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塵埃落定
齊封將手中的輕紗從上到下確認了一邊，還好沒有任何破損。
憤怒的向裴先生討要說法。
“裴先生，我尊敬您是前輩，也尊重會所的決定，但你看看這傢伙做了什麼，他差點毀了上千年的古物！”
齊封的憤怒眾人理解，換做他們也不允許有任何人，在自己面前破壞古物。
裴先生臉上依然保持着笑容，儘力安撫齊封。
“你別著急聽聽這個小夥子要說什麼，放開他。”
裴先生一聲令下，保鏢們這才將按在地上的趙峰鬆開。
為了防止趙峰再做危險的事情，保鏢們死死摟住他的手臂，深怕一不小心他會衝出去。
“小兄弟你能解釋一下，剛才的舉動嗎？”
裴先生的脾氣還算好，換做其他人估計大嘴巴抽過去了。
趙峰揉了揉自己的胳膊，剛才差點被幾個保鏢給卸了。
“你們剛才說這是唐代舞女的紗衣，在我印象中，唐代舞女的紗衣都是由番邦進貢，材質非常脆弱輕輕一撕就會破，絕不可能這麼牢固，而且這都幾千年了，還這麼柔軟難道不覺得有問題嗎？”
聽到趙峰的話，裴先生和幾位鑒寶大師微微皺眉，立刻圍在角落商量着什麼。
一旁的古恆通心急如焚，他可是趙峰的引薦人，如果趙峰被問罪，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很快裴先生等人有了決定，其中兩位大師急急忙忙離開帳篷，去查資料。
而裴先生出去安撫會場內騷動的人群。
不知等了多久，去查資料的兩位大師匆匆趕會來，捧着一本非常陳舊的書冊，交到了裴先生手中。
“裴老查到了，在第三十七頁。”
兩位大師非常興奮，望向趙峰的眼光不再充滿質疑，而是濃濃的尊敬。
裴先生翻看書冊，找到了當時的歷史記載，旁邊的齊封偷偷瞄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
“《唐史考紀》我怎麼忘了還有這本書！”
齊封自認為自己博覽群書，對古物的歷史和資料研究的非常透徹。
但人的腦子畢竟有限，內容太多也會遺忘一些。
這本《唐史考紀》屬於非常冷門的一類史書，雖然不算孤本但很少人看過，裏面記載的是唐朝年間民間的風俗習慣和見聞。
其中就有一段關於舞女的記載。
裴先生合上書冊，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齊封我們尊重你，因為你的才能遠在我們這些老傢伙之上，但你還卻少很多經驗和閱歷，以後要仔細複查一遍。”
齊封沒有說話只是鄭重的點了點頭，隨後眾人回到帳篷。
看到眾人回來，古恆通心裏七上八下的，雖然幾位都是老朋友老夥計，但行有行規就連古恆通也不能胡作非為。
裴先生認真的盯着古恆通看了很久，最終露出了一絲微笑，朝着趙峰拱手敬禮。
“小兄弟，你令我們大開眼界，剛才的事情我向你賠罪了。”
裴先生竟然道歉了，古恆通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現是真的。
這可是鑒寶界資格最老的大師，竟然向趙峰這個年輕人行禮。
難道說！
古恆通心中竊喜，自己果然沒壓錯寶，這趙峰確實是有大才。
趙峰一臉尷尬的摸了摸腦袋，其實他也是蒙的。
要不是李世民那老小子，在自己面前擺譜炫耀，自己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隨後古先生命令保鏢撤掉帳篷，會場內無數雙眼睛全都望向展示櫃。
裴先生清了清嗓子，對着在場的來賓們說道。
“各位，因為我們會所的疏忽，讓殘次品上了展台，我等在這裏向各位賠罪，各位拍賣產生的一切後果都由我們會所承擔。”
說罷裴先生帶着幾位鑒寶大師，朝着會場內所有人深深鞠躬。
這一鞠躬可怕所有人都給嚇到了。
殘次品？
不用說也知道，剛才被叫停的兩樣東西都是假的。
沒想到拍賣會所從開業以來，竟然連續爆出兩樣假貨，這可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裴先生我們不怪您，我們想知道真相！”
“對，為什麼之前沒有發現，還是因為剛剛才鑒定出來的？”
“裴先生，我們需要一個可信的解釋。”
……
眾人的質疑聲此起彼伏，裴先生對這樣的場面早就習以為常。
這些人哪是要什麼解釋，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而已。
裴先生非常耐心的等會場內的嘈雜聲安靜之後，這才將事情的原委徐徐道來。
“這件紗衣唐代樣式，材質和做工都是頂級，但當初時期聖主李世民與番邦建交，引進了一大批西域特製棉麻，這種棉麻輕薄而且極易損壞，在當時非常稀少。”
裴先生將紗衣緩緩展示在眾人面前，果然如同他所說做工和材料都是頂級的。
但下一刻裴先生抓住紗衣的衣角用力拉扯，結果紗衣完好無損，根本不像他剛才所說那樣易損壞。
“唐後世因為紡織業的普及，再加上棉麻材質不易保存，唐代的服裝都以蠶絲為材料，避免了破損的情況發生，但歌舞坊為了吸引客人，依然會讓歌姬穿着這種薄紗棉麻，為的是讓客人們能得到更好的享受。”
聽到這裏眾人紛紛點頭，男人嘛你懂得。
如果看到漂亮的舞女穿着這種紗衣，在你面前翩翩起舞，誰都會有原始的衝動。
歌舞坊正式利用這種心理，花大價錢為舞女製作了這些紗衣。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種材質的紗衣不可能完整的保存到現在。
眾人紛紛稱奇，今天又學了一課。
還好眾人之前還在叫價，並沒有成交，所以交易並不算輸。
只不過……
“羅小姐。”
裴先生當著所有人的面望向六號包廂，只見剛才耀武揚威的羅琪正準備開溜，被抓了個正着。
“裴……裴先生。”
羅琪戰戰兢兢，就算她是羅家的大小姐，也不敢招惹拍賣會所的人。
會所的老闆可是比他們羅家更恐怖的存在。
裴先生微微一笑看似和藹可親，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寒意。
“羅小姐今日帶來兩件殘次品，令會所蒙受信譽損失，我會找你們家長好好談談，不過羅小姐之前說買下所有拍賣品都已經登記，就請羅小姐親自去後台結賬吧。”
聽到這話羅琪當場癱坐在椅子上。
完了！
這要花多少錢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