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各憑本事爭男人
這樣的薄涼像是一頭捕捉獵物的豹子,而我仿似就是他的獵物!
不過,他並不愛我啊!
他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是何意?
我正準備的拉着司澈離開,他的手機突然響了,爾後司澈對我抱歉道:“對不起小蛐蛐,我先接個電話。”
呵——
這個電話響的還真是時候!
司澈沒有轉身,所以並未察覺到薄涼的存在,而他剛走遠,我就看到不遠處的薄涼將手中的煙節丟到地上,爾後抬腿,黑色的皮鞋碾過還帶着星火的煙頭。
那一剎那,我仿若聽到心尖吡的一聲什麼熄滅的聲音,神經一顫。
他向著我走了過來,此刻我知道自己該抬腿避開,可不知為何,我的腿像是被粘在了原地,怎麼也動不了。
薄涼站在了我的面前,他沒有穿外套,只有簡單的白襯衣黑西褲,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中,這衣着讓人看着就感覺冷,可他似乎並無冷意,黑眸定定的看着我。
不說話,卻是奪的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讓人有些呼吸不過來。
“你記得他?”他終於出聲,聲音涼涼的。
這個是指司澈,我想到剛才司澈進門時,我對他的熱情,看來是薄涼誤會了。
看着他眼底的暗沉,我點了頭,“嗯,我的未婚夫,我當然記得。”
“那你是真的忘了我,還是故意氣我?”他又問我。
這讓我想到他在我房間洗澡后問我還氣他怨他的話,似乎他很執着於這個。
我淡淡一笑,反問,“你值得我記得嗎?”
我話音落下,就看到他冷漠的目管出現一絲裂紋,“曲離,你現在倒是尖銳的有個性了。”
說的好像以前我沒個性似的,或許吧,如果我曾經真的卑微的愛着他,或許是沒有個性的。
人在愛的人面前,總會不自覺的卑微。
“他不適合你,你們不可以在一起,”我失怔的空檔,又聽到他說了句讓我慪火的話。
他說的不可以!
三個字,很是強勢!
我擰眉,“薄涼,你是我的誰?憑什麼說這句話?”
“我不是你的誰,”他回了我,十分的冷涼。
這讓我想到司澈給我看的視頻,我說的那些話,我說是我一直纏着他......
“既然這樣,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干涉我?”我因怒意,聲音高了一些。
他看着我並沒有回答,而是淡淡道:“曲離,收拾一下,一會跟我回家。”
我直接哼了一聲,根本不打算理他,可是我剛一動,他便握住了我的手腕,頓時一股沁涼順着肌膚直達我的心尖,“薄先生,你這是何意?”
“曲離,我從不食言,懂么?”幾個字,透着堅定,警告,似乎還有威脅。
他的意思是說帶我回家,就一定能帶我回去?
我真想問他是哪來的自信?
我不回去,難道他還能綁了我不成?
我與他對峙着,這時忽的就看到一道身影跑了過來,“薄哥哥......”
墨央追了出來,她對這個男人倒是上心,幾乎寸步不離。
不過他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並沒有回應,仍舊看着我,提醒:“一會收拾東西。”
“我不會跟你走的,我一會要跟我的未婚夫去看梧桐花,”說著我甩他的手,結果他更加用力,捏我的手腕發痛。
我火了,在甩了幾下甩不開后,張嘴咬在他的手背上。
我有多惱便有多用力,而他絲毫沒有要抽開的意思,直到墨央過來吼我,“曲離你發什麼瘋?你放開薄哥哥......”
我嘴裏隱約有了血腥的味道,我才鬆了口,就見墨央已經心疼的拉起薄涼的手,上面有我清晰的牙痕。
“薄哥哥都出血了,我給你去上藥,”墨央心疼無比。
下一秒,薄涼卻把手抽開,抬腿轉身——
“薄哥哥......”
“別跟着我!”
墨央要追他的步子生生被呵住,爾後滿眼憤恨的瞪着我,“曲離,你就是個瘋子!”
