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但識君顏終生誤(你的女主來了)

第十八節 但識君顏終生誤(你的女主來了)

沈牧之所以感覺到不輕鬆,是他知道今日雖然用計勝了一仗,但面對的並非是七星寨,而是附庸於七星寨的小不點兒。相對於七星寨,可以說磨玗頂毫不入流。如今他們震懾了磨玗頂,便是正式於七星寨不宣而戰了。雖然這一天早晚會到,但沈牧卻沒有想過會來的這麼快,自己十八人還沒有落住腳跟,若真的和七星寨就此開戰,只怕這裏又待不下去。現在還不是正面對抗七星寨的時候,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壯大自己的力量。

段超見沈牧沉默不語,問道:“沈老弟,你在想甚麼?咱們得了這麼多銀子,難道沈老弟不開心么?”

沈牧道:“開心,怎會不開心。不過我在想,七星寨一定會替磨玗頂找回梁子,咱們接下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段超道:“怕他甚麼七星寨,只要咱們有沈老弟,便是對方有萬人,又能如何。”

沈牧道:“大當家說笑了。七星寨能夠坐穩西山道四大寨之一,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絕非磨玗頂這路貨色可以比擬的。”

段超似懂非懂,沉思片刻,忽道:“對啦,我始終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沈老弟怎麼知道來找咱們麻煩的不是七星寨,又如何知道磨玗頂上只有兩三個人老家?”

沈牧笑了笑,道:“這便是我說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了。至於我從哪裏知道這些消息,以後大當家問問老羅便知了。”

段超恍然道:“怪不得上次你出門回來便不見了老羅,原來是教他打探消息去了。”

沈牧笑而不語,老羅,現在被擺在最重要的位置上,非到必要之時,萬萬不能透露出他的所在的。眼下不知道什麼時候七星寨的人會找上門來,也許是明日,也許就是今天,不管哪一天,之前落腳的地方是不能呆了,正所謂大隱隱於市,沈牧上次進城時,早在定州城外定好了一處宅子,那處宅院原本是個鏢局所在,至於為何關門大吉,倒也很簡單,因為做這路營生就要和七星寨這樣的寨子打通關係,若是不能得到七星寨的首肯,任何鏢局。再定州府都是辦不下去的。七星寨生財之道,也遠非打家劫舍這般簡單。若真的如尋常山匪那樣,自然和前些日子的五龍山一般,落得被官府圍剿的份了。

那處宅院並不大,前後三個院落,五六間房子,倒也足夠五龍山的十來人落腳了。鏢局走的急,只留下兩個人在院子裏等着將院落出手。沈牧當時看中這處院子時。並非想到會用來躲避七星寨,而是另有他用。一來這裏着急出手,價格便宜,二來臨近主街,魚龍混雜。他約定一個月內準備好銀兩前來買宅子,所以,當日一回到山寨,便請段超盤點庫銀,也有這點原因。此時沈牧就是帶着眾人,往那處宅院裏行進。

走到半道,段超忽的想起什麼,一拍馬背道:“哎喲,沈老弟。咱們在山上還有幾百兩銀子呢,不行,我得回去取了。”

沈牧道:“銀子我早請‘弓隊’的兄弟搬回來了,大當家只管放心便了。”

段超聞言,哈哈大笑道:“還是軍師想的周到。這銀子得來的不容易,可不能稀里糊塗的丟了。”

段超話音剛落,便聽到前面的陸老三“哎喲”一聲,勒了馬匹,近到沈牧身前道:“遭了,沈先生,我給忘了一人…”

沈牧聽他這麼一說,一拍腦門道:“你是說那個…那個漢子么!”

陸老三道:“可不是,這幾日心慌意亂,竟將那人給忘了…。”

沈牧怒道:“你呀你呀,不是將他交給你照料了么!”

陸老三抓耳撓腮,十分尷尬,道:“照顧了,真的照顧了。昨兒早點時候還給他為了稀粥。你別說,沈先生這醫術當真了得。看他的傷想是快好了,就是不見醒來。過了晌午,大伙兒一通忙亂,我就把他給忘了。”

沈牧道:“糊塗,快去將他接來,晚點我再城門口等你們。”

陸老三聽了,致了聲歉,打馬往原路回去。沈牧揚聲道:“自己小心點,找到人,即刻趕來匯合。”卻見大道上塵土翻滾,不知陸老三到底聽見了沒有。

段超道:“沈老弟,不是做大哥說你,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太迂腐了。大哥教你一句話,做大事者,首先有學會心狠,心不狠,就容易送命。”

沈牧道:“大哥說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么?”

