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秋雨至 路難行

第三十二節 秋雨至 路難行

可等吃過了晚飯,大伙兒才發現這事沒這麼簡單,沈牧還是沒有回來。段超連忙叫馬林子去店鋪里瞧瞧,馬林子回來后直說沈牧這一天並沒有去店鋪。段超忙叫馬林子帶着兩人騎上快馬到處尋找。又叫陸老三帶人去內城找一找。

眾人不敢怠慢,齊轟轟的湧出門外。這剛出了門,就看到沈牧架着一輛馬車,悠哉悠哉的到了院子門口。

馬林子當先沖了過去,牽住了馬,道:“沈先生,你這一天去了哪裏?”

沈牧見大伙兒都聚到門口,頗為疑惑道:“哎,你們都在這裏作甚?”

馬林子道:“大伙兒一天沒見到沈先生。擔心你出了事,正準備一起出去找你呢。”

陸老三也跨上前道:“就是,沈先生,你這出門也不只應一聲,叫咱們着急死了。”

沈牧笑了笑說道:“沒事了,大夥過來幫把手。”

陸老三指着馬上兩個木箱子,問道:“沈先生,這是啥東西?”

沈牧道:“衣服。”

陸老三一聽是衣服,開心道:“給咱們置辦的?”

沈牧道:“是,每人兩套。馬林子,你過來,我有事要請你去辦。”

說完,留下陸老三等人將兩個木箱子抬回院子,自己帶着馬林子進了內廂。

馬林子見沈牧神神秘秘,問道:“沈先生,有甚麼事要咱去做?”

沈牧道:“明天你去找段當家支出五百兩白銀,麻煩你回趟鎮江府,將咱們五龍山原來失散的兄弟們找一找,告訴他們,現在咱們有了落腳的地方,若是想要繼續跟着段當家的,就發給他些銀子,帶到定州府來。”

馬林子道:“這……之前他們不願來,這次只怕也是徒勞無功!”

沈牧道:“之前因為前程未卜,他們不來也是情有可原。而如今咱們已經基本站住了腳,自然就不可同日而語了。當然,他們若是不願前來,也不必勉強。咱們想要和七星寨對抗,就這十來個人手是萬萬不夠的,目前想要再定州招兵買馬,七星寨定然會從中作梗。鎮江府畢竟是咱們熟悉之地,用那五百兩白銀試着看看能不能招攬一些有識之士。”

馬林子道:“沈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明兒一早,我快馬趕回鎮江府!”

沈牧道:“好,你去吧……早些休息,這一路還需萬分小心。”

馬林子剛出了沈牧房間,段超已奔了進來,見到沈牧安然無恙,登時破口大罵道:“你奶奶的,這一整天跑哪裏去了,可嚇壞兄弟了。”

沈牧道:“大當家,這事不好意思了。我今兒一早就去布料鋪子置辦些衣服,誰知道挑挑撿撿的,竟而一天就過去了。”

段超道:“挑甚麼衣服,咱們之前不是剛買過過冬的物事么?”

沈牧道:“制服,統一色調的制服,將來還會做上logo。”

段超道:“啥?啥是摟狗?”

沈牧道:“額……就是統一的標誌,就如書院的生服一樣。”

段超道:“嗐,這個可以有,摟狗是必要的,威武雄壯有氣派!”

沈牧道:“不過這是以後的事,現在用不着這麼麻煩。對了,大當家,你來的正好,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段超道:“不會又是甚麼鬼主意歪點子吧?”段超心想:沈老弟啊,沈老弟。可千萬別總是挖坑叫咱往裏面跳。

沈牧道:“我想讓馬林子明兒帶五百兩白銀回鎮江府招兵買馬,另外再請陸老三等四人的刀字隊明日返回咱們之前落腳的山寨,清理一番。等咱們人多了之後,也有個地方安置。”

段超一聽是這個事,當即拍手叫好,道:“沒問題,沈先生總算想起來壯哉我五龍山了。”

沈牧尷尬一笑道:“大浪將至,舵手越多越好。還有一事,明天我會帶着張揚出去一趟,少則七天,多則半月可歸。”

段超道:“沈老弟要去哪裏?”