我懶得理她,抬腿也要走,卻被她給攔住,跋扈而強勢道:“曲離,你不許跟我爭薄涼!”
看着她這樣,我冷冷一笑,這都是怎麼了,薄涼說我不可以跟司澈在一起,現在墨央又不許我跟她爭薄涼。
怎麼著,在他們眼裏我就是可以任他們揉圓捏扁的人?
“如果我非要呢?”我厲聲反問了墨央。
她一怔,爾後笑了,“曲離,你好像忘了薄涼不要你這事吧?那我不介意告訴你,曾經你跪着求他要你,他都不要......”
墨央這話讓我神經一緊,我求着薄涼要我?
我有這麼卑微?
還有,我愛薄涼這事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我失怔的空檔,墨央又道:“曲離,別自不量力了,薄涼不喜歡你,就不要再死纏爛打了,給曲姓的人留點臉,成嗎?”
墨央的話無比的刻薄,而我也聽出了她話里的另一層含義,她對我隨我們的母親曲姓有意見。
雖然我知道她的話不可信,可我的心還是被她的話攪亂,因為她說那句我跪着求過薄涼......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愛的太卑微了,卑微到此刻讓我覺得羞愧。
可如果不是真的,為什麼墨央這話卻讓我的心是痛的?
難道我真的求過他?
不過我心底再難受,也不會讓曲離看出來,我衝著她反問道:“既然這樣,你又何必擔心呢?”
她神情一僵,我瞬間瞭然,她只是故意刺激我。
我凌厲的看着她,“墨央收起你那搬弄是非的小心思,想要男人,得各憑本事,還有......少在這嚼舌根,胡說八道!”
說完,我抬腿離開,一進大廳就看到母親從樓上下來,神色有些不好。
“離兒,我去你房裏找你了,”母親拉過我。
“媽媽,有事么?”
“剛才我接到了國內的電話,你,你父親他突然病重,你得馬上回去!”母親的話讓我抬頭就看向坐在沙發那的薄涼。
只見他正與墨擎聊着什麼,神色淡淡的,而修長的手指正輕撫着被我咬過的手背......
——曲離,收拾一下,一會跟我回家。
我驀地響起剛才他對我說的話......
會這麼巧?
他要我跟他回去,現在我父親就病重需要我回去,我感覺到了陰謀的味道,於是出聲拒絕,“媽媽,我不想回去。”
我的回復讓母親眼中露出一抹為難,看着她這樣,我忽的有些心疼,於是挽着她的胳膊,撒嬌道:“媽媽,您生氣了?”
“離兒,你父親他很愛你的,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有打電話過來問你,說是等你好些想接你回去,”母親輕輕嘆息,“他這一生很不容易,你就是他的的全部,知道嗎?”
大概是我忘了的原因,我完全沒有印象,不過突然好奇了,“媽媽,您為什麼沒有跟我父親在一起?”
聽到我的話,她輕嘆了一聲,目光看向與薄涼對面而坐的墨擎,眼中充滿了柔光,這一剎那,我好似懂了,母親愛墨擎,並不愛父親。
“媽媽是因為不愛我父親對嗎?”我輕問。
“離兒,我愛過你的父親,曾經很愛很愛,我追逐了他十多年,我嫁給他,做了他的妻子,我甚至不惜用整個曲家來換他愛我,可他都不愛,”母親大概是想到了過往,身子有些抖。
此刻,我能感覺到她曾經的那份刻骨與愛而不得的難過,我輕抱住她,“媽媽......”
“後來我醒悟,與他分開,遇到了你墨叔叔,他寵我愛我,重新喚回我愛的本能,”母親說的眸光顫動。
“那媽媽後悔愛過我父親嗎?”我問。
她搖頭,“不後悔,如果沒有與你父親的那些過往,我也不會珍惜你墨叔叔的愛,離兒......愛從來沒有對錯,錯的只是你愛他的時候,他恰好不愛你罷了。”
我咬了咬唇,目光落在薄涼的側臉上,“我愛過薄涼,很愛很愛對嗎?”
