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虛心的赤魯
天闊沖哥哥吐了吐舌頭:“那你的意思是在比賽期間不說,比賽之後可以說嘍。”
“比賽之後還是要告訴他的,不然他的兵法佈防始終有漏洞,還欠火候。”
“知道了,那我先回屋去睡了,哥哥晚安,你也早點睡吧。”
“好,晚安。”
天闊來到房門口,臨出去之前突然轉過頭來對哥哥說道:
“你還是向著賀拔。”
隨即嗖一聲閃了出去,咣當關上屋門。留下北冥自己站在屋子裏,他突然覺得有些發悶,腦子裏不禁想起梵音比賽時的樣子。他嘆了一口氣,隨即躺在床上,翻了幾回身才勉強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幾天裏,無論是操課還是休息吃飯時間,賀拔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北冥眼前晃悠。直到第三天,北冥在部里叫住賀拔問道:“找我有事嗎?”
賀拔一怔,愣在那裏,半天轉過身來,衝著北冥滿臉堆笑,嘿嘿說道:“本部長,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本部長就是本部長,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別看賀拔平時在部里吆五喝六一幅大哥模樣,但他每次見着北冥總是萬分恭敬,就像大哥看見大大哥一樣,老虎變貓。
“得了,有什麼事說吧。”
“我,我就是,我就是想問問。”賀拔難得的扭捏。
“你想問什麼。”
賀拔琢磨了半天,終於開口道:“我就是想問問最後一場比賽的訣竅在哪裏。”
北冥沒有想到賀拔虛心好學到了這個地步,平日裏他總是厚着臉皮和自己討教一二,就連北冥本部的屬下也不太習慣親近這位長官。
唯獨賀拔不同,別看他是二分部的隊長,他對北冥可算是高瞻仰止,自從他看過一次部長間的切磋,他就知道自己今後的目標就是北冥了!
當然那是他自己暗下的決心。從那以後,他就有事沒事跟着北冥,能學點東西是點東西,大家都覺着他像一分部的人,不像二分部的。
而且他也想方設法打聽過北冥當年任職時的情況,因為北冥任職時並沒有通過任何選拔賽,而是各分部部長統一決定的結果,當然這其中並不是沒有經過測試,而是測試的內容只有部長們和北冥自己知道而已。
最近經過賀拔堅持不懈的多方打探,他知道北冥當年的測試項目中就包含這次的第三輪比賽內容,他是想來取取經的。
他畢恭畢敬審時度勢地看着北冥。北冥看着他的樣子險些笑出聲來,要知道賀拔在軍政部的實力不容小覷,除了幾位部長外,他算得上一號人物。
士兵們也都相當聽這位長官的話,在整個部里他人緣極佳。北冥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剛要開口,賀拔突然打斷了他
“哎!等一下!本部長!”
北冥被卡地咳嗽了兩聲。
“對不起!對不起!本部長!”
“咳咳,你倒是挺有本事,還打聽出了我的事。”北冥試圖掩蓋自己咳嗽時的囧樣,故意拿出一副腔調。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部長!”賀拔看北冥沒有拿眼橫他,心中長出了一口氣,慶幸萬分,哪還會注意到北冥卡住時的尷尬樣子。
“你……”北冥又要開口。
“哎!等等等等!本部長!”賀拔又打斷了他。“您先別說話。”賀拔阻止道。
北冥的眉毛抖動了兩下。
賀拔趕忙道:“本部長!我不是別的意思!我突然又覺得不應該問您了!”他挺直了身板,一本正經的說著。
“為什麼。”
“那樣對小音不公平!我一個大男人不能這麼做!”
“小音?聽上去兩個人很熟嘛,不是應該叫她第五嘛?”北冥心裏閃過一絲念頭。
“我說了我打算告訴你了嗎?”
“啊?啊!這樣啊!啊哈哈哈!”賀拔站在一邊自己傻笑。“那,那,那我沒事了本部長,我先走了,您忙吧!”賀拔說完轉身就走。剛抬腿,又轉了回來!“那個,本部長啊。”
“又什麼事。”
“您能不能告訴我當時您堅持了幾天啊?”
“不能。”
第三天傍晚,梵音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整整睡了三天。此時她感覺自己的腦袋木木獃獃,臉也腫了起來,她渾渾噩噩地在床上坐了大半天,亂蓬蓬的頭髮看上去像個小瘋子,這一覺把她睡得七葷八素,顛三倒四,好不容易才清醒過來。
第四天她使勁伸了個懶腰,感覺骨頭都在嘎巴嘎巴作響,哼哼唧唧地從床上爬了下來,踏拉着拖鞋走出房門。睡眼惺忪地來到盥洗室,用溫水洗了把臉,刷了刷牙,來到了客廳。
第五天崖雅和父親正在隨便翻看着影畫屏播放的節目,影畫屏和賽場上架起的大屏幕一樣都是長信草做的,每家每戶都有,只不過尺寸要小得多。這幾天影畫屏各個頻道播放最多的就是指揮官選拔賽,崖青山父女倆一次重播也沒有看。
“梵音你醒啦。”崖青山聽見梵音走了過來說道,屋子裏的燈火暖暖的很愜意。
“嗯,我有點餓了,叔叔。”
“這就給你弄吃的去,你先和崖雅呆一會,喝些水,口渴了吧,睡了這些天。”崖青山總是這樣心細。梵音笑着點點頭,來到崖雅身邊坐下,崖雅把溫水拿給她。
“小音,累壞了吧,”她一雙可愛的圓眼睛鼓溜溜地看着梵音,“現在好點沒。”她很心疼梵音,但是現在她也學會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讓梵音操心。
“好多了。”梵音沖她笑笑。
之後的兩天裏,梵音除了在院子裏做些運動,拉伸拉伸自己的筋骨,再來就是吃飯休息,放鬆得很。比賽那天,他們三個人鎖好房門,崖青山背着一個大包裹和梵音來到比賽場地。
這次的比賽地點不再是之前的競技場,而是軍政部所在的崖頂之上,碧海之端。
原本梵音是不讓崖青山和崖雅背這些東西上來的,因為她知道這一戰耗時甚久,父女兩人沒必要一直陪在她身邊,她更願意讓他們回家休息幾日再過來也不遲,當然這個想法被父女倆斷然拒絕了。
三人來到崖頂上,那裏密密麻麻已經來了不少觀眾,好多人都帶了帳篷睡袋,看樣子是要陪着選手們奮戰到底了。梵音離開父女兩,準備走向備戰區,只見崖雅扯着嗓子大叫道:
“小音!加油!你是最棒的!”崖雅第一次這麼大聲說話,把一張小圓臉憋得通紅,兩個小拳頭攥的死死的,激動地看着梵音。
“你在大叫嗎?”梵音揚起一條眉毛問道。
“是的!”崖雅大聲回答着。
“我又聽不見,你費那個力氣幹什麼?”隨後梵音笑面如花,樂的像朵向日葵,“知道啦,我先走啦,你們趕緊找個好位置坐吧,不然被人搶空啦。”梵音回過身去,沖他們招招手,大步流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