沈牧道:“眼下咱們需要儘快想法子將七星寨的銀子投出去,我和張揚去定州府四下里轉轉,看看有什麼可以儘快生錢的門路。”

段超道:“這件事恐怕也只能沈老弟去辦了。我對做生意這種事是一竅不通。沈老弟儘管去做,這裏的事有我在,出不了亂子,儘管放心。”

沈牧道:“大當家蓋世無雙,我自然不會擔心。”沈牧這樣說,其實是點了段超的死穴。一個蓋世無雙的漢子,總不能自家軍師不在,就亂來一氣吧。

翌日一早,沈牧和段超辭了行,又對寧寒問了安。寧寒倒是毫不在意沈牧要去哪裏,只是囑咐他莫忘了修行。

張揚是沈牧劃分四隊時,隸屬隱隊四人。老羅、侯成和王東南都安排出去了,而張揚,自沈牧分隊開始,就一直注意觀察這人。張揚其人少言寡語,常常躲在人後聽着陸老三等人嬉皮笑臉瘋言瘋語,由始至終也不會說上幾句話。這樣的人,相較於侯成的機靈,老羅的執着,王東南的老成,更適合歸於“隱”字隊。

沈牧和張揚一人一馬,帶了十幾兩銀子,便出發了。

定州府除了茶葉聞名天下外,還是海鹽的生產地之一。鹽場基本都設在老沙灘附近,從取鹽滷到曬鹽的過程都很講究。朝廷再沿海地區專門設立了鹽易道,用來對海鹽製取和兜售的統一管轄。鹽鐵屬於雲照國的重要賦稅來源,歷來都掌握在官府手中。但民以食為天,鹽是老百姓生活中必不可缺的東西。這一旦有了暴利,必然免不了有人花盡心思想要走運私鹽。鹽鐵國管帶來的是各地官員中飽私囊的生財之道,各地的黑幫就瞧准了這一路的利益,官匪勾結,相互利用,從而形成恆久不變的利益關係。

七星寨的起家,就是做的私鹽生意,後來通過金錢交易,攀上了朝廷里的顯貴,才成了定州府第一山寨。

沈牧原本想着分一杯羹,到了定州府最大的鹽場老港鎮子上走了一圈才發現,這裏酒肆客棧全都是七星寨的產業,想要插足進來簡直難於登天。便只好住了一夜,沿着海岸官道繼續遊走。再沈牧看來,官家的鹽場定然早已被各種勢力瓜分完畢,如果自己想做鹽道生意,需要找私礦才行。

這一天午後下起了蒙蒙雨,秋雨寒氣逼人,沈牧和張揚二人縱馬急奔,想着儘快找到一個村莊落腳,免得被濕寒侵蝕,着了風寒可就麻煩了。

秋雨淅淅瀝瀝,雖沒有春雨那般棉柔,卻更有另一番風味!雨霧濃得像凝固了一般,紋絲不動。

恍惚間,一個小村莊出現在雨霧之中,那村落並不大,在雨中險些隱去了身影,沒入在濃濃的霧氣里。

沈牧二人縱馬進了村子。許是因為下雨的緣故,村內的路上並無一人,每家每戶都緊閉房門。沈牧試着敲了兩戶人家的大門,卻始終無人應答。沈牧見道路前方有個破落的泥瓦房,門戶大開,似乎荒廢已久。便招呼張揚,先進去躲雨再說。

這間泥瓦房並不大,裏面早已沒了傢具,倒是堆滿了乾柴,像是有人用它做了柴房吧。

沈牧二人衣物濕透,將馬兒拴好,又生了一堆火,就着火堆烤起衣服來。

秋風從牆縫中吹進來,冷颼颼的。如果這會能夠喝上一碗熱騰騰的薑湯該多好?

張揚取了兩張燒餅,這兩張燒餅是在老港鎮子上賣的,淡黃酥脆,最適合最應急的乾糧。張揚將一個遞給沈牧,一個則自己咬了一口:“沈先生,我怎麼感覺這裏怪怪的。”

沈牧道:“有什麼奇怪的么?”

張揚道:“按說這會兒是秋忙的季節,又下起了小雨,農家這會兒應該乘着機會搶收稻草。可咱們這來的路上,只見到田裏捆好的稻子,卻不見到有人將他們收攏回家。這樣被雨淋着,定然會壞了穀子,這有點不合常理。”

沈牧聽他這麼一說,忽的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曾跟着父母在田地里勞作,那會兒還沒有機械化,大部分稻穀都要人工收割。一般過完中秋,要忙上半個月的時間,收割、耕地、播種等等。可這個村子,居然沒人搶收糧食,田地里連一個人都沒有,確實有點奇怪。

沈牧道:“許是他們正在忙碌時忽然降了雨,只想着躲雨,來不及將稻穀收回。”

張揚應了一聲,道:“那這個村子的人真夠奇怪的。”

兩人吃了燒餅,見外面雨下的更急,一時間出去不得,便盤膝坐在地上歇息。張揚坐了一會兒有些困了,依着火堆弄了些乾草鋪在地上,又給沈牧做了個乾淨的草墊,自己躺下小寐一會。

沈牧左右無事,便依着寧寒所受的法門盤膝而坐,虛領頂勁,氣沉丹田。似乎每一門的練功心法最初都是這般,看起來傻乎乎的,也不知有沒有甚麼效果。五叔卻說:修道的人長久用功,專心煉養精炁,身中胎息自然形成,道炁自會越來越多,越養越純。屆時再修習道術,便可事半功倍。

也不知道五叔是不是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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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寨當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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