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至死不渝
簡甜就這麼懷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做了一個晚上的噩夢。
夢裏，她帶着宋焰回家，結果就被爹媽拿着笤帚趕出來……
一整個晚上，簡甜都沒怎麼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她很早就醒了。
下樓做早飯，才發現廚房裏亮着燈，宋焰正在裏面做早飯。
有食物的香味飄過來，他穿着居家服，身影被暖色燈光照的溫暖。
簡甜就站在廚房門口，盯着他的背影看。
才發現，長得好看就連背影都這麼好看。
早飯時，簡甜問宋焰，“宋先生，您真的想好了，要去我家嗎？”
“……”宋焰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丟過來一記白眼。
頗不耐煩的樣子。
宋焰不說話，板着張臉的時候，還是挺嚇人的。
簡甜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喝自己的粥。
過了大概幾秒鐘，她又從粥碗裏抬起頭，“宋先生，你煮的粥好好喝哦。”
宋焰掃了她一眼，還是沒說話。
不過，這回長眉微微挑了下，表情沒之前那麼硬邦邦冷冰冰的了，眉宇之間隱約能看出一絲愉悅來。
看來，人人都逃不過喜歡被奉承的真香定律！
吃完早飯，兩人一起離開家。
范希今天沒來，宋焰親自開車。
當簡甜拉開後座的車門時，宋焰的目光直直射過來，“坐前面。”
簡甜愣了愣，按照他說的做。
踏着清晨的美好陽光，二人就這麼一路駛向簡家別墅。
一路上，簡甜都在心裏措辭。
想着，待會兒見到爹媽，她該怎麼說才好。
雖然他們不能立刻接受宋焰，但最起碼，也不能讓二老太激動。
尤其是父親的身體，一直都不大好……
車駛進別墅區的正門，簡甜看着熟悉的景物，心裏更緊張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忍不住的收緊了。
等車開到簡家門口，卻老遠就看見院子門口圍了一團人。
駛近了，還能看到巡邏車。
簡甜眼皮子一跳，心裏頓時湧起不大好的預感。
家裏出事了？
車開不進去，就只能停在路邊。
簡甜顧不上宋焰，車剛停穩，就自己先下了車。
“哥！”簡甜撥開人群，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兩名民、警之間的簡湛。
她臉色有些白的走過來，“哥，發生什麼事了？”
簡家院子裏一片狼藉，靠客廳的落地玻璃窗，也被砸碎了。
看的出來，是經歷過什麼。
簡湛抓住妹妹的手，安慰：“沒事。爸媽都很好，沒人受傷，你先別擔心。”
而後，簡湛抬眸，視線越過簡甜的肩頭，看見自她身後走過來的簡湛，微微眯了眯眸子。
……
簡甜站在一邊，聽着警、察詢問，和簡湛的回答，依稀分辨出事情原委。
早晨陳金水帶着人，上門鬧事來了。
當時簡湛不在家，家中只有二老。
陳金水拿出一張欠條，說是父親欠下的十個億巨款。
還不出，就要把簡家的房子砸爛。
父親自從生過一場大病後，身體就大不如從前了。
他說自己沒有欠陳金水的錢，然後家裏就被砸的稀巴爛了。
警/察來了后，陳金水已經帶着人走了。
做完筆錄，警/察就走了。
圍觀群眾也都散了。
簡湛看向還傻在一旁的妹妹，“甜甜，先回家。”
“嗯。”簡甜點點頭，跟着哥哥往回走。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宋焰的存在了。
宋焰還站在原地，看着兄妹二人進了屋，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家裏也是一團糟，父親收集的古董，已經變成了一地碎瓷。
牆上的壁畫也被砸爛了，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簡甜和哥哥進來的時候，傭人們正在收拾。
田婉蓉扶着簡山從樓上下來，一個眼圈紅着，一個臉色嚴肅，看着都不大好的樣子。
家人永遠都是簡甜心底的軟處。
看見父母的那一刻，簡甜的鼻子就酸了。
她走過去，攙着簡山坐在沙發上。