母親看向我,頗有些震驚,“你都知道了?”
我苦澀一笑,“而他並不愛我。”
“離兒......”
“媽媽,我不想再與他糾纏了,不管過去愛與不愛,我忘了就忘了,”我這話是說給母親聽,又像是說給我自己聽。
母親緊拉着我的手,“離兒,愛要隨心,不要勉強自己。”
我沒想到母親會如此回我,我還以為她會認同我的話,不過她能說出這話來,因為她經歷過。
我因為母親的話,終還是同意回去探望父親,至於薄涼,我已經有了主意,不管過去我怎麼愛他,那都是過去了,現在我絕不再卑微的糾纏。
母親幫我收拾了一些行李,還囑咐了我一大堆話,並說等着我回來,但我知道這一趟離開,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這裏不是我的家!
不過這樣的話我沒有告訴母親,我不想她難過,但哪怕這樣,母親還是紅了眼眶,也讓我心裏酸脹的要命。
母親待我是真心的,她是真的愛我,只是她之外的人容不得我。
我下樓的時候,薄涼已經穿上了他的黑色大衣,手裏只拿着一個黑色的皮包,站在偌大的客廳那麼一群不凡的人中間,卻也是一眼奪目。
而墨央正可憐巴巴的拉着他,一副難分難捨的樣子。
薄涼卻是看着我,看着我手中的行李箱,那眼神透着操控一切的勝利感,這讓我愈發覺得父親病重是個陰謀。
不過明知道是陰謀,我還得往裏鑽!
那是我的父親,給了我生命的人,我不能不管不問。
“小蛐蛐,你這就收拾好行李了,真是太乖了,”司澈從外面進來,看到我的行李箱無比的驚喜。
他這是才打完電話嗎?
如果是,那這個電話打的夠久的!
他說著跑過來,拉過了我的行李箱,也拽着我到他的父母面前,“爸媽,你看我媳婦兒多離不開我,現在就要跟我回家,你們趕緊訂日子,我要娶她過門。”
我已經與他說的很清了,可現在他還這樣說,我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刺激薄涼。
他這樣很幼稚,而且完全沒必要這樣,我對薄涼已經無感。
“那真是太好了,看來我們司家好事將近了,”司澈的父母很是歡欣,想到這只是司澈騙他們的話,我忽的有些自責。
“伯父伯母你們不要聽司澈亂說,我現在是要回國內看我父親,”我只說到這裏,至於我已經與司澈退婚的事現在說出來會讓他們很沒面子,我不能說,但我想司澈會給他們說的。
“這個是應該的,我們和司澈等年後也會去拜會你的父親,”司母回應我。
“是啊,是去提親,小蛐蛐你要美美的等着我去娶你,”他這是戲精上身嗎,還演上癮了。
而這次沒等我開口,薄涼已經過來,“曲兒,我們該走了!”
他又叫了我曲兒,似乎忘了我的警告。
說完,他一手拉起我的行李箱,一手牽着我的手,而且是十指相扣的那種,帶着我離開,甚至都沒跟周圍的人打聲招呼。
“路上小心!”
“小蛐蛐你坐我的車,我們也去機場......”
“薄哥哥......”
身後的聲音隨着薄涼帶我離開的步子漸行漸遠,而我竟然就由着他牽走,甚至忘了反抗。
“薄涼,我可以帶我媳婦兒去機場......”司澈竟然追了過來。
薄涼已經帶着我到了車前,司機將行李從他手裏接過的剎那,他也一把將我抱起塞進了車裏。
“喂,薄涼你別對我媳婦兒動手動......”
砰——
車門用力關上,擋住了司澈的叫聲,他就要開門,就聽到薄涼清冷的說了一聲,“開車!”
車子離開,而司澈還追着車,看着這一幕,我忽的心生不忍。
他愛我,哪怕我拒絕了他,可他還是顧着我,不願放棄。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如此卑微,不管不顧。
我的心,驟疼——
爾後拍了司機的座椅,“停車!”
