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退化出肉體
警察的調查，向來迅速。
很快，周樹豪和林朵朵二人今天目前的行程已經記成筆記放在了清可維的面前。
清可維皺了皺眉，看了又看。
總是感覺有點奇怪。
周樹豪和林朵朵兩個人雖然說是一副小情侶的模樣，但是除了星咖咖啡館之外，就沒去過任何和情侶有關的地方。
當然，只能說目前為止。
出了星咖之後，兩個人去了一個籃球場，從籃球場出來后，又去了一個網吧。
目前應該還在網吧里玩呢。
清可維有點無語，帶女朋友去網吧？有點暴殄天物了吧？
很快，二人從網吧離開，坐上了車向著郊區的方向駛去。
時間二十二點四十，二人的車到達一號酒吧。
直到現在，警方都無法精確的確認昨天傍晚六點周樹豪的不在場證明。
張榮青又拜託了幾個朋友查了查周樹豪背後的勢力。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
周樹豪的父親，是一個外地的地產大亨，母親是一個本地居民。
根據猜測，周樹豪有很大的概率是一個私生子。
一個出生在富豪家族的孩子，卻很有可能一輩子不能站在大眾事業中。
這種壓抑的情況下，很有可能產生一些心理陰暗。
這可能就是周樹豪從上初三起就不再認真學習而是開始渾渾噩噩混日子的原因吧。
周樹豪的底子不幹凈，高二的時候就曾經因為打架進過拘留所，這麼一個小小的事情，如果他的父親有心想要抹除，簡直就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是他沒有。
周樹豪被放棄了。
現在他會和一場殺人案有牽連，這一回，恐怕他的父親就會徹底放棄這個兒子了吧。
張榮青對周樹豪的家庭關係感到深深的同情。
但是法不容情。
家庭不順不是你殺人的理由。
周樹豪有很大必要查清楚！
想着，張榮青通過單反玻璃看了眼坐在審訊室中的清可維。
而同時，清可維同樣抬起了頭，看向了他。
張榮青皺了皺眉，只當是一個巧合罷了。
“我……能看到他？”而審訊室中，清可維有些震驚的看着那一面單反玻璃。
是的，此刻的他能夠看到外面，一切的一切，他都能看到。
包括警察局外面，公路旁邊的大樹，看的到它的根脈，看的到一股綠色的能量正在滋潤着樹根。
甚至……他能夠看到對面的大廈里，一道道人影的模樣。
他看這個世界，已經不僅僅局限於雙眼了。
似乎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他能夠單單隻是坐在這裏，就可以看到方圓幾里的任何東西。
能看到地底的下水道、能看到樹根、能看到蚯蚓。
不，不是看到。
而是感受到。
就在他感知到這些東西的同時，一股劇烈的頭疼襲來。
“啊！！！”清可維雙眼充血，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從椅子上跌倒在地。
他抱着頭瘋狂的大喊着。
疼！撕心裂肺的疼！
整個大腦的疼痛，不明原因的劇烈疼痛。
很快，就有警察沖了進來，看着一件蒼白的清可維，以及清可維額頭上那似乎要炸裂的青筋，知道他不是在裝。
連忙請示了一下張榮青，隨後立刻背着清可維跑出了審訊室，向著醫務室跑去。
很快，清可維躺在了醫務室的床上，而警醫也很是迅速的給清可維檢查着情況。
人類太過脆弱了，一個不經意的舉動，都有可能致死。
清可維的狀況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卻絲毫不敢怠慢。
此刻，病床上的清可維已經疼的昏厥了過去。
不再大喊，不再嚎叫，臉色依舊蒼白，身體僵硬。
向死了一樣。
……
“到時間了？”清可維聽着耳朵邊的風聲，感受着後背傳來的清涼。
他知道，他又在跌墜了。
難道自己頭疼一直疼到了二十四點半？
睜開眼，清可維看到的並不是咖啡館，聽到的也不是周老闆那一句“樓上又在裝修了”。
此刻的他，依舊在往下跌墜。
下方的，是一層層的雲海，他不想知道雲海之下到底有什麼。
他只想知道，他為什麼還沒有醒過來。
此刻的他，依舊在往下跌墜着。
但是忽然之間，當他穿過了一大片雲海之後，四支巨大的柱子出現在一旁的視野中。
柱子之大，直插雲霄，清可維根本看不清楚柱子上面撐着的到底是什麼。
只能通過四支柱子的縫隙，清晰的看到三個太陽。
是的，三個太陽！
依次排列在天空之上，呈現三角狀。
不關如此，當他再次穿過一片雲海之時，他從另外一個方向看到了一顆巨大的行星。
這讓清可維有一種錯覺，他現在在另外一個星球上。
此刻似乎正值黃昏，三顆太陽所帶來的金黃色陽光直射而來，雲海之上赫然成了一道美景。
不過相對於三個太陽，清可維對另外一邊的巨大行星更感興趣。
依靠它的發展來判斷的話，那個行星應該是現在身下的這顆星球的衛星。
之時它的大小，比起地球的衛星月球而言要大上了無數倍。
“你竟然這麼快就來了？”虛空之中，再次傳來了老二的聲音。
“老二？你在哪？我……我在哪？我怎麼還不醒？”清可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招呼。
他害怕他再這麼跌墜下去，會摔死。
“不用擔心，這裏只是你的腦海罷了。”老二無奈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的……腦海？”清可維一愣，腦海這種東西，還有實體的？
