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不上
沈宙家今晚特別熱鬧,大姑來了,沈愷和他媽媽也來了。
大人們說大人們的話,喝他們的茶。沈宙沈愷兩兄弟躲在卧室里看球賽,喝啤酒。
“淑芳,你那套房子空了那麼久,現在阿宙回來了,乾脆裝修一下?省得哪天孩子要結婚了急用。”小嬸對沈宙媽媽葉淑芳說。
葉淑芳神秘一笑。
大姑瞅了她一眼,笑她,“我看阿宙沒那麼快結婚,你就省省心吧。先拿出來租嘛,租個兩年三年,也能掙不少錢。”
小嬸馬上反對,“阿宙都二十八了,怎麼能沒那麼快結婚呢?!”
葉淑芳笑了笑,看了一眼沈宙的卧室,小聲對她們說:“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她們倆面面相覷。
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有動靜。
“來了。”葉淑芳趕緊站起來。
小嬸怕她腿腳不方便,說:“有客人嗎?我來吧。”
“大家都在呢。”門沒關,小嬸剛要去迎客,就看到傅阿叔一家站在了門口。
傅靜悠儀態萬千,即使她自己只想當個不起眼的普通女孩,但是她的魅力根本藏不住。
都是老熟人,大家歡歡喜喜地讓座、寒暄、喝茶、聊天。
“靜悠越長越漂亮了。要是在大街上看到,我都不敢認了。”小嬸眉開眼笑地誇讚道。
大姑也說,“就這身段這長相,傅叔傅嬸有福氣啊。”
傅嬸謙虛地說,“要論福氣的話,我哪有你福氣喲。你看,你們家老吳一手好本事,現在干技術活的最吃香了。你是吃穿不愁,坐着享清福呢。哪像我們,起得比雞早,幹得比牛多,賺得卻不多。”
大家聽了哄堂大笑。
長輩們在說話的時候,傅靜悠一直安安靜靜地聽着。
趁着大家在聊天,葉淑芳起身去了沈宙的卧室。
“傅阿叔來了。”葉淑芳對沈宙說道。
沈宙沈愷一起出來,本來只是出於禮貌想打聲招呼而已。但是兩兄弟一見到傅靜悠在場,眼睛都看直了。
沈宙盯着她看,是想到了他媽媽打算撮合他倆在一起。而沈愷卻是真的被震撼到了,他已經有一兩年沒見到她了,沒想到她竟出落得這麼美麗。
傅阿叔兩口子和葉淑芳互相看了看,他們心想,這下子有戲了。
“靜悠,你怎麼來了?”沒想到主動問她的,居然是沈愷。
小嬸發現自己的兒子倆眼睛沒離開過傅靜悠,心想壞了,這小子不會也喜歡上傅靜悠吧?兩兄弟同時喜歡一個女孩子,可怎麼辦才好。
“嗯。”傅靜悠乖巧的模樣,讓人看了更加喜歡了。
沈宙卻有些不高興,毫不掩飾地甩頭回卧室。
葉淑芳猜他生氣了,開始不安起來。
小嬸更是坐立難安,忍不住就悄聲問葉淑芳,“沈宙跟靜悠是準備那麼回事嗎?”
葉淑芳點頭。
小嬸驚得倒吸一口氣,連一秒鐘都不能多呆的,叫沈愷趕緊回家睡覺了。
沈愷卻說:“這麼早睡什麼覺?”
小嬸看他兩眼直勾勾注視着傅靜悠,真是又氣又急。
大姑看出來點什麼,她又是當大姐的,所以就拿出長者的范,直截了當地問:“我看今晚傅阿叔是來看女婿的吧?”
傅阿叔笑了笑,“哪裏的話。”
大姑輕輕拍了一下葉淑芳的大腿,“我們淑芳從來不多話,但總能平地一聲雷。”
這時候大家也沒心思去揣摩大姑這形容詞用得對不對,既然她帶頭把話說開了,又都是親戚和熟人,也就都不藏着掖着了。
“倆孩子從小認識,知根知底的,我覺得很好。”大姑表態。
葉淑芳直點頭,“我就是這麼想的。”
小嬸看沈愷一直傻傻地盯着傅靜悠,她真是恨不得掐他一把。
“我也覺得很好,沈宙......”她刻意大聲地說出沈宙的名字,“沈宙跟靜悠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愷全然沒聽到大家在說什麼,注意力都在傅靜悠身上。
傅靜悠眼中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只是沒有人注意到,沈愷也沒有發現。
沈宙實在受不了,怒氣沖沖地又從卧室里跑出來,“我又不是商品,隨便你們想放哪裏就放哪裏。”
傅靜悠聽了這話,眼淚撲簌簌直掉。
傅阿叔心疼女兒,毫不客氣地責備沈宙,“沒想到你脾氣這麼臭,你放心,我們還看不上你呢。”
場面突然又亂又僵。
葉淑芳慌了神,一邊是老熟人傅阿叔一家,一邊是自己的兒子,她不知如何收拾這個僵局。
“別哭。”沈愷走到傅靜悠面前,拿了幾張紙巾要給她。
大家都驚呆了。
一個楚楚可憐,一個似懂非懂,大家看着這兩個人,這才平靜了下來。
葉淑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送走大家的,好像是一場夢。
沈宙一個人在卧室里鬱悶着。
葉淑芳走了進來,卑微地輕輕叫了一聲,“兒子。”
沈宙沒好氣地說:“你一天天瞎擔心什麼?一會兒自作主張地給祝紜打電話,一會兒又安排這麼一出好戲。媽,我求求你,不要再做這些了。”
葉淑芳哭着解釋:“今晚是傅阿叔他們主動要來的,我也沒想到他們跟我想到了一塊。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只是高興人家看得上我的兒子而已。”
沈宙心軟,“媽,我知道你在乎我。只是,我真的不喜歡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葉淑芳哭着點點頭。
沈宙想抱一抱他媽媽,又覺得不太習慣挺彆扭的,只好作罷。
從沈宙家出來,傅阿叔一路上都在罵沈宙。傅靜悠一直在哭泣,越哭越傷心。
傅嬸擔心自己的女兒受打擊,不斷地安慰着她,“沒事的,可能有什麼誤會。沈宙的脾氣我們都是知道的,他從小就很有主見很有個性。”
傅阿叔看女兒哭得這麼傷心,心疼地問:“你很喜歡沈宙嗎?”
傅靜悠眼淚汪汪地看着父母,卻沒回答。
雖然她有自己的心事和心上人,但是不敢說出口。她沒有沈宙的那個勇氣,從小就不敢對父母說個不字。
她哭,是因為不想失去自己喜歡的那個男孩,卻也不得不做出了選擇。她覺得自己很壞,很對不起那個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