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不行，得加錢
又飲下幾口茶水，朱厚照見江楓不問那兩個心頭大患是什麼，臉色愈發尷尬。
清咳一聲，他以眼神示意曹正淳，後者見此，頓時笑着打哈哈道：“江公子，你既然答應了陛下，那就顯露幾手功夫吧，讓陛下看看你的本事！”
江楓不語，也是學着朱厚照的模樣，飲下一口茶水道：“方才不是露了嗎，莫非陛下要我再原地消失一次？”
朱厚照聞此，臉色漲成豬肝色。
幾次拂去皇帝的顏面，江楓眼見怒氣值即將到達臨界點，頓時變了語氣，極為謙遜有禮道：“陛下但言心中所憂，江楓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個大氣堂皇的“電梯”擺在朱厚照面前，讓他可以舒舒服服下去，他心中微動，一時間忽然覺得眼前的江楓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朕自從即位之後，朝廷弊病頗多，這些年雖有革除，可依舊有幾個大患懸在朕心口，令朕寢食難安！”朱厚照正準備開始長篇大論，突然看見江楓一臉疑色，頓時止住話頭。
“你有什麼問題嗎？”
江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猶豫片刻方道：“鐵膽神侯也算陛下的禍患之一嗎？”
朱厚照神色一愣，俄而面色複雜道：“皇叔雖與朕血脈相關，可他不知進退，朕有時候也不想評價他，如今他身死，朕自會將他厚葬，以全先皇之念！”
“看來我已為陛下除去一個禍患！”江楓淡笑道。
朱厚照眉間一皺，正要出言呵斥，忽然瞥見身旁的曹正淳對他使眼色，頓時按捺下心中不滿。
他索性不去看江楓那張俊臉，抬頭仰望道：“朕心頭的兩個大患，其一便是西域的魔教，當年明教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太祖以之成大業，傳下萬世基業，本是功於社稷的。”
“可教內總有些別有用心之人，他們不肯聽從太祖的安排，一部分遠走西域創下新的明教，而與太祖爭天下落敗的一些野心家也趕赴西域，兩者融合之後便是今日之魔教！”
說完這段經歷，朱厚照咬牙切齒道：“這魔教看似只觸手武林，可勢力龐大，不知與中原多少人物有勾結，上至朝廷官員、門派掌門，下至郡縣衙役、販夫走卒，皆有魔教之人，近些年來，他們更是將手伸到了科舉之上！”
朱厚照的態度，已經顯而易見了，找江楓來的目的，似乎就是斬斷這支暗地裏的大手。
江楓沒有立刻答應，反而問道：“陛下對這魔教有多少了解，又有幾成把握覺得在下能剷除如此龐大的機構呢？”
“朕早有佈局！”朱厚照見江楓沒有直接拒絕，面帶微笑道：“所以牽扯到了朕要你做的第二件事！”
見江楓興趣不減，朱厚照直言道：“朕打算建立一個專門針對武林的機構，名為六扇門，主責便是攘除武藝高強的賊寇，凡是觸犯大明律例的武林中人，六扇門皆有資格處理！”
“這件事與在下有什麼關係？”江楓不解道。
“這六扇門總領江湖，門主自然要有巨大的威望，依朕所見，這門主之位，非你莫屬！”朱厚照說完，還補充道：“放心，這門主之位視若一品大員，朕不會虧待你的！”
見江楓沒有立即謝恩，反而一臉深沉，朱厚照的臉色頓時隨之變化。
“陛下，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江楓盯着朱厚照的眼睛，目光相對，江楓毫不退步。
“講！”朱厚照臉色忽然變得陰晴不定，令江楓看不出心中所想。
“這六扇門若建立，天下間武學豈不是皆控於朝廷，屆時陛下不僅免除了武林這個大禍患，大明的江山也會更加穩固，畢竟太祖就是起於江湖，斷了根，陛下自可高枕無憂！”
江楓說完，面色不改道：“可在下也是武林中人，陛下這是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
“那你到底願不願意？”朱厚照徑直問了出來。
“願意！”江楓很認真地點了點頭，不待朱厚照欣喜，他又道：“不過這活太大，得加錢！”
朱厚照這回終於沒有拒絕，很明顯對於這件事，他早有底價，江楓所求，並未觸及分毫，一時間江楓突然有種上當的感覺。
念及此處，他深吸一口氣，望向朱厚照道：“陛下，魔教勢大，瓦解可不在一朝一夕，這件事我可不能打包票幫你辦好！”
“朕知道！”朱厚照智珠在握道：“等六扇門建立，哪怕魔教再能滲透，真也能將之從根子上拔除！”
江楓不是沒有想到六扇門也被滲透的可能，可一想到朱厚照的重視程度，肯定會在遴選人員上特別嚴格，何況他只不過就是個活靶子，用於吸引火力而已，沒什麼大用。
只要他自身武學再上一個層次，達到人間無敵的情況，朱厚照的一切安排都毫無意義，屆時哪怕是絕代帝王也好，魔教教主也罷，都不過是他手中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而已。
當今確實是武學末世，再厲害的高手也擋不住火器群毆，可一旦他達到武破虛空的地步，渾厚的氣牆刀槍不入，火器難侵，一步之間便可跨越天塹。
到那時塵世皇權將毫無意義，仙人之所以無視帝王，便是這個道理，能長生，能破萬法，誰還會看上皇帝的那一畝三分地？
談妥事項，江楓拿着朱厚照賜予的聖旨，回了所居的客棧。
這聖旨上只有一道命令，就是委任江楓成為六扇門門主，至於六扇門何日建立，選派那些成員，上面一概不提，朱厚照似乎只想用他來做利刃，其餘一概自己握於手中。
江楓不是傻子，會心甘情願地做皇帝的工具人，六扇門或許是朱厚照掌控江湖的鑰匙，也可以成為江楓搜集典籍的工具。
何況江楓所想，遠遠不止這麼簡單。
歸化武林，武道漸微，這是一種走向；百家爭鳴，武道昌盛，也不過一念之間，唯獨只不過看推手的想法罷了。
江楓若能真正站到天下第一的位置上，倚着手中的資源，未嘗不能推動人人如龍的盛世。
末法時代，或許能一轉形勢，朝着更高層面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