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理所當然，倩女幽魂
關於年終考評，是不是還可以挽救一下下，馬面有不同的認識。
“不，牛哥，現在就想挽不挽救的，還為時過早，第一，趕走老鬼子，與渡化老鬼子之間，還隔着十萬重山的距離；第二，黑白無常辣二隻肌霸，似乎打着消滅渚水鎮厲鬼的主意。
據說，他們麾下十三太保中最是心狠手辣，最是佛面蛇心的第九太保玉面夜叉早早潛伏在渚水鎮附近，等待良機，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對那幾隻厲鬼痛下殺手。
唉，咱們曾經親密的戰友，如今淪落到競爭對手，真是可悲可嘆。”
“是喔，可悲可嘆，但這就是生活啊，馬弟，大家都不容易，不過，為了年終考評，咱們一定要阻止玉面夜叉對那幾隻厲鬼痛下毒手，陸判大人真是宅心仁厚呀，對幾隻厲鬼也不忍痛下殺手。”
“牛，牛哥，其實......兄弟有一句話如梗在喉，憋的難受，不吐不快啊，外人都說咱們陸判大人迂腐，似乎很有道理啊。”
“什麼叫很有道理，嗯？實際上，它就是事實啊。
嗚嗚，馬弟啊，咱們兄弟太難了，但誰讓咱們二個白瞎了二隻大眼珠子，跟錯了上官呢？如今說起來，都是淚啊，自己約的炮，啊，呸，自己選的主子，含淚也得挺啊。”
“就怕咱們小胳膊小腿，挺了，也挺不動啊......
就說眼前的吧，老鬼子似乎強大的可怕，但與另外三隻厲鬼相比，簡直溫和的如同小綿羊。
更別說，還有那二隻隱藏在不知哪個角落裏的真正的凶神惡煞，它們都是連咱們陸判大人，黑白無常那二隻肌霸也無可奈何的存在。
所以要渡化，消滅他們，完全是噩夢級難度啊，依兄弟我看，咱們的年終考評，一如既往的，懸了......”
“懸了，就懸了吧，反正這麼些年下來，咱們兄弟二個早就習慣了那倒數第一第二的位置了。”
羅家雄一骨碌，翻身從地上爬起，“哇哈哈，鬼子逃跑了，胖爺感應不到他了，他真的逃了，謝謝啊。”
三隻小黃毛，呃，錯，三隻豬頭被陸三祥一腳一個踢了起來，陸三祥再給了他們一個回頭的機會，但三隻豬頭憤怒了，頂着腫脹的嘴角，嚴重抗議，陸哥是壞銀......
三隻小黃毛，呃，錯，三隻豬頭心有餘悸，紛紛表示，哥們撞鬼了，哥們的小心肝還在撲騰撲騰跳，陸哥啊，你還有沒有人性，在這個惡鬼橫行的時候，你要趕走兄弟們？
好，兄弟們反正活不成了，不如立馬撞死在你的面前，也省得被惡鬼活捉了去，不過，兄弟們撞死後，強烈要求變成惡鬼。
當然，變成惡鬼的兄弟們絕逼的不會放過你......
陸三祥久久無語，服透了三隻豬頭。
滂沱大雨，沒有一絲減弱的痕迹，許好影鑽回車裏，把分屬於三人的，裝滿隨身用品的雙肩包，拖了出來，各自背上。
這三隻雙肩包都是防水型的，直接背在後背，倒也不怕風吹雨淋。
然後，陸三祥從緊緊抱在懷裏的那隻大包里，摸出三支手電筒，交給許好影，羅家雄一人一支，想了一想，他把第三支手電筒交給了大毛。
不是陸三祥好心，只是因為他的懷裏抱着那隻裝滿二踢腳的大包，不容有失，而且時刻還得準備應對意外情況，燃爆二踢腳，因而，實在騰不出手來拿手電筒什麼的了。
雖然他們現在停車的地方，距離渚水橋還有三百多米的距離，但因為前渚水鎮鎮長那隻老鬼子的出現，他們決定，就將二輛車沿着行道樹停靠，就此步行通過渚水橋，進入渚水鎮。
三隻小黃毛表示嚴重的抗議，按他們的說法，就是爺們不怕人，但爺們怕鬼啊，嗚嗚，是真的怕鬼啊，於是，他們言辭切切懇求世上最美麗的言言小姐姐回J縣，但被“言言小姐姐”嗤之以鼻，無情拒絕。
此時，三隻小黃毛也不提卧軌，跳河啥的了，他們倒是有了拋棄言言小姐姐逃回J縣的想法。
但無奈三顆小心肝已被嚇到抽搐，沒膽獨自走回頭路，無可奈何之下，硬着頭皮，決定繼續追隨言言小姐姐，一條道上走到黑了。
三隻手電筒都是強光手電筒，死胖子總算沒有太離譜，但即便是強光手電筒，在傾盆而下的豪雨面前，也僅僅只能照亮身前數米的距離。
三隻小黃毛一會快步走到陸三祥三人之前，想想不對，又退到他們的身後，退到他們身後吧，偶一回頭看看自己身後，黑咕隆咚，沒有盡頭的黑暗，天曉得的會藏着什麼樣的惡鬼，於是他們可恥地尿了，重新又踏踏踏衝到前面，但前面依然是黑咕隆咚，沒有盡頭的黑暗。
