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聽說過么?一個女人在捉姦的時候其智商相當於福爾摩斯附身的,這他媽是啥意思?那意思是女人要是聰明起來這世上是沒有懸案的,那腦袋都他媽趕上電腦了”周傳銀齜着牙,感慨的說道:“這女人小時候打狂犬疫苗的時候打右腦里了吧?咋這麼精呢”
趙教授趕他們走的時候幾人就琢磨,前腳消失後腳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明天繼續尋找墓葬,既然來都來了不可能呆一兩天沒有收穫就回去,怎麼著也得堅持幾天再說。
趙教授聽唐雯藝這麼一說,頓時有點悟了。
唐雯藝晃着小馬鞭在教授和毛立誠身邊說道:“老師,防賊千日不如讓賊在身邊拴着,我覺得應該讓師哥跟我們待在一起好了,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師哥還能翻出你的五指山去?”
周傳銀感嘆着說道:“咱們這是西天取經的路上,碰見佛祖帶隊領着一幫小妖來劫道,沒他媽救了”
趙教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在毛立誠他們幾個身上轉悠了一圈后,相當明悟的說道:“是這個道理啊,毛胖子啊乾脆你就跟在我們身邊好了,本來這次我帶隊入草原就是為了尋找元朝帝王墓葬而來的,正好我們可以聯手,你的職業素養我還是比較相信的”
毛立誠無奈的朝着我們一攤手,一臉苦笑。
天黑之後,盜墓頂配組合跟着趙教授來到了距離他們距他們相遇六十多里地遠的一處游牧民族聚集地,這是一個有着三十幾個蒙古包組成的小部落有兩百多人,養着過千匹的牛羊和馬,只以放牧為生。
牧民對於普通人是很好客的,只對那些來草原不懷好意的盜墓賊有着敵視的心態,趙教授他們是正規的考古隊,是前天從邊境口岸以正規手續進入外蒙古的,並且他們在來時還帶了許多游牧人需要的日用品,所以部落了的人對這一行隊伍非常友好。
篝火,烤肉和馬奶酒是蒙古部落招待客人的三種必備之物,他們單獨給趙教授等人點了堆篝火然後由兩個部落里最擅烤肉的人殺了只羊專門伺候他們,火堆旁擺了不少的馬奶酒供人飲用。
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肉香味四散,讓這幾天只吃壓縮餅乾和肉乾的我們眼睛都冒光了,先是暢快的幹了一碗酒,然後大口的吃着肉,頓時感覺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立馬就升華了。
“毛胖子”
毛立誠吃着肉含糊着回應道:“什麼事?”
趙教授迫不及待的追問道:“這次來草原你肯定是尋找元代帝王墓的,告訴我你手裏現在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千萬別說沒有,你我還不了解?北大十年來最狡猾的胖子,要是沒有一點眉目肯定不會平白無故進入草原的,老實交代吧,我不難為你”
我低聲嘆了口氣:“老而不死是為賊也啊”
毛立誠從身上掏出那張泛黑的羊皮紙扔了過去,趙教授頓時如饑似渴的湊了過來,唐雯藝和另外幾個同學也圍在了旁邊。
“這是······薩滿文?”趙教授驚詫的叫了一聲,抬頭詢問道:“胖子,這些薩滿文你破譯了多少?”
趙教授猴精似的頓時就從這張羊皮上品出了點陰謀的味道。
“沒多少,一小半還算不上呢,薩滿文在王家也屬於極其生僻的領域,幾十年來我們也只研究了個皮毛”
趙教授笑眯眯的拉着唐雯藝說道:“來,乖學生你快看看這上面的文字是啥意思”
“啊?”我,毛立誠和肖家兄弟他們全蒙了。
趙教授哼了哼,扶着鼻樑上的眼鏡傲然說道:“算你們碰對了人,唐雯藝祖籍東北,他奶奶曾經就是薩滿的神婆“神婆在東北農村比較常見,現在也還存在着,東北的農村題材電視劇里有時會看見一個人敲着鼓跳着舞搖頭晃腦的嘴裏還念念有詞,這就是薩滿祭祀祈禱中的跳大神。
“薩滿的祭祀文?”唐雯藝根本沒管旁邊坐着一圈人的眼神,湊到火堆旁仔細的辨別著上面的文字。
“你覺得,這小師妹要是能把那篇薩滿文全都翻譯出來,我們有幾成機會能找到墓葬”我問道。
毛立誠想了想,不太確定的說道:“五成左右吧”
“那找到之後怎麼辦?”我朝着趙教授努了努嘴說道:“一起去?他們可是官方組織,真要是發現了墓葬我們興許連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就得被人給趕出來,呵呵,給別人做嫁衣了”
毛立誠掏出煙來遞給他,點山過後徐徐的吐出口煙說道:“金蟬脫殼”
“草,你這算不算欺師滅祖?”