田婉蓉哭着說，“那個陳金水，真不是個東西！以往和我們家那麼要好，如今卻變得這麼不要臉。”
簡山咳嗽了兩聲，氣色更差了。
簡甜趕緊伸手，拍了拍父親的後背，抿着唇，卻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父親向來重情義。
他對陳金水，是很好的。
陳金水能到如今的地位，也是簡山拉他的。
可忘恩負義的人總是很多，陳金水如今混的比簡家好，就迫不及待的反過來，要欺壓簡家了。
父親心裏一定很難過。
簡湛站在一邊，“我已經委託律師，起訴陳金水了。這回我不弄死他，我就不姓簡。”
簡山嘆了口氣，道：“哪有那麼容易，陳金水現在依附的是宋家……”
“宋家！”簡湛握了握拳頭，“還不都是那個宋焰搞的鬼！”
話音未落，門口又進來一人。
簡家幾個人的目光，同時落過去。
然後，瞬間啞了。
簡甜在看見宋焰的那一刻，才想起來，今天她為什麼會回來。
反應過來后，她趕緊回頭跟父母解釋，“爸媽，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宋焰他其實……”
“他其實是幫了我們家重新站起來的幕後者。”簡湛打斷她的話，說道。
簡甜愣了下，腦子幾乎轉不過來，“什……什麼？”
簡湛繼續道：“就在前幾天，我終於查到了那個無條件投資我們的神秘公司的幕後老闆。”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宋焰臉上，“就是宋焰。”
簡山和田婉蓉一臉懵逼，二老對視了一眼，皆是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簡湛說：“不僅這樣，後來簡家能恢復的這麼快，也都是宋焰在後面幫忙。”
簡山：“……”
田婉蓉：“……”
所以，他們以為的仇人，竟然變成了簡家的恩人？
田婉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拉了拉簡甜問：“甜甜，你說今天要帶回來的男朋友呢？”
說著，目光不自覺的掃過宋焰，“該不會就是……”
簡甜咬咬唇，想要否認。
可是這是事實，人都站在這了，她也沒辦法否認了。
所以，她猶豫了下后，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
然後，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父母的臉色。
她想，只要二老稍有捕快，她就立刻把人趕出去！
幾秒鐘過去了。
二老並未不悅。
二老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宋焰的身上，好一陣打量。
宋焰站在那，微微彎了彎腰，十分禮貌，“伯父伯母，你們好。”
“……”室內有些詭異的安靜。
半晌，簡山道：“你們真在交往？”
簡甜硬着頭皮點頭，“是的。”
簡湛：“不止呢，您就要做外公了。”
“什麼？”簡山和田婉蓉又是齊齊一震。
今天的信息量太多太大了，二老差點反應不過來。
別說二老了，就是簡甜，也反應不過來。
哥哥太直接了。
感覺自己暴露的渣渣都不剩了。
“爸媽，你聽我給你們解釋……”
“不用解釋了。”宋焰的聲音淡淡響起，他站在那，依然如松樹般巍峨挺拔，“我今天來，就是以簡甜男朋友的身份來拜訪二老。簡湛說的是真的，而且我們也打算，要結婚了。”
“結婚？！”
這下不僅僅是二老，就連簡湛也驚呆了。
三雙目光在簡甜和宋焰之間流轉。
“這是不是太倉促了？”
“不倉促。”宋焰依然四平八穩，“婚禮一切事宜，已經都準備妥當了，現在缺的，就是二老的點頭，以及……”
他的目光轉向簡湛，“大舅子的認可。”
“……”
“……”
“……”
一片寂靜聲中，簡甜都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如擂鼓般。
太直接了！一點都不婉轉。
簡湛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走到一邊接起電話，“王律師……”
過了會，他掛了電話回來，面色和腳步一樣沉重。