可是我的話沒有用,司機根本不聽我的,我看着還在追着車跑的司澈,我轉頭看向薄涼,聲音悲楚,“你讓他停車!停車......”
我拍打着他的手被薄涼一把擒住,按在了頭頂,他看着我,眸底寒光凜凜,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充滿野性的獵豹,凜冽而危險……
我神經一顫,“薄涼,你,你要做什麼?”
話音落下,我眼前的光一暗,唇上一涼,我瞪大眼睛,而他已經用力碾着我的唇,仿若要將我整個人給吞吃了——
他這個吻滾燙而炙熱,讓我的心尖發顫,我想掙開他,可是根本不能,他的力氣大的嚇人。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吻我?
因為愛我?
可是,我看過他結婚的視頻......
所以,他不愛我!
如果愛我,他便不會娶別人,而我也不會在婚禮上對他說出那樣悲痛的話來。
不愛我,卻侵犯我!
從在母親家就是這樣,侵犯我的房間,現在侵犯我的人,這個男人當我是什麼?
想到這個,我惱羞的用力一咬,就聽到他悶哼了一聲,他鬆開了我,不過只是鬆開了我的唇,額頭仍抵着我的,他的氣息不穩......
我看到他性感的薄唇上一抹嫣紅,是血珠......
我竟然把他咬出了血!
似乎我今晚還咬過他的手背......
咦?
我很喜歡咬人嗎?
不然怎麼老是咬他?
還是我有暴力傾向?
不!
我沒有!
我咬他,只是因為他欺負了我。
“薄先生,這樣子對我覺得對得起自己的新婚妻子嗎?”我出聲凌厲質問。
他黑眸一縮,看着我的眸光變深,卻是沒有回答。
我冷冷一笑,繼續攻擊他:“現在流行渣男,想不到堂堂薄先生也是其中之一,不過薄先生似乎找錯人了,我對你這種人不感興趣,還有......”
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嫌棄道:“你的吻技真的很糟!”
這話我是故意羞辱他的!
果然我話音落下,就感覺被他鉗制的手腕更疼了,黑眸里的寒光冷冽而危險。
我神經一顫,連忙推開他,並坐離他遠一些,這時才發覺車上還有司機,剛才他吻我的時候,司機都看到了吧!
頓時我羞惱無比,爾後負氣的扯過紙巾,用力的擦着唇,好像上面沾了什麼可惡的細菌,並將紙巾狠狠的丟到腳下。
那一剎那,我仿若看到薄涼眼中有傷痛一閃而過。
而這痛,竟讓我的胸口猛的收縮,好像被誰的大手給薅住一般,我轉頭看向窗外,忽的瞥到有很多人在歡鬧拍照,是跟一個大雪人。
那個雪人正是傍晚的時候,我和雲伯見過的,我也跟雪人拍了很多可愛的照片。
我剛想到這裏,忽的就聽司機說道:“薄少,你看外面你堆的那個大雪人,很受蘇黎世人民的歡迎啊。”
我怔住,那雪人是薄涼堆的?
這麼大雪人,他得堆多久啊!
還有,還有......
我想到雪人身上那個的名字:Lili。
離離!
這是我的名字!
所以,這個雪人是為我堆的嗎?
我轉頭看向他,可是他神色淡淡的,望着車的另一邊,對司機的話仿若未聞。
此刻,司機已經將車速放到最慢,我能清晰的看到那個雪人,她正沖我笑着,那麼的可愛而幸福,我不禁在想,這是我在薄涼心中的樣子嗎?
如果不是,他怎麼能堆出這樣的雪人?
或許,我曾在他的世界裏也這樣燦爛的笑過吧!
只是,我已經忘了!
忘了與他有過的時光,快樂的,傷痛的......
而我忽的想要想起那些過去,因為不管那記憶是什麼樣的,都是屬於我的,屬於我生命的一部分,想到這個,我拿出手機給墨儒發了個消息:我想記起過去,你能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