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剿戰場

()“停車！快點！”“師、師父，我、我夠不到剎車啊！”“操！那你怎麼夠到油門的！把油門鬆開，踩緊離合器，再慢慢松……”“哦，好！”砰！救護車重重撞在高速公路的護欄上，車頭再次陷進去幾分。更悲催的是，緊緊抓住車頂吊燈的張嘯宇同學被這撞擊震得是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整個人跟火箭似得，‘嗖一聲’從車頂飛了出去。要不是他眼疾手快死命抓住護欄，恐怕這會兒已經掉大海里去了。“你到底是來救我，還是來殺我的！”從這一幕來看，小丫頭肯定是先鬆了離合器，再忽然踩緊了剎車嗎，張嘯宇扶額苦笑：“真不知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還有，你剛才到底怎麼把車開起來的。”風鈴披起另一件防蝕雨衣噠噠從車上奔了下來，立馬撐開手把雨衣的覆蓋範圍撐大，小臉蛋漲的通紅，焦急萬分的朝躺在水塘里意奄奄一息的張嘯宇辯解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一急之下踩錯了……”“算了算了。”張嘯宇沒有力氣跟她糾結下去，身體情況怎樣他自己最清楚，再怎麼放任血流下去早晚成人干，幸好他還留了一手。“去把副駕駛抽屜里那個醫藥箱拿出來。”風鈴輕咬嘴唇點點頭，撒丫子就往回奔，臨走前還將身上的雨衣脫了下來，替張嘯宇遮擋傷口，防止酸雨的腐蝕。這丫頭……看着她在大雨里來回奔時被酸雨洗禮后刺痛而抽搐的身軀，張嘯宇不禁苦笑搖頭，暗笑自己昨天到底是救對了還是救錯了。但不管怎樣，現在的結果不算壞。接過醫藥箱后張嘯宇立即打開蓋子。除了一顆晶瑩剔透散發淡淡白色光暈的雞蛋狀物體外，空空如也。風鈴有些好奇的指着這顆‘蛋’，側頭問道：“師父，你喜歡吃雞蛋？”蛋你妹！張嘯宇很想吐槽幾句，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直接張大嘴把原核吞了進去。正如前幾次一般，根本不需要咀嚼，原核一入口就像魚兒進大海一樣，順流而下直接竄進胃裏。“呼……”長嘆一聲，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張嘯宇就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生物能量在恢復。細胞、機體組織、血液、筋脈、骨骼，所有受到創傷的地方就像有幾萬隻螞蟻在幫忙穿針引線，縫合傷口一般，刺癢難耐。經驗告訴他這是逐漸恢復的第一步。這顆原核是在救風鈴時留下來的，自從通過時靈領悟到原核能夠縫合傷口、治療疾病後他就悄悄藏了起來，以備後患。但沒想到居然這麼早就要提前使用。“先回車裏。”在風鈴攙扶下，張嘯宇好不容易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站穩，兩條腿忽然有一陣揪心的刺痛鑽上心口，整個人險些又一次跌入雨坑裏。時間加速的副作用！連續對右腳使用兩次，左腳一次。雖然是作用在鞋子，並未建立在自身基礎上，但隔山打牛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紀念版的耐克球鞋因為忽然加速在空氣中產生花火而灼燒了一部分，可以想像他的雙腿要承受多大的壓力、推力。就像用石頭砸豆腐。現在別說是蜘蛛，就算一頭普通喪屍與他正面交戰，不用異能的前提下他也必死無疑。攝入一級原核一顆，身體各項素質提高百分之十。