“怎麼了？”簡山知道，王律師就是簡湛雇的律師。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肯定是和陳金水有關的。
而看簡湛這個表情，似乎情況不太好。
簡湛先是沉沉的看了宋焰幾秒，而後才道：“王律師說，陳金水承認那張借據是假的，而且，他願意賠償我們家的損失，一個億。並且，陳金水還表示，他會親自登門道歉。”
沉默了幾秒，他又道：“殷澈剛才來信息，說陳金水的公司，在三分鐘前，破產倒閉了。”
簡山怔住，“這……這麼突然？”
早上，陳金水還跑來跟他炫耀，說他公司就要上市了。
這才多久，就破產了？？？
簡湛沒有再說話，他的目光始終看着宋焰。
簡山是在商場中打拚了一輩子的人物，震驚之後，便也明白了其中蹊蹺，目光也落向了宋焰。
田婉蓉一個婦道人家，思想單純，不明白這些。但她也下意識的，看向了宋焰。
至於簡甜。
在簡湛說第一句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向了宋焰。
宋焰此刻接受着宋家一家子的目光洗禮，依然泰然自若，“嗯，是我做的。”
“欺負我未來岳丈岳母，就是欺負我。”
“若你們肯把簡甜交給我，我會疼愛她一輩子，也會保護她一輩子，不受風雨。”
簡甜：“……”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不怕喜歡的人告白。
怕的就是喜歡的人有錢有勢，還想的這麼體貼周到。
分分鐘解決麻煩，還這樣霸道宣誓。
說宋焰不喜歡她，她還真不信呢。
……
被這麼一鬧騰，家裏亂的不行，午飯只能出去解決。
簡湛在附近的餐廳定了位置，一家人和宋焰一塊過去。
簡甜剛拉開車門，父母就從後面過來。
“甜甜。”田婉蓉叫她，“你坐你哥哥的車吧。”
“啊？”簡甜遲疑的看了看車內的宋焰。
總覺得把他一個人丟下，挺可憐的。
田婉蓉和簡山對視一眼，“我們坐小宋的車。”
簡甜的嘴角抽了抽，“……”
小……小宋？
父母雖然沒表態，但以簡甜對二老的了解。
不排斥，即是不反對了。
簡甜只好遵從二老的想法，坐上了簡湛的車。
宋焰的車在前面，簡湛的車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一路上，簡甜的目光都緊緊的盯着前面的車，眼裏流露出擔憂。
“哥，爸媽會跟宋焰說什麼啊？”她忍不住的擔心。
簡湛勾勾唇，“或許會打他一頓吧？”
“啊？”簡甜詫異回頭。
“畢竟，就這麼把他們悉心養大的寶貝閨女給騙回家了，打一頓也不奇怪吧？”
“……”
“你個傻丫頭啊。”簡湛嘆息似的。
“我才不傻。”簡甜反駁，“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宋焰住在一起了？”
她剛剛忽然想到上一次，她從宋家晚宴上離開后，在路邊偶遇哥哥的事情。
當時就覺得好巧，結合現在的情況，簡甜忽然明白，可能哥哥早就知道她是在說謊。也早就知道，她搬走，是跟宋焰住在一起了。
“嗯。”簡湛也沒否認。
簡甜更好奇了，“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搬走後的第二天。”
“……”
這個時間點，比她想的還要早很多。
簡湛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道：“甜甜，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
“怎麼知道的？”簡甜想不明白，只是下意識的問了句。
“是殷澈告訴我的。”
“澈哥哥？”簡甜又愣住了，半晌才疑惑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簡湛又嘆息一聲，“唉，你這個傻丫頭啊！”
明明殷澈那麼喜歡你，旁人都看的出來，怎麼就你看不出來呢？
……
這一次的見面，比簡甜想的要順利和諧。
她和簡家人在餐廳門口分別。
簡湛帶着父母回去，而她則和宋焰坐上了車。
車上，簡甜忍不住問：“宋先生，我爸媽跟你說什麼了么？”
“嗯，說了。”他開着車，語調平淡。
可奇怪的是，一頓飯後的宋焰，明顯平和溫暖了許多。
不似平日裏的那麼冷淡了。
簡甜問：“說什麼了？”