段超道:“咱不知道是不是這個道理,這種酸文,聽着耳朵都不舒服。你瞧着你對那人施了善心,卻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好是壞。萬一就回來的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那可糟糕了。”

沈牧道:“大當家說的是,這些話,我記下了。”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到了院子門口,弓隊的四名兄弟早已候在院角的柳樹下,遠遠瞧着段超一行,趕緊牽馬迎來。

段超道:“宗明、宗白、楊見、韓飛。辛苦了。”

段超一一喚了“弓”字隊的四人名字,每喊一人,便拍了拍那人肩膀。

四人齊聲道了聲“托當家的福!”

宗明從馬背上卸下一個麻袋,道:“大火燒的厲害,咱們糧食全都毀了,幸得銀子沒事。”

段超點點頭,又道了聲“辛苦。”又叫陸老三將銀子提到馬車上。再看沈牧時,卻發現他正在扣門,便領着眾人列陣於後,靜待片刻。

少頃,門戶打開。一名白髮老者探出頭來,見着是沈牧,忙道:“嗨!您來的可真夠巧的,在晚點,這宅子可就賣給別人了。”

沈牧奇道:“老先生,可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兒?”

那老者道:“那倒沒有,只是方才來了兩位小姐兒,一眼就相中了這處宅子。我這不是想着咱們爺倆之前談過,做鏢局的,雖然沒能做成,也不能言而無信不是。可,那兩小姐兒死纏爛打…非要…”

話說道這裏。便聽到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笑聲中,一名身着淡黃色廣袖長裙的少女款款而來,那少女約莫十七八歲,生着一張粉嫩鵝蛋臉,娥眉淡淡的蹙着,一雙淡灰色的眸子瞪了瞪沈牧,兩頰暈紅,頭頂棕發挽成元寶,插了兩支素簪。

那少女道:“老伯。這便是你說約定好了的那人么?”

老者道:“是的,小姐兒。您瞧着咱沒騙你不是,今日也是巧了,你兩邊買家既然都在這兒,便自己商量一下,老頭子卻不好說這話的。”

那少女道:“懂得了,老伯,你先候着。我們談完便再來找你簽字畫押。”

老者應了聲好,自顧回了內堂,收拾行李去了。

少女上下打量沈牧,冷喝一聲道:“瞧你這模樣,也不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子弟。這處宅子我家姐姐相中了,你若是肯讓,我可以賠你兩倍…不…三倍的訂金…”

沈牧笑了笑道:“這位姑娘,在下實在不知道您在說甚麼。姑娘若是沒什麼要緊的事,還請自便。至於這宅子,我一早便定下來了,實在沒有任何理由拱手相讓。”

那少女道:“嗨,我說你這人。你瞧…得了,我給你十倍的訂金,總可以了吧,這些錢,足夠你在去買個宅子了。”

沈牧搖了搖頭,道:“不可以…”他原本選中這宅子,看中這地方前接大道,後接市井。更何況,眼前這少女說起話來到像個十足的暴發戶,對待這種土財主,沈牧向來沒有好脾氣。管她是男是女,反正,沈牧心中拿定了主意,這宅子絕對不讓,也沒辦法讓,總不能讓身後十六名兄弟跟着自己白跑一趟吧。

那少女聽了,雙足一頓,捲起袖口,漏出蓮藕玉臂,插腰怒目道:“嗨,我說你這個窮酸書生,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嘿,我們還就喜歡喝罰酒,小妹子如果有,只管給咱倒上一杯。”說話的段超,他遠遠見着沈牧在和人爭論,便湊上前來,卻見到那人不過是個黃毛丫頭,口出羞辱之詞,便毫不客氣接上一句。

那少女這才發現,院外站了十幾名漢子,而說話這人,滿臉鬍鬚,橫眉怒目,一瞧便不是甚麼好人。少女竟不害怕。鄙夷不屑的瞪了一眼道:“若真想吃,姑娘我給你便了。”說著,右手做了個劍訣,口中念念有詞,不知在道些甚麼。

“璇妹,不得無禮。”

一聲呵斥,那少女眉頭緊鎖,將右手收了回來,迎上說話那人。不滿道:“萍姊姊,對這些人客氣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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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山寨當軍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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