“你應該知道吧，人類的大腦只被開發了百分之三。”老二的聲音傳來，帶給了清可維數不勝數的安全感。
“差不多吧。”清可維無奈的回答道，他平常哪裏會去搭理這些？
“其實這百分之三並不是被開發出來的。”老二的聲音嚴肅極了。
“嗯？”清可維愣了一下，險些沒有控制好跌墜的速度。
“是只允許人類使用百分之三罷了。”老二似乎有些輕蔑的說道。
清可維皺了皺眉，也不管老二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因為此刻的他，驚恐的發現，他看到了陸地。
“接下來你要看到的，是你必須要了解到的一切……”老二似乎不能繼續跟着他了，說完之後，再次消失不見。
清可維深吸一口氣，穿過了這最後一層薄薄的雲。
終於，一片巨大的陸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陸地之上儘是黃色的土地，絲毫沒有其他任何顏色。
不像地球那樣千姿百態，這裏很是低調。
看着越來越近的陸地，清可維嘆了口氣。
既然這裏是自己的腦海，那是不是說明自己不會摔死？
哪有自己在自己腦袋裏死掉的？
終於，他的距離已經可以看到地表的一切了。
這一刻，清可維的內心是乾嘔至極的。
屍體，無數的屍體。
不是人類的屍體，而是一個個有着各種各樣的透露的生物。
他們普遍擁有人類的身材，但是卻有着各種各樣的的頭。
甚至還有很多屍體是有着其他生物的身子，人類的頭的。
下意識的，他想到了人類的神話。
女媧的人面蛇身，埃及神話中眾神的模樣。
與這裏數之不盡的屍體相差無幾。
難道眾神真的是……存在過的？
神話故事……是真的？
來不及細想，清可維無奈的發現，自己跌落的落地點，就是屍體的正中央。
怎麼辦？他不想下去。
有些神奇，他剛剛想到這句話，他的身體真的就停了下來。
懸在半空之中不再跌墜。
“以太年曆140億年前，我等誕生於混沌星空的祖魂一族，聯合其他種族，共同創造宇宙。”虛空之中，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清可維被嚇了一跳，連忙環顧周身，想要尋找蒼老聲音的來歷。
然而和老二一樣，他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
莫非……自己的腦海里，還有第三個老頭人格？
“以太年曆138億年，伴隨着大爆炸，宇宙誕生，我祖魂一族和百星一族、戰星一族……，共同入駐。”蒼老的聲音在說到戰星一族後面時，彷彿卡碟一般頓了一會。
“以太年曆100億年，百星、戰星一族退化，出現肉體。”
清可維皺了皺眉，退化產生肉體？那沒退化之前是什麼？
“以太年曆50億年，我祖魂一族出現叛徒，以星魂之體血腥屠盡百星、戰星一族數百座星球上的居民。”
“百星、戰星二族以此為借口，向……請示之後，對我祖魂一族發動全面進攻。”老人又是一股欲言又止的口氣。
“以太年曆19億年，持續31億年的戰爭讓宇宙千瘡百孔，最終，他們出動。”
“那場大戰，祖魂失敗。”
“為了宇宙的共同進化，他們要求我祖魂一族強制退化，只要同為人體生物，便可以互相制衡。”
“盤旋宇宙之中，尋找邊疆蠻夷，最終，祖魂一族被全部流放在宇宙各地。”
突然之間，在老人說完這句話時，天地一變。
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清可維難受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很快，他就感覺到了一股十分詫異的感覺。
雙腳着地的感覺。
睜開眼，他看向了正前方，那裏有着一道身着白袍的背影直挺挺的站着。
而這個地方，就是一個一望無際的白色空間。
若不是老人身上的肉色，清可維都找不到他在哪裏。
“距離那次的事情已經過了足足200萬年了。”這個白袍的人就是那個蒼老聲音的主人。
“雖然我的母親是他們那個族群的人，但是我的父親，是祖魂一族的族長。”
“與父親一樣，面對百星、戰星，我寧死不屈，但是在我和父親紛紛站死之前，我想要為由祖魂一族退化而成的人類留下點什麼。”
“我動用我母親遺傳給我的血脈，創造了一場跌墜，通過時間線的調整，對每一個已經喪失了星魂記憶的人類進行測試。”
“但是這一場測試真正的開始，是在百星、戰星一族捲土重來之前。”說著，老人轉過了身，彷彿是看着清可維，繼續道：“也就是說，當你來到這裏，就說明，人類，離滅亡不遠了。”
清可維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老人的話，讓他不得不信服。
因為這個老人，他沒有腿，白袍之下空蕩蕩的，整個人懸浮在空中。
“200萬面年前，我在地球留下了很多東西，為了人類的延續，強大起來吧！或者也可以說，是為了祖魂一族……”老人說著，露出了一抹自嘲，最終，搖了搖頭，緩緩的消失在了清可維的視野中。
醫務室中，剛剛被警醫宣佈心跳停止的清可維卻在下一瞬間就坐了起來，嚇了他們一跳。
腦海中，清可維回想着剛剛的一幕一幕，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那個老頭，在給自己兩說人類起源嗎？
退化之後是肉體，那沒退化之前，到底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