“他們說，讓我好好照顧你。”宋焰在路口停下來，回頭看着她，“畢竟，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我再不疼着你，你可就可憐了。”
簡甜：“……”
……
一周后，宋焰在全城媒體上，公佈了他和簡甜的婚事。
所有人大概都沒有想到，簡家會和宋家成為親家。
一時間，那些在簡家落魄時踩過簡家的，紛紛露面恭賀。
簡山如今佛系了。
經過這場大變后，也看清了身邊人的嘴臉。
除了一些真正交好的，其餘的人全都打發了，沒見。
而簡甜這邊，正忙着試婚紗。
全球限定版的婚紗，出自名牌設計大師的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婚紗，價值三個億。
婚紗的款式繁複，穿起來也很複雜。
需要五個人同時幫忙，穿了十多分鐘，才穿好。
簡甜的肚子已經開始隆起了，為了寶寶，穿不了太緊身的。
這款婚紗為她量身定製，腰身特意往上提了一部分，潔白的裙擺上，點綴着晶亮的鑽石，一走出去，便是璀璨萬丈。
簡甜現在經不起折騰，孕期的人總是特別怕累。
穿好婚紗，她都已經很累了。
但一想到能給宋焰看，她心裏又湧起一絲甜蜜，微笑着走出去。
“簡小姐，可以出去了。”店員一邊一個，拉開那扇門。
光亮照進來的那一刻，簡甜看見了站在門外等候的修長身影，眼裏被幸福的笑意盛滿。
她提着裙擺，一步步的邁出去。
宋焰說，他會試試喜歡她的。
他會娶她。
而他為了她做了那麼多，其實已經喜歡她了吧？
當她站在宋焰的面前，男人朝她伸出手。
簡甜把手伸過去，“宋先生，你喜歡我嗎？”
宋焰握住她的手，手中力道將她慢慢拉近，直到貼在他身上。
他的一隻手臂伸至她的腰后，輕輕攬住她的腰，低頭，在她殷紅的唇上輕啄了一下，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黑色的眸底倒映出她的樣子。
“簡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喜歡的人？”
簡甜抿抿唇，有些失落，“有。”
所以，他還是喜歡那個人，不喜歡她……
腰上的那隻手臂收緊，簡甜整個人都被迫踮腳，緊緊貼在男人胸前。
她詫異抬眸，便跌入男人深邃的眼眸里。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喜歡的那個人是誰？”
“不是……曼蘇嗎？”
“不是。”
簡甜的眼皮子跳了下，“你還有其他女人？”
宋焰微微眯眸，“只有你一個。”
“那……”簡甜的腦子遲緩的轉動着。
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可還沒等她轉過彎來，唇就再一次被男人堵上……
很久之後，簡甜才知道，宋焰一開始說的那個喜歡的人，就是她自己。
至於二人的淵源，還要從很早很早的時候說起……
………………
婚後的某一天，家中保姆在帶孩子，簡甜在院子裏澆花。
曼蘇不請自來。
她穿着一件艷紅色的連衣裙，打扮的十分妖嬈奪目。
簡甜捏了捏手裏的灑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
因為剛生不久，她的身材還沒完全恢復，穿的也是不太講究。
跟面前打扮精緻的曼蘇相比，她真是完敗！
簡甜咬牙，這女人是上門來挑釁的嗎？
早知道這樣，她一早該洗個頭，換身衣服，化個妝的。
她現在是宋太太，怎麼能輸給老公前任呢？
心裏這麼想着，簡甜看着曼蘇一步步的走過來，周身散發出來的敵意怎麼也遮掩不住。
最終，曼蘇站在了她的面前。
二人對視。
無聲的火焰，在空氣中蔓延。
半晌后，曼蘇噗嗤一聲笑了。
簡甜：“？？？”
曼蘇一隻手拿着包，另一隻手伸過來，“你好，宋太太。”
簡甜沒伸手，對她的敵意也沒減少，“什麼意思？”
她和宋焰婚禮的時候，曼蘇沒來。
她可不相信，曼蘇現在是來送祝福的。
她不跟自己搶老公就不錯了！
曼蘇道：“我輸了。”
“？？？”
“要聽聽我的故事嗎？”
簡甜搖頭，“不想聽。”
“……”曼蘇笑了笑，“那說說你和宋焰吧。”
簡甜抿抿唇，卻沒說話。
好吧，她也想聽聽她和宋焰，在曼蘇的嘴裏，會說成什麼樣。
“七年前，宋焰曾經喜歡過我。但是那個時候，我為了前途，跟一個男人去了國外。走的前一晚，他在宴會上找到我，讓我不要走。”