“等咱們出來后,我再把消息透露給他們,這不就皆大歡喜了么”
“你這胖子,可真夠賊的了”
近一個小時之後,唐雯藝才輕吐了口氣揉着發酸的脖子說道:“確實是薩滿祭祀祈禱帝王歸天的祭祀文,裏面記載的不是很詳細”
毛立誠淡淡的說道:“師妹,我雖然看不太懂但總歸還是明白一二的”
唐雯藝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那你說說這裏面的意思到底講訴了什麼”
毛立誠沒跟她較真,而是伸出手說道:“把東西給我,祖傳之物不容他人褻瀆”
沒想到,唐雯藝居然直接把羊皮紙揣進了自己的口袋,極其狡詐的說道:“我告訴你們裏面的內容,你把這件東西送給我······別忙着拒絕,這張羊皮紙對於常人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又不是古董也不值錢,但對薩滿教的人來說卻意義極大,咱們做這個交換其實很划算”
“成交”毛立誠十分乾脆的說道。
唐雯藝說道:“元朝歷代帝王死後都會由當時的薩滿國師來為他們選擇密藏的地點,這上面記載着忽必烈死後是葬在草原東方的,以二十八宿星象為定位······然後構建了一個祭壇,忽必烈的金身就藏在祭壇之下”
唐雯藝這段話是衝著毛立誠說的,她並沒有留意到自己說話的時候毛胖子身旁那個男人正凝神仰頭注視着遠方的夜空。
……
這時,距離眾人不遠處的蒙古包里忽然騷動起來,不少唱歌喝酒的蒙古人都停了下來呼啦一下子圍了過去,本來正在扯皮的毛立誠和唐雯藝他們也被吸引了眼神。
從部落中間的一個蒙古包里,有個連年歲都看不出來的老人蹣跚着被人攙扶着走了出來,他穿着典型的蒙古族服飾但唯一有一點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拄着根由獸骨打造的手杖脖子上掛着一串泛白的骨鏈,他臉上的褶皺幾乎已經都要堆在一塊了。
老人走出蒙古包后被部落里其他的人給圍住了,周邊的人十分恭敬的低着頭,然後緩緩的圍繞在他身旁吟唱着晦澀難懂的曲調,這種曲調聽起來不像是歌曲有點類似於現代音樂里的說唱。
“那是薩滿的祈福語,部落中的人圍着那個老者再給他祈福,簡單點來講就是希望老人長命百歲身體無恙”唐雯藝抬頭目視着那位老人說道:“他就是本地最受人尊敬的薩滿祭師,在周邊幾十個部落很有威望,被這些游牧人奉為神靈”
毛立誠也接著說道:“薩滿教的祭師善於占卜,祈禱,能為死人超度靈魂,所以在蒙古部落里祭師非常受人尊重,有的時候他們生病了基本不會選擇去就醫而是會讓祭師來祈禱祈福”
那老者被吟唱的人群圍着后突然高舉手中的骨棒然後仰頭望天嘶啞着嗓子嘴裏一連串的吐出段類似咒文的語言,隨即他匍匐在地親吻着腳下的草原,而他身邊那些蒙古人也都趕緊跪拜在地上,他們的臉色和眼神顯得有些惶恐和無助,嘴中那晦澀難懂的語調越來越密集越快,最後居然頗有點聲勢震天的意思。
跪在地上的老者直起身子用骨棒指着身邊的兩個蒙古大汗似乎吩咐了幾句什麼,那兩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蒙古包外的羊圈裏脫出一隻羊來,然後相當麻利的給宰殺了,又有幾個人則是從蒙古包里拿出香爐和貢品擺在地上,片刻之後十來個纏着腰鼓的蒙古人一邊拍着鼓一邊圍着羊和貢品轉着圈的跳了起來。
“他們好像是在祈禱着什麼?”趙教授愕然問道。
唐雯藝點頭說道:“是在祈求神靈的寬恕······那個祭師說不久之後草原上將會有人被懲罰然後死去,他祈禱神靈不要把責罰降臨在這些游牧人身上”
周傳銀呵呵樂道:“不死人就怪了,草原上都是蒙古人不死他們死誰啊”
肖全友乾咳了一聲,說道:“不是還有我們呢么”
“我草,你這嘴開沒開過光啊?別瞎幾吧說”周傳銀憤憤的說道。
我叼着煙往毛立誠的身旁靠了靠,拉着他的肩膀低聲說道:“有啥辦法把考古隊那幫人給甩了?”
