！鮮血與雷霆！”
德拉卡指揮比奧格瑞姆還要出色，一大群綠皮佔滿戈隆半身，開始辛勤的土工作業。
刨開鱗甲！
刨出血肉！
試問，挖掘機技術哪家強？
“嗚……嚶！”
十幾分鐘后，獨眼嚶嚶怪掛了。最後一聲哀鳴既長且膩歪，這貨貌似是被卡爾他們壓死的。
“救治酋長！快！”
兩位巫醫隨德拉卡匆匆離開，女獸人臨走還不忘叮囑卡爾，要他收拾戰場。
“後腿留給霜狼，就地吃掉！”卡爾抹去眼角黑血，吶喊道：“其他地方刨甲，刮肉！”
“吼！……”
肉和吃飯有着明顯關聯，小兄弟們幹勁十足，有的還生吃幾口，這個行為帶動其他獸人，龐大戈隆肉眼可見的變成了骨架。
卡爾找到奧格瑞姆，這貨整個成了黑獸人，渾身上下都是血，打樁老司機了解一下。
“奧叔，你還好嗎？”
“嘿嘿！胳膊脫臼了，幫我。”
這個簡單，正骨小神醫上線，三兩下給奧格瑞姆倒置利索，隨即他也加入了吃肉大軍。
“啊嗚！啊嗚！”
兩道急切的奶嚎呼喚卡爾，他揮手召喚野狼幽魂，接下來一幕頗為神奇。
小奶狼們張口吞吸虛空，一縷縷只有凱奇可以看到的銀絲從戈隆身上飛出，他們打了激素似的，不斷充氣膨脹。
魂絲？
他們的前身是幽靈狼，以此為食物說的過去，就是有些殘忍。
異界生存，步步艱辛。
殘忍？並不！
卡爾搖頭甩去聖母思想，戈隆的魂絲並不多，陰影狼進食完畢，吹胖的軀體慢慢回縮，最後到他半腿穩定下來。
用來偷襲貌似有點用處，前方道路還長，接下來說不定又有收穫。
“小狼崽，快快長大吧！”
“嗷嗚！……”
陰影狼打着哈欠，困頓的無法站穩，卡爾散去召喚，十分期待他們蘇醒后的成長。
一個小時后，獸人們抬着杜隆坦，返回之前那裏收拾好行李，整裝待發。
因為害怕再來一頭戈隆，德拉卡和奧格瑞姆商量，準備一路急行穿山越嶺，期間不做任何停留。
黃沙漫天，棱堡高地就這麼過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