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有救，劃上一百刀
顧若雲的心早就已經不感覺到涼了，因為已經習慣了，故而表情十分冷淡：“若真的走到那一步，還請爹爹說話算話。若雲覺得，順天府的府尹大人一定會比爹爹公平公正的多。”
顧言之再怒：“你……”
說完之後，甩袖而去。
顧若雲到顧惜柳房間的時候，顧傾城在裏面照看着。一張溫婉美麗的臉上帶着點點淚痕，見人來了，急忙用手絹擦了下臉上的淚。
“爹爹，若雲，你們來了。”
躺在床上的顧惜柳此刻十分虛弱，呼吸急促，就好像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斷氣一般，滿臉的紅色斑點在這一刻也分外嚇人。
“你，走……我，不……你這個，惡毒的……”
顧惜柳斷斷續續說了這些話，然後忽然間大口吸了幾口氣，臉色青紫。
顧傾城嚇了一跳，立刻幫顧惜柳順氣：“惜柳別說話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啊。”
顧言之看着顧惜柳這般模樣，看向顧若雲的眼神越發冰冷了：“瞧瞧你做的好事，你現在就給她解毒，否則別怪為父不講情面。”
顧若雲皺眉。
她下的毒是什麼，她心裏最清楚不過了。天女散花只會讓顧惜柳渾身奇癢，到處紅疹，不可能引發這麼嚴重的呼吸癥狀。
“你說，你變成是我昨日的毒造成你這樣？”
顧惜柳怨恨的剜了她一眼，一口咬定道：“是。”
說完又大口喘了起來。
顧言之立刻對顧若雲吼道：“愣着做什麼，還不快點給你妹妹解毒。你最好有解毒的辦法，否則，惜柳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為父絕不會姑息於你。”
顧若雲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了顧若雲的床榻前，伸手想要觸碰她。
顧惜柳將手一縮，警惕的看着她：“干，什，么……”
一陣劇烈的喘息。
顧若雲淡淡道：“你不是讓我解毒嗎？
見她不動，又道：“怎麼，爹爹和姐姐都在這裏，還怕我會再下毒不成。”
顧惜柳遲疑了一下，這才伸出了手，雖然虛弱，但是眼中帶着一絲的蔑視。
顧若雲扣上了她的脈搏，脈懸數。
果然！
“父親，我的毒本身沒有問題，但是妹妹的身體太過嬌弱，以至於我的毒進入了她的心肺，這才導致了她這樣的情況。”
顧言之有點不信：“你說什麼？你妹妹平素身體很好，怎麼就太過嬌弱了？”
顧若雲平淡的說道：“妹妹雖然平素看上去很好，但是每逢春秋換季之時，總是會出現咳嗽的癥狀，爹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本身在這一部分就比較虛弱，而我下的這個毒，極寒，入肺經，這才傷了她。”
顧惜柳入秋便咳，由來已久。
雖然不嚴重，但是顧言之還是知道的。每逢那個時候，他就會祖父家裏的葯童熬制一些川貝枇杷膏，送到她的房中。
這種待遇，年幼時候的顧若雲十分羨慕。還曾經將自己凍病，等來的卻只是冷冷的白眼和指責。
“你怎麼這麼惡毒，差點害死你妹妹。”顧言之一聽劈頭蓋臉就是罵，怒氣更甚：“你這個孽女，那你還不趕緊給你妹妹解毒。”
既然是毒造成的，只要解了毒，那麼就沒有問題了。
“是若雲不查。”顧若雲也不解釋，只是淡然道：“若是昨日解毒，妹妹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今日這毒已經進入了心肺，所以光靠解藥，恐怕已經治不好妹妹了。”
顧言之咬牙切齒的看着顧若云：“那怎麼辦？若雲，我告訴你，就算不是你的毒本身有問題，但是你的毒造成的，若是你妹妹不好，你便每日在床前伺候着。若是她有個萬一，你就等着在牢房裏度過下半身吧，為父也救不了你。”
救不了，是根本就不想救吧。
顧惜柳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得意。
顧傾城秀眉微皺：“若雲，不如你先解毒，起碼不會讓毒更加深入，惜柳身體上的狀況我和爹爹也會想辦法的。”
顧若雲笑着搖頭：“姐姐，我已經有治療惜柳的辦法了，而且保證能夠痊癒。”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楞了。
顧言之道：“你想怎麼辦？”
顧若雲道：“只要在妹妹的身上劃上九九八十一道口子，再用我螞蟥吸取部分毒血，之後在吃下我的解藥，妹妹便可藥到病除。除非爹爹有更好的辦法，否則就該儘快實施，否則這毒繼續深入，妹妹就會有生命危險。”
顧惜柳嚇的一抖：“你……呵呵呵……”
又開始喘了起來。
顧言之也很驚訝，這算是什麼治療方式。
顧傾城：“這，真的能夠治好妹妹嗎？而且，這一百刀下去，妹妹豈不是遍體鱗傷？日後她還怎麼嫁人。”
“姐姐不用擔心，傷口不會很深，而且我會割的很小心，在配上爹爹配製的祛除疤痕的葯，幾乎不會留下什麼痕迹。”顧若雲淡淡道：“而且，若是一百刀下去，解毒藥吃下，妹妹還不能恢復，若雲願意自裁以謝天下。”
顧言之道：“好！”
顧若雲聽着這聲好，只覺得刺耳。
這聲好好像不是在說她能夠救下顧惜柳，而死她要自裁，所以顧言之才這般高興的。
“既然爹爹同意了，就去命人去找螞蟥吧。”
顧言之看向旁邊的管家。
管家非常懂事的點頭：“小的這就去。”
顧惜柳卻慌了：“爹，不，我……”
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個字，卻因為喉嚨的不適呼吸氣短，劇烈的喘息起來，臉色越發紫青。
顧言之安撫道：“惜柳好好休息，爹爹儘可能的不會讓你留下傷口的。”
顧惜柳臉色越發難看。
管家的辦事效率不錯，很快就找來了螞蟥。顧若雲從顧言之那裏接過在火上大致消過毒的匕首，走到了顧惜柳面前。
顧惜柳：“你……”
顧若雲看向旁邊的綠柳道：“將你家小姐按住，不然她亂動，我手一抖，下手重了，爹爹祛除疤痕的藥膏是否管用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