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女記者歉疚的低下頭,手指緊張的一直捏着褲角。
白元見女記者不回答,又重複問了一遍“你還有什麼事嗎?”
女記者抬起頭十分愧疚的說道“對不起啊,我剛剛的問題並不是有意攻擊你的,是主編給的稿子,我只是照着稿子提問的。”
白元禮貌的擺擺手,釋懷的說道“沒事的,挖掘真相是記者的本分,你沒有做錯什麼。”
女記者能聽明白這是客套話,於是大着膽子自我介紹“我是新世界的娛樂專刊的編輯,我叫洛水,對於我剛才的行為,我本人在這裏鄭重跟你道歉,對不起白元小姐。”
這一刻白元突然覺得眼前的女記者有些憨厚,並不是像其他記者那樣的老油條,女孩真摯的道歉,白元也心甘情願的接受,說道“其實你問的沒有什麼錯,我的家鄉雲台縣,的確在我離開之前出了一樁命案,但死的人不是別人,是我姥爺……”
洛水心裏一激動,心裏暗暗想着,果然有大爆料,為了掩飾自己激動的心,刻意表現出疑惑的表情,問道“怎麼會這樣?”
白元露出一絲苦笑,轉過身看着漆黑的天空說道“人老了,行動不便,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洛水點點頭,說道“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隨後安慰道“看你今晚也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你也不太難過了,畢竟人的歲數大了,終將避免不了死亡。”
白元隨口應付道“是啊,人終有一死,不過是早晚的事。”
洛水雙手搭在陽台的圍欄上,歪着頭看着白元,她不知道這個大小姐說的是真是假,但至少覺得眼前的白元挺可憐的。
這種可憐在洛水的心裏,不過是她這種自詡清高的人,對他人的鄙夷罷了。
同在一片黑夜的另一處,孔有無穿梭在從叢林之中,不遠處一個黑影也在快速前行。
孔有無目光瞟了一眼黑影,他的速度愛自己要快,孔有無揮手指向黑影,綠色綢帶從他手掌中飛出來,快速飛向黑影。
而那個被追擊的黑影正是白酒,在黑夜中他的視覺可以達到最佳,飛來的綢帶白酒縱身一躍就躲了過去。
跳到樹榦上的白酒看着樹下的綢帶靈性的向自己飛來,白酒不慌不忙,俯身抓住樹榦,一個迴旋跳到了一旁的大樹,對着不遠處的孔有無大喊“你一個大男人玩綢帶,要不要臉啊!”
綢帶包住白酒形成一個大圈,隨時隨地能把白酒束縛在樹榦上。
孔有無從一旁走了出來,漆黑的天空沒有一絲月光,孔有無視力有限,看着樹榦上的黑影,冷聲問道“沈清是你殺的嘛?”
白酒單手撐着樹榦,一副悠閑自得的模樣,完全不把圍着自己的綢帶放在眼裏,不屑一笑的回答道“我說不是你信嗎?反正人都死了,我也不在在乎,你們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孔有無見他態度囂張,手指微微一動,圍着白酒的緞帶迅速收緊,把白酒纏在了樹榦上。
白酒不慌不忙,還悠然自得的說道“你是公司行政總裁,我知道我打不過你,所以我不也不做掙扎了針,反正到了公司,管個幾天就把我放了。”
孔有無冷着一張臉,他的任務是抓捕白酒,至於怎麼定他的罪,與自己無關。
綁在樹榦上的緞帶,慢慢溶解從樹榦上脫離開后,完全綁住白酒。
孔有無擺擺手白酒的身子慢慢浮起來,飛到了孔有無身邊。
孔有無帶着捆好的白酒往大路上走。
路上白酒百無聊賴的問一旁的孔有無“你見過白元了嗎?”
…………
孔有無沒有理他。
白酒又繼續問道“你說我大伯長得也不差,沈楓柔當初也是個大美人,怎麼就生出個這麼個平平無奇的女兒呢,該不會基因突變吧。”
…………
孔有無還是沒有理會白酒的自言自語,這讓白酒有些生氣,故意說道“你說當初沈楓柔要是嫁給你,還會生出白元嗎?”
這句話讓孔有無停下腳步,黑夜中墨綠色的瞳孔散發著寒光。
當目光轉向白酒時,白酒只覺得背後發涼,剛剛那番話的確是有意講給孔有無說的,可看到這可怕的眼神,白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孔有無沒有說什麼,繼續往前走,走出林子來到大路上,自己車就停在路邊上。
擺擺手車門自己打開,手一揮白酒飛進了後車座里。
孔有無坐上駕駛位,車門自動關上。
車子行駛后白酒繼續在後座喋喋不休的說著。
只是這一次白酒的話沒有什麼攻擊性,只是問道“你為什麼救白元?”