“可你還是走了。”簡甜道。
曼蘇點點頭，眼中滿是遺憾，“是啊，我為了前途，拋棄了那段感情，離開了他，去了國外。一走，就是七年。”
“我和宋焰認識數十年，我很了解他的性格，從我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就不會再有可能了。但其實我離開后，就已經後悔了。熬了七年，我還是放不下他，所以我決定回來找他。”
“但是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便知道，你們會走到一起的。”
“宋焰骨子裏的冷漠，只有你這樣的單純和溫暖，才能融化。”
“我回來后，曾經試過挽留他，各種方法都試過了。我還故意砸傷自己，想試試看，在他心裏，到底是我比較重要，還是你。”
“那晚，他送我去醫院的時候，我心裏是歡喜的。可是在醫院裏，他卻告訴我，他喜歡你了。”
“但他的尊嚴，他曾經受過的傷害，不允許他再隨便低下高貴的頭顱。所以，他在等。”
“他在等你喜歡上他，然後便可以，順理成章的和你在一起。”
“或許還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曼蘇頓了頓，道：“當初算計簡家的，是簡毅昌，宋焰知道后，只是藉助那次機會，讓你到他的身邊來。”
“而之後的一切，就成了順其自然。”
……
曼蘇的話，一直在簡甜腦海中回想。
聽的她心神震動。
原來，宋焰早就喜歡她了。
只是一直在給她設圈套，讓她先鑽進來，喜歡上他之後，再跟她求婚。
現在想來，其實好多細節都有跡可循。
他很冷漠，可對她總是不太一樣的。
簡甜發現，自己是真的傻。
而宋焰，真的是只狐狸。
一切都算的死死的。
不過，這隻傲嬌的狐狸，她真是越來越愛了。
……
再後來的一次七夕節。
簡甜拉上忙的要命的宋先生，再次去了山頂餐廳。
她對那次沒能掛上他們的姻緣牌，耿耿於懷。
所以這次的情人節，必須安排。
一切都是簡甜安排的。
燭光晚餐、坐纜車、買紅繩紅牌掛上。
按照流程做完后，一切都那麼圓滿。
簡甜拉着宋先生的手站在那棵姻緣樹下，看着兩人的牌子緊密相連，很是滿足。
風一吹，頭頂的姻緣牌嘩嘩啦啦，相互碰撞。
有兩隻牌子大概是系的不牢，就這麼掉了下來。
宋先生將她護在懷裏，“沒事吧？”
簡甜搖頭，從他懷裏出來，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牌子，想要幫人掛回去。
可是看清楚姻緣牌上的名字時，卻是怔住。
“宋焰，簡甜，永結同心？”
那牌子都已經有些掉漆了，不像是她剛才掛上去的那個。
而且，她剛才選的是一生一世，不是永結同心。
“這個？”簡甜回頭看宋焰，“不會是同名同姓吧？”
雖然她心裏已經有了某種猜測，但也不敢亂猜。
她眨眨眼，等着宋焰驗證。
宋先生接過她手裏的牌子看了看，不太滿意道：“才掛了幾年，就敗漆了，質量堪憂。”
簡甜抓住他的手臂，“宋先生，這牌子是你掛的？”
宋焰低頭看她，“嗯，是我掛的。”
“幾年前我們那一次來，你偷偷掛的？”
“不是。”他搖頭，“更早。”
“更早？”簡甜想不起來了。
她和宋焰，更早之前還有過交集嗎？
……
在簡甜的記憶中，有一塊被忘接了的。
那一年的冬天，她和宋焰在山頂餐廳相遇時的畫面。
卻深深的刻在了宋焰的腦海中。
至今，已經很多年了。
下山的時候，簡甜坐在纜車裏，突然就哭了。
宋先生嚇了一跳，伸手抱住她，低頭幫她擦眼淚，“哭什麼？”
簡甜吸吸鼻子，“宋先生，你是不是早就喜歡我了？”
“毋庸置疑。”他答。
簡甜抬頭看他，“那……暗戀的滋味，不好受吧？”
宋焰：“……”
原以為這小妮子是傷心難過，卻在她含着眼淚的眸子裏，看見了一絲絲的僥倖和開心。
還有一絲絲的小得意。
宋先生眯起眼眸，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嗯，是挺不好受的。”
然後他便垂首，吻住她的唇。
一想到他喜歡自己這麼多年，簡甜心裏又歡喜，又難過。
伸手抱緊他，熱情回應他的吻。
——
宋先生，你會愛我很多很多年嗎？
嗯。
那，是多少年呢？
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