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人生大喜
買好自鳴鐘之後,沈雨晴不知怎麼得了風寒。
為了能讓她快點好起來,沈老夫人便讓那大夫給她用了虎狼之葯。
用藥之後雖然能很快的好起來,卻會留下危及性命的病根。
沈老夫人之前便覺得沈雨晴的臉色越來越差,已經預料到了她命不久矣,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死在迎親路上。
處心積慮的要嫁給顧文昭,沒想到只嫁到了半路,還把顧文昭嚇瘋了,當真是報應!
想着這些,沈老夫人故作可惜的長嘆了聲,“罷了。人死如燈滅,出了沈府的門,她就是顧府的人。顧府想必此刻也正在傷心中,怎麼好去報官?此事到此為止,要緊的還是把雨晴帶走的嫁妝給攔回來。”
人沒了就沒了,只要銀子還在,尤其是自己那兩萬兩的銀子還能拿回來。
那沈雨晴還算什麼?
福媽媽心裏雖然替沈雨晴可惜,可老夫人的命令她也無法,只得恭聲應了句,“是。”
沈老夫人出了一口惡氣,整個人都痛快了,又問道,“沈雨晴都死了,那樂太子呢?是不是也快死了?他還能迎親么?”
福媽媽已經打聽過了,“老夫人,樂太子看着挺好的。聽說甚是有精神,怎麼也不像是將死之人的模樣。”
沈老夫人的臉色陡然陰沉,“什麼意思?不是聽說樂太子已經病重了么,這次成親也是讓沈雲瀾給他沖喜!什麼沖喜,竟然這麼有效果,直接讓人精神了?你是不是聽說錯了?”
福媽媽斟酌着措辭,“奴婢只是聽說是樂太子親自來迎親,並且聽說精神很是不錯。至於具體如何,奴婢並沒有親眼見到。”
沈老夫人篤定道,“這就是了,定是以訛傳訛,樂太子就算勉強能坐在馬上,想是也用了葯提這一口氣。”
想了想沈雲瀾嫁給蕭昱珩不久之後,蕭昱珩就要撒手人寰,沈老夫人一個沒繃住笑了起來。
“她們姐妹兩人,一個死了,一個很快就要成為寡婦。”沈老夫人舒心道,“這就是她們背叛我的下場!”
“福媽媽,去準備。”她吩咐道,“去顧府把沈雨晴的嫁妝要過來,事不宜遲,咱們要快些安排。”
福媽媽很快去行動,而蕭昱珩已經把沈雲瀾接到了府上。
全京城都知道樂太子命不久矣,更何況此人的聲名一貫差勁,是以偌大的京城,除了陶神醫一家還有沈煉和竹掌柜等人,還有悄悄派人送了賀禮上門的右丞宋琪雅家之外,竟是沒有來上門道喜的。
場面冷清了些,蕭昱珩卻是揚眉大笑,“他們不來才是正好!”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若是讓那些狼心狗肺的大臣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噁心他。
沒有人道喜,蕭昱珩就跟自己人慶賀。
甚至沈雲瀾這新娘子也不需要按照俗禮,反而掀了蓋頭跟眾人一道吃吃喝喝。
沈煉見狀,邊喝酒邊讚歎道,“人生百年,要的就是恣意痛快。沈姑娘,咱們干一杯!”
深處的酒杯在半道上被蕭昱珩截了胡,“她不會喝酒。”
沈煉大怒,“太子,我長着眼睛呢!沈雲瀾她明明就是在喝酒,怎麼叫不會?”
“那就是不跟你喝酒。”蕭昱珩睨着他,“沈前輩,一個好聽點的借口你不要,非要說的那麼直白一些么?”
沈煉暗自搓火,“太子,你不要太過分。我可是你的恩人。”
“我說了,你要老老實實的,我自會敬重你。可若是不自重,也莫當我的恩人了,把六月雪的毒你再下回去,還了給我的恩情也就是了。”蕭昱珩乾脆反問。
這話氣的沈煉直翻白眼,“我哪兒來的六月雪?”
即便是有,蕭昱珩是葉皇后的親生兒子,又是他好不容易救回來的,他瘋了再下毒?
把沈鍊氣走,蕭昱珩跟沈雲瀾碰了一下杯,抬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痛快!”
今日是他蕭昱珩最痛快的日子!
看他們兩人喝酒,陶康一個人自斟自飲,陶神醫看着孫子,“傻喝乾什麼?不去給你師姑敬杯酒?”
陶康悶悶的喝下一杯,“爺爺,我不想去。”
“不想去你也要去。”陶神醫猛地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想欺師滅祖不成?”
重重的挨了一巴掌,陶康卻為反駁,低着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長長的嘆口氣。
喝了一杯酒,讓酒把自己心底的那些情緒徹徹底底的壓了下去,陶康方才起身,“恭喜師姑!恭喜太子!”
蕭昱珩掃了眼他,抬手喝了酒。
被這一眼看過,陶康似乎覺得自己心裏的想法無所遁形了似的。內心再不敢有絲毫漣漪,急忙又道,“恭祝師姑太子百年好合!”
看着陶康走遠,蕭昱珩彎了彎唇角,“這小子有點意思。”
有賊心沒賊膽。
不過想必從此以後,賊心也沒有了。
蕭昱珩來人就喝,半點不推辭,後半場的時候已經醉了。眾人也極有眼色,一個個紛紛告辭。
處處一片喜慶的太子府,此刻空空蕩蕩。
蕭昱珩半醉半醒間,看着這庭院,忽地笑了起來,“走吧,都走吧,走了正好!”
他一把抱住了沈雲瀾,桃花眼極亮,“正好,我也已經迫不及待了。”
沈雲瀾推了他一把,“你會嗎?”
會,這還用說么?即便是不會,可男人的本能也讓蕭昱珩知道怎麼做。
洞房花燭夜,燈影搖曳時。
沈雲瀾親身領教了,什麼叫專揀不該說的話說,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叫最不能質疑男人的某個問題。
蕭昱珩徹底滿足了,前二十年的空虛寂寞,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圓滿。
死裏逃生過,愈發覺出了活着的妙處。
“姐姐,我可真不想和你分開啊。”他的頭埋在沈雲瀾的肩窩。
沈雲瀾一把推開他,“滾!”
蕭昱珩滿心愉悅,如何肯滾,只抱着人笑成了一團。
沈雲瀾無奈的望着帳幔,從前就覺得這小變態頗為粘人,如今得償所願,顯而易見的更粘人了。
她長長的嘆口氣,“還不起來,正事兒不做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