終於三毛小聲哭泣了起來，三毛一哭，二毛，大毛更慌了，腿腳哆嗦，快走不動路了。
本來嘛，梅雨季節，傍晚六點半鐘左右的光景，應該還是天光大亮的時候，但在這麼一個異端的天氣里，黑幕早早地籠罩了四野。
渚水鎮風景秀麗，具有江南獨有溫婉的自然風光，而一條長街也沉甸着上千年的歷史，由此，自然風光，與歷史底蘊相融合，雖然地方不大，也沒有什麼特別博取眼珠的特色，但平日裏，稀稀落落的還是有一些遊客尋跡而至。
因而，從J縣到渚水鎮的這段公路上，並不算偏冷。
但在這一個豪雨如注的傍晚，別說遊客，就是當地土著，也被困在家裏，不願挪出家門一步。
大毛二毛三毛的狀態極差，連帶羅家雄，許好影的心態都受到了一些影響，還好，陸三祥還算穩定，天生面癱木訥的大臉，此刻，反倒極具安撫人心的力量。
陸三祥真心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他本性就對越是稀奇古怪的東西，就抱有越是濃厚的興趣，對常人來說，未知是恐懼，但對他來說，未知卻是謎，等待他去解開的謎。
陸三祥走到三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嗎？你捂着臉嚶嚶嚶哭泣的樣子，像極了我上幼稚園時，同班的那些女同學，改天，我再送你一條毛巾，你如果一邊哭泣，一邊拿着毛巾擦着眼淚鼻涕口水，那就更加生動形象了，加油，我看好你，你會超越那些女生的。”
“老子像幼稚園的女生？”哭泣聲嘎然而止，“姓陸的，你敢再說一句，老子宰了你。”三毛猛抬頭，雙眼凶光閃閃。
“你想宰誰？”嗖，一條大長腿閃電般抽了過來，結結實實抽在三毛的後背，三毛“嗷”一聲慘叫，扎手紮腳飛起，啪嗒掉落在路面。
踏踏踏，許好影的皮靴踩在積水的路面，格外有力。
“白痴說你是幼稚園的女生，那是抬舉你，就你……還有你們二個，還不配跟幼稚園的女生相提並論，你們最多只能算三隻見不得光的老鼠，龜縮在陰暗的地底，偷偷摸摸地做着令人噁心的壞事。”
“言言……”
“呸，不要叫老娘言言，記住了，老娘叫許好影，不是你們口中的那隻婊貨，若敢再叫錯一次，老娘撕了你們的嘴。”
“言言……”
話音未落，一條大長腿閃電般踹至，正中大毛胸口，噗嗵，大毛三毛，肩並着肩，躺在路面。
二毛渾身一顫，喔糟，好兇殘的娘們，求放過。
“唉，可憐的……何必呢，回去吧，乖，回頭路是安全的。”羅家雄彎腰撿起大毛掉在地面的手電筒，朝他們揮揮手。
陸三祥也沒閑着，藉著晃蕩的手電筒光線，哈腰撿起一根正掉在腳邊的橡膠棍，單手揮了幾下，手感不錯呢，謝了哈。
陸三祥努力將橡膠棍別到腰間的皮帶上，MBD，三隻小黃毛為了把橡膠棍掛在胳膊上，甚至掛在脖子上耍酷，居然把皮套扔了，不得不說，都是人才啊。
目送三隻小黃毛跌跌撞撞朝後跑去，直到不遠處他們那輛吉普的車燈亮起，迅速掉頭遠去，三人才轉回頭，準備繼續前行。
擺脫掉三塊牛皮糖，三人的心情都是為之一輕，三隻小黃毛畢竟都只是少年，若真是跟着他們出點事，不但麻煩，而且，他們的心裏，也會過不去。
三百多米的距離，即便是慢慢步行，也不過只要幾分鐘的時間。
陸三祥晃蕩在公路的最右邊，一邊嘆氣，一邊把一隻光盤播放器揣回懷裏的大包。
“知道嗎？死胖子，大三祥真想把你掐死，拋進河裏，讓你跟老鬼子去做伴，叫你買張梵唱大悲咒歌曲的光盤，你倒好，買了張哥哥的專輯，MBD，還是倩女幽魂，你還真是個鬼才，不去做鬼實在可惜了。”
“咳，這個，也不能怨胖爺，胖爺當時不是忘記了梵唱大悲咒這個名字了嘛，就跟服務員說拿一張有關鬼故事歌曲的光碟，服務員二話不說，就把這個倩女幽魂拿給胖爺了嘛，胖爺一聽，發現它真心好聽，這不，胖爺理所當然就買它了。”
“呵呵，呵……算了，大三祥也只是覺得梵唱理應對鬼子有一些震懾作用，但具體有多大作用，卻不得而知，因此才想試試而已，這次錯過機會，那就下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