這個問題,問的有些尷尬,孔有無看着路回答道“不救她,難道讓她自生自滅嗎?”
白酒冷冷一笑,說道“你救了她,反倒是害了她。”
孔有無抬頭透過後視鏡看着後座五花大綁的白酒,疑惑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酒冷笑着,頭看在座椅上,自言自語的說道“想必她現在已經京都了,被一群人圍着,等着好好享用她這道美食。”
孔有無皺眉厲聲質問道“白酒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兩天用傳聲蝶監視白元時,明顯的可以聽出白菜對白元這個女兒有多上心,白酒這番話着實讓他不理解。
面對孔有無的質問,白酒卻不繼續說下去,孔有無也只當他是故意來刺激自己。
白元此刻的確被一群人圍着,各種虛假的關心,讓她應付的有些心累。
直到一個人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沖她叫了聲“元元……”后,所有圍着她的人也都自覺的離開。
白元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幾歲的模樣,有些分不清她他是人還是妖,直到他開口自我介紹。
男人放下酒杯自我介紹道“我是你二叔,白天,也是白酒的父親。”
這個介紹讓白元假面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白元沉下臉,硬生生的從嘴裏擠出一句“二叔好……”
白天環顧四周,看着走來走去的人,有些避諱“我們到一旁去說吧,我想跟你談談阿酒的問題。”
白元點點頭,的確這走來走去的人,確實不適合談論殺人兇手的問題。
白天知道白元可能對這個家還不熟悉,便在前面帶路“跟我走吧。”
白元跟着白天穿梭在人群之中,路過洛水身邊時,洛水衝著白元打招呼,但因為白元只看着白天的身影,沒有留意洛水。
這讓洛水作為記者的發掘本能,立刻覺得事情不對勁,於是偷偷跟了上去。
白天帶着白元離開了宴會廳,來到走廊的盡頭,拐進一間小房間裏。
白天打開燈,讓屋子明亮起來。
白元看着屋子的陳設都是着紙箱子,應該是間雜物間,空間也有些狹小隻能站他們兩個人,白天高大的身材在氣勢上完全壓住了白元。
白元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她故意沒有把門關上,質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不是說要談論白酒的問題嗎?”
白天轉過身,邪魅一笑,上下仔細打量着白元,脫口而出一句“這樣看來,你跟你母親長得該挺像的。”
白元愣了愣,手指緊緊躥成拳頭,氣勢上完全被壓倒,但白元還是鼓足勇氣質問道“您知道您兒子殺了我姥爺嗎?這件事想必二叔不會不知道吧。”
白天淺淺一笑,點了點頭“我知道,怎麼了?”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白元拔高音調,高聲質問“你兒子殺了我姥爺,你一句怎麼了就算了事嗎,請二叔告訴我白酒現在他在哪裏啊。”
白天微笑着低頭,向白元靠近一步,聲音溫和的說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裏。”
白元連忙往後倒退一步,後背貼上了紙盒,神情有些不自然,但為了氣勢上不輸,白元抬起頭對上二叔的眼睛,卻看到二叔的眼睛由人類的瞳孔慢慢變成豎曈,像蛇一樣。
這樣的瞳孔跟自己見白酒時一模一樣,就連瞳孔的顏色也變成暗紅色。
白元內心害怕的把臉轉到一邊不再去看,大着膽子繼續問道“你不知道誰知道,你可是他父親。”
話音剛落,白天伸手摸向白元的脖子,手指在她脖子後面輕輕一點。
這輕輕的一點,卻讓白元感到刺痛,歪着脖子脫離白天的手,捂住疼痛的脖子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白天悠閑自得雙手插兜,笑着解釋道“沒做什麼,在你身上留個印記,這樣以後你不管再哪裏我都知道,當初我最後悔的事,就是沒在你母親身上留印記,要不然她也不會那麼輕易的從我手心裏溜走。”
白元聽的這話覺得有些曖昧,於是大着膽子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天伸手抬起白元的下巴,指肚在她的下顎骨摸索着,邪魅一笑,鬆開手轉身離開。
白元忍着疼痛伸手抓住要離開的白天,命令道“把你給我做的印記消除點,不然我就我告訴我爸,告訴爺爺奶奶。”
白天轉過身不屑一笑說道“那你就去說啊,正好可以看看他們的反應。”
看着有些生氣的白元,恍惚之間覺得她神似沈楓柔,生氣時緊鎖的眉頭,尤其是這雙憤怒的眼睛,簡直是太像了。
白天越看她越像沈楓柔,而他並沒有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