“咦?”毛立誠瞄了眼還在注視着薩滿祭師的唐雯藝說道:“我,怎麼的?整出點眉目來了?”
我嗯了一聲但沒詳說,只告訴毛立誠想辦法別讓趙教授那群人跟着他們就可以了。
蒙古族游牧人蒼涼的歌聲一直響徹在草原上空,漆黑的夜空上幾頭蒼鷹禿鷲盤旋着久久不肯離去,隱約間蒙古包遠處還突然響起了幾聲狼嚎,這時草原上忽然颳起一陣涼風,吹的火堆中的火苗突然有着似乎要熄滅的架勢。
沒過多久,那位薩滿祭師不在祭拜了起身回到了蒙古包中,蒙古族的游牧人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安歇,趙教授和考古隊的人被安排在了兩個蒙古包里,我和毛立誠他們則是住在一起。
深夜十二點,正是天空中星辰最亮的一刻,我拉着毛立誠從蒙古包里悄悄地鑽了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無人之處。
唐雯藝之前所說,那張羊皮紙上記錄著薩滿祭師為元代帝王選擇密藏點的依據時他就留意到天空中的二十八星宿在他抬頭望天的那一刻看的極其清晰,並且隱約感覺到羊皮紙的記載所言非虛。
二十八星宿又稱為四象、四獸、四維、四方神,每組各有七個星宿,共有二十八星。
二十八宿從角宿開始,自西向東排列,與日、月視運動的方向相同,古人常以此占測人事的吉凶禍福。
其中二十八星四象里主東方的為東方七宿,東方七宿如同飛舞在春天夏**空的巨龍,故稱為東官蒼龍,由角宿、亢宿、氐宿、房宿、心宿、尾宿和箕宿七星組成。
忽必烈的墓葬確定為草原之東,正是東方七宿龍頭所在之處,龍頭之首就是角宿星,宛如蒼龍的犄角。
“會騎馬吧,我們整兩匹馬趕過去,天亮之前差不多就能回來”
“草,這他媽被人抓住咱倆就成偷馬賊了,這個罪名在蒙古族跟入室搶劫差不多了,不至於被人給丟進監獄裏,但兩條腿肯定被敲折”
毛立誠叨咕了兩句之後,就從馬圈裏牽出兩匹馬交給我,兩人躍上馬背在夜色中急速朝東邊飛快的趕了過去。
一個多小時后,兩匹馬來到了距離他們之前開車轉悠的那片區域不遠的地方,這裏是一片干河溝,乾涸了不知多少年地上全是風化了的河沙,只有幾根荒草耷拉着,其餘的地面光禿禿的啥也沒有。
“我們之前沒來過這裏,這地方實在是不像啥風水寶地啊”毛立誠茫然的轉頭四處觀望,這條幹河溝附近太荒涼了。
毛立誠掏出一副地圖說道:“這地圖是我從軍區搞出來的,跟民用地圖比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並且我還從軍區檔案室里弄出了最近幾百年草原地質變遷的記錄”
“你看,這裏一千多年前有條河,河雖然沒多大但也是貫穿了整個草原的,不知道為什麼河水有一天突然就乾涸了,這裏又沒有荒漠化河水是不會隨便就幹了的,我估計可能是滲透到地下了,忽必烈是哪年死的?河水消失的時間好像跟他死的時間相差不多吧”我抓起一把干沙用手搓了搓然後問道:“有沒有鏟子挖深點我們再看看”
“必須有啊,摸金校尉必備的工具”毛立誠從馬背上解開包拿出一把洛陽鏟然後開始在干河溝中間開挖。
直到挖了能有半米深之後,他剷出泥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濕的,下面果然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