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了
“劉會長,這麼說,這是貪污腐敗咯?”
楊楓語氣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
然而聽到這句話的余鵬,心中一個激靈,一顆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的看着劉會長,眼神充滿了求救的意味。
劉會長看也不看他的眼神一眼,義正詞嚴道:“楊先生,您放心,這是我們天海醫療協會內部的事情,我一定會嚴肅處理!”
楊楓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密切注意這一切的余鵬頓時心中一松,他跟劉會長的關係可沒這麼簡單,讓劉會長處理,這不就是在放他一馬?
這時,楊楓耳朵一動,突然說道:“不過,剛剛事情,最好跟巡捕解釋一遍,我可不想惹什麼麻煩。”
劉會長連忙賠笑說道:“那是肯定的,您放心,這件事情跟您沒有任何的關係。”
說著,劉會長就衝著余鵬使了一個眼色。
余鵬做了這麼久的辦公室主任,自然也是人精,他毫不猶豫的點頭說道:“剛剛那些話,我說的都是真的,人也是我打的,我會如實交代的。”
一旁默默看着事態發展的周若蘭,此刻已經是呆若木雞。
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就在她以為今天這件事情不可能善了,說不得就要鬧出一場潑天大禍的時候,楊楓打了一個電話,事情從此改寫。
這名天海醫療協會分會的會長,周若蘭以往也是見過,只是對方無論出現在什麼場合,都是高高在上,不拿正眼看人,什麼時候這麼畢恭畢敬過?
更別說是余鵬這個足以拿捏她那個小診所死活的重要人物,居然主動頂包,還從善如流?
周若蘭美目複雜的看了一眼楊楓,她並不傻,所以她清楚的知道,現在的楊楓,的的確確是不一樣了,至少跟她記憶中的那個楊楓,有了本質的區別。
“咚咚咚。”
就在現場氣氛陷入詭異之中的時候,房門被敲響,緊接着,幾名巡捕魚貫而入。
不等劉會長和楊楓說什麼,余鵬就大聲說道:“巡捕同志,我要自首,這些都是我乾的。”
幾名巡捕愣了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什麼時候還有人能這麼積極的自首的?
余鵬可不管他們能不能接受,三下五除二的,便是將整個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出來,撇開他自己瞎編的打人細節不說,關於於有為是怎麼做局,怎麼將周若蘭引入瓮中的事情,自然是真實無比。
周若蘭貝齒咬着下唇,白皙的臉上沒有什麼生氣,只是有些冰冷。
楊楓一直都沒有鬆開周若蘭的小手,見狀,他低聲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周若蘭點了點頭,螓首,聲若蚊吶道:“我只是覺得,我還是太單純了。”
“不,單純不是你的錯,相反,這你的優點。”
楊楓看着周若蘭,鼓勵的笑了笑,心中不禁想到,既然你選擇了單純,那就讓我來承受一切的黑暗吧。
……
……
“所以這件事情,就只能這麼不了了之?”
天海市一所私人醫院當中,於有為腦袋上纏着一層接一層的紗布,臉色卻是陰沉無比的盯着站在床前的余鵬。
距離那天在天海市醫療協會發生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
於有為醫院的床上,同樣也躺了三天。
余鵬嘆了一口氣,安慰說道:“於少,你何必跟那樣一個人置氣,我根本調查不到對方的背景,但我們會長卻跟瘋了一樣,所以這件事情,我是真的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
於有為怒極反笑,沉聲說道:“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的話,你會主動頂罪?你要是不頂罪,老子就能狠狠的收拾他,廢了他!”
余鵬眼底閃過一抹冷笑,心想老子才沒那麼蠢呢,好處讓你佔了,風險讓我承擔?我又不是你爹!
臉上,余鵬很認真的說道:“於少,你也知道我也是沒有辦法,其實就算是我不頂罪,周若蘭女士還是有權利告你的,到時候很難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我主動幫你選擇了息事寧人。”
“周若蘭?”
於有為頓時更加憤怒了,他之所以要做這一切,還不都是為了周若蘭?
然而到了最後,他不僅沒有成功,反而是惡了周若蘭,將自己的真實面目原原本本的毫無保留的,全部暴露了出來。
最為關鍵的是,他居然在昏迷當中,根本不可能反駁,為自己正名,雖然這可能沒有任何用處……
“不行,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余主任,你去幫我辦理一下出院手續,我要馬上出院。”
於有為眼中閃爍着不甘心的味道,他絕對不容許自己就這麼失敗!
余鵬一愣,捋了捋了地中海的腦袋,笑着說道:“好,於少您稍等,我馬上就去。”
離開病房,余鵬面露不屑,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隨即反應過來這是醫院,好在四周沒有人看到,他走遠了一些,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
“對,是我啊,我是小余,劉會長,是這樣的,我知道了一個緊急情況,說不定會對楊先生有幫助,所以不敢耽擱,就給您打電話了。”
余鵬一臉諂媚,就連聲音,也流露出濃濃的狗腿子味道。
另一邊,劉會長淡淡的“嗯”了一聲,說道:“好,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之後,劉會長馬上以更加諂媚,更加狗腿子的聲音,給正在周若蘭小診所里忙碌的楊楓彙報了這一切。
“好,我知道了。你不錯。”
楊楓放下手中的抹布,很是平淡的說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劉會長卻像是吃了人蔘果一般,渾身那叫一個舒坦啊,興奮無比的放下電話,甚至還哼起了小曲。
周若蘭的診所中,楊楓喝了一口水,突然說道:“若蘭,既然我回來了,也不能不去拜訪長輩,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就去吧。”
正統計賬目的周若蘭美眸一怔,隨即略帶擔憂的說道:“你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