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解風情討苦吃

第四章 不解風情討苦吃

“既然如紅姑娘都說了,這真話和假話又有何區別呢?”問丘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這句話,問道;

這位如紅姑娘也是個妙人,你若是要這樣認為,我也不好駁了你的面子,我不言語,看你如何意會了。

沈問丘見這位如紅姑娘不言語,便以為自己的會意是對的,自顧自地說道:“這第一份空頭貼的題出得並不怎麼樣。”

如紅有了些興緻,看着沈問丘,而自己臉上依舊笑意盈盈,看不出溫火,道:“沈公子,此話怎講?”任何人聽到對自己的一點不好,多少會有些不高興的,這如紅姑娘不溫不火的樣子,反倒讓沈問丘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水平是極其適中的,既成功地勾起如紅的興緻,又沒有讓如紅覺得反感;

沈問丘解釋道:“這第一份空頭貼,送出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不知道如紅姑娘想過沒有?”

如紅故作驚奇的不解的問:“哦,願聞其詳。”沒想到這位如紅姑娘也是位心理高手,不趕話也不搶答,把握適中既讓你得到了應有成就感,又扮演了一位極好的聆聽者。

沈問丘分析道:“第一、要是對方心性不行,定然會是覺得姑娘耍了他,將姑娘的紅頭帖子扔進江中破口大罵,憤然離去;第二、是將紅頭帖子收下,然後不聲不響的上了官府,請姑娘過堂理論一翻;至於這第三嘛!”沈問丘沒有說下去,這話自己說不合適,不然,會顯得自己“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如紅自是曉得的,接下話茬,吹捧道:“這第三嘛,就像沈公子一般,心性沉穩、做事穩重,雖然有些困惑、不解,但還會細細想來我這是何意。”

沈問丘笑道:“如紅姑娘,確實聰慧,不過,只猜對了一半。”

如紅終於表現出了些困惑,不理解為什麼沈公子說自己只猜對了一半;看到如紅這個樣子,沈問丘只覺得自己把控了話語權,解釋道:“我是困惑不解,但我困惑的不是為什麼給我一個空帖子,我困惑的是這題目怎麼這麼簡單。”

如紅笑着,稱讚道:“公子聰慧過人,如紅敬仰佩服得很,那這第二份呢?”

沈問丘說道:“這第二份帖子,沈某是真的有些佩服姑娘了。”

確實,如紅這樣玩第二次,實在是高明得很,算得上是膽大心細,機敏過人;怎麼說呢?這第一份空頭帖子已經冒了很大的風險了;但第二份就考究了,不僅考驗了被測試者自身的心性定力,又考驗了被測試者的意志力強弱;

若是被測試者第一次認為這確實是一道考題,應答了便是;第二次就會再度懷疑這真的不是在耍我嗎?另一種就是考究被測試者的意志力,有些人就會懷疑自己的答案,難道自己猜錯了,不是這答案,而更改自己的初心,顯得意志不堅定。

如紅聽到稱讚自己的話語,心中自然也是極開心的,說道:“沈公子,要誇讚如紅嗎?那如紅可要好好聽聽。”這酥酥軟軟地聲音,聽得讓人舒服極了;

沈問丘審時度勢,不好吊著她的胃口,說道:“這第二份帖子交予我之時,還未開貼時,確實讓我懷疑了自己的答案,難道自己猜錯了,可我打開帖子時,好像又明白了姑娘的用意,所以,我覺得姑娘定是個妙人,不僅膽大心細,而且機敏聰慧。我猜想要是沈某意志不堅定,姑娘定是不會讓沈某上船的。”

如紅當然不會當面掃了這位沈公子的面子,畢竟,自己是紅塵中人,最終仰仗的還是這些有錢的公子哥,笑說道:“沈公子誇讚如紅的話,如紅記住了,至於這後面地話,沈公子說的,可不一定,難道沈公子沒聽過這樣一句話嗎?”

沈問丘聽到這話起了興緻,把原本掌控的話語主導權,這一下子,又將他拋還給了如紅,問道:“沈某愚鈍,,還請如紅姑娘賜教?”

如紅頓了一下,說道:“其實,沈公子說得都對,只是你忘了一點,難道公子忘了如紅是女子不成,這天下的女子都是善變的,所以,沈公子猜對和猜錯,又有什麼關係呢?最後還不是我許公子上船,公子便能上船。”

沈問丘聽到這話,笑了,實在是佩服如紅的解釋,這道理是一點都沒錯呀!