莫名其妙的古漢字再度浮現於識海，坐在駕駛座上的張嘯宇勉強提起一絲精神，緩緩發動引擎，將救護車倒退迴路中央，朝後方火勢滔天的加油站開去。“師、師父，你怎麼還往回開啊？萬一再有那種怪物……”風鈴膽怯的緊緊裹住被子，回到車裏后的第一時間她就被張嘯宇的眼神趕到了救護床上。回憶起剛才那頭在大火中掙扎、悲鳴的兇殘蜘蛛，她的眼裏流露出一抹懼意。兩分鐘的短暫休息加上原核迅速補充的能量讓張嘯宇多少恢復了些體力，至少說話是不成問題。透過後視鏡看了眼被酸雨在手臂上留下紅斑的風鈴，張嘯宇無奈搖頭，心裏多少有些感激，畢竟是她救了自己。“先吃點東西。”從副駕駛抽屜里掏出個麵包丟向身後，張嘯宇目光堅毅的輕聲笑道：“知道古代最賺錢的是什麼嗎？呵呵，清掃戰場。”當救護車重新開回巨型蜘蛛喪命的位置時，救護車內的油已經徹底消耗一空。早知如此張嘯宇情願選擇在戰鬥還未打響前先加滿油再說。只不過當初他的打算是換車，悍馬不錯。披起雨披，張嘯宇想了想，示意風鈴跟自己一起下車。一來是因為他目前腿腳不方便，二來為了生存下去他有必要告訴她關於原核的問題。將來到達軍區後會把她交給軍隊保護，但在這之前不知道還要越過多少道屍坑。依靠他個人能力或許能殺出重圍，但她卻做不到。不管將來怎樣，至少半小時前她救過自己一命。一命抵一命、兩不拖欠。這是不負責任的人才會說的話，至少張嘯宇不是。況且，用一兩顆原核代價來培育一個之後能幫得上忙的打手，還是很划算的。再言之，現在的她只是為了報仇而決定要殺喪屍，但讓她嘗到獵殺后帶來的豐富回報后，或許她的觀點又會轉變，膽量或許能提升很多。在這樣的末日裏，不抱着至死不屈的勇氣與覺悟絕對走不到終點。巨型蜘蛛的身軀弓縮成一團仰卧，原本鼓起的腹腔就像被抽空氣的輪胎般乾癟，八條仍舊泛出幽光的細長腿呈九十度彎曲，腳尖以腹腔中央為圓心緊緊觸碰在一點。從它六隻黯淡無光卻又睜大滾圓的瞳孔可以想像得到，它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痛楚。“師、師父……”風鈴輕輕拉扯起張嘯宇的衣角，蒼白的小臉明顯有些不自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面對死屍了，張嘯宇哪有半點慌張？更古怪的是，這次他大腦中傳來的食慾信號竟是要遠超出之前數倍！若非還保持了幾分清醒，恐怕現在整個人都會忍不住撲上去一頓海吞！腹腔！在腹腔！鐵斧碎裂、手術刀用盡，身旁的利器消耗一空。然而這卻絲毫無法組織張嘯宇腦海中幾乎陷入瘋狂的食慾。只見他忽然用儘力氣將巨型蜘蛛的一條腿猛地向下一壓，與此同時異能再度發動，經過加速后的鋒利前肢就像刀切豆腐般輕而易舉的捅穿了蜘蛛的腹腔。一團團焦黑酸臭的黑色氣體在從中噴洒出來，散入空氣。“蜘蛛儲存蛛液的位置在於腹腔，這團煙霧是它腹腔里蛛液被焚燒殆盡后產生的余灰，只不過因為內臟被一同焚化所以會有些酸臭。”張嘯宇緩緩解釋的同時從褲兜里掏出橡膠手套戴了上去，熟門熟路的扯開蜘蛛的腹腔，將手伸進去一陣倒騰。“嘔！”這樣殘忍、惡臭的畫面風鈴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連忙奔到救護車旁，撐住車門抱起肚子在大雨中吐了起來。就在風鈴奔開的一瞬間，沾滿血污、黑灰的橡膠手套忽然觸摸到了一顆極大的圓形物體。“這、這個是！”張嘯宇驚愕的注視着眼前的巨型物體！這是顆足足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白色原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