如紅是個聰慧的女子,沈問丘打心底里承認喜歡和這樣聰明的人說話,既不勞心費力,還很舒服。

這個話題說完,他們又聊了很多,看似無關緊要的話,不知不覺間,夜已經深了,如紅也感到了困意,就道:“沈公子,夜深了,不如···”

這話自然是不能從自己口中說出來的,你要真的聰明,會意得到自然是好的,但你若會錯意,我也不好阻攔,若不然反而顯得我主動倒貼上去似的,雖是風塵女子,但女兒家的矜持還是要的。

沈問丘聽到這話,起身道:“叨擾如紅姑娘了,沈某這就告辭。”

如紅心想,這個,沈問丘不是挺聰明的一個人嗎?怎麼現在感覺好像有點笨笨的,是他太過正人君子了,還是自己暗示得不夠明顯。

如紅盡自己所能夠做出的挽留,說道:“沈公子要如何上岸?”意思是這船都在河中央,你怎麼上得了岸,今晚就留下來吧!

沈問丘得了便宜還不會賣乖,自信慢慢地說道:“以沈某的才智,自然有靠岸的法子,如紅姑娘無需多慮。”

說完,沈問丘起身就出了房門,門口的雲羅奇怪地看着他離開后,進了房間;雲羅幽怨地說道:“這位沈公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如紅也道:“真的是傻子嗎?”如紅,她想這沈問丘是真的沒聽懂,還是真的正人君子,亦或是完全為了吸引她的注意,至於沈問丘對自己不感興趣,她覺得是不可能的,這是對自己容貌的自信。

雲羅才不會想這些,只當這傢伙是個傻子。

沈問丘來到船頭,縱身一躍,跳進河中往河岸游去,戰戰兢兢的爬上河岸,有些狼狽的拖着濕漉漉的身子,踩着青石板,穿過清冷的街道,消失在月色中。

相較於沈問丘的凄涼慘景,此時的李南星等人正溫香軟玉、懷抱佳人,醉死溫柔鄉;

次日,清晨,李南星下了船,上了岸,心中美滋滋的往沈府走去,似乎是對昨晚發生的事,至今猶在眼前;李南星進了沈府,向沈夫人行了禮,就往後院沈問丘的住處走去,一路上看到丫環進進出出,或是端着夜壺、或是端着換洗的衣服,還有端着葯壇的。

李南星奇怪呀,大清早的,這誰病了;只見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院子,進了房間,看見沈問丘裹着厚厚的被子,丫環們進進出出,時不時打進來一盆熱水,房間裏有個葯爐正用小火溫着,丫環見了李南星作了揖,道:“李少爺來了。”

李南星點頭示意,徑直往沈問丘床邊走去,沈問丘見此,道:“南星哥,來了。”

李南星問道:“問丘,你這什麼情況,怎麼病了。”

沈問丘道:“不打緊,只是染了風寒,想來這一劑湯藥下去,也好了大半。”

李南星問道:“你這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

沈問丘才將事情的原委和盤托出,李南星聽完之後,像看傻子一樣,哈哈大笑地說道:“你這傻子,你這病是得的活該。”

沈問丘奇怪的看着他,什麼叫我活該,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嗎?看到沈問丘還一副不解的樣子,李南星說道:“沈問丘呀沈問丘,你說你那麼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在這件事上栽了跟斗呢?”

沈問丘說道:“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了,難道我還死皮賴臉的呆在那?”

聽到沈問丘的話,就連在葯爐旁邊扇着小火熬藥的丫環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沈問丘不解地問:“你又笑什麼?”

丫環解釋道:“少爺,人家下得可不是什麼逐客令。”

“那人家下得是什麼?”沈問丘問道;

丫環有些作難,顯然是不好意思說,看了看李南星,意思是“李少爺,你快幫我解釋一下吧!我那少爺就是一榆木腦袋,開不得翹。”

李南星見此,說道:“她說得不錯,這可不是什麼逐客令,人家如紅姑娘的意思是‘沈公子,夜深了,我們一起歇息吧’!人家一姑娘家的,只是將這事說得矜持些。可你到好,這煮熟的鴨子都飛走了。”

聽到這李少爺的解釋,丫環又笑了,心想着:“論學識,自己少爺絕對文韜武略、天下第一;可這要論情商還真不及李少爺的三分之一。”

沈問丘道:“那她為什麼留我?”

丫環實在看不過去,心中低罵道:“我的少爺,你是有多蠢呀,”說道:“少爺,人家挽留了,是你非要跳船走的,怨不得人家。”

聽到這些,沈問丘才恍然大悟,心想原來如此;這麼說來自己這病得的,還真是活該。

這件事過去了,沈問丘也就不再提了;換了話題,和李南星聊了會。

李南星見差不多了,也不好留在這,只是說些希望沈問丘快些將病養好的話,就出了院門,離開了。

沈問丘本想起身送送的,但李南星拒絕了,只是讓他好好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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