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公正的審判
新兵營,大法堂。
牧言被帶進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孤單。
四方形的大廳,一共坐着十一個人,分列於三面高台上,四個戰士,四個法師,正對面的則是三個黑袍人。
大廳的正中間,已經站了兩個人。
這三人,牧言都認得,一個是剛剛打過照面的甘特,另一個則是消失了的瑪蘭。
瑪蘭見到牧言,臉上不由一松,朝她點了點頭,似乎有什麼暗示,不過牧言沒有讀出來。
衛兵將牧言帶入正中間的一個方格中,讓他站着,然後便退了出去。
正個大廳又被封閉了起來。
“好了,人都到齊了,現在,是接受公正審判的時候了。”
丫的,這是什麼開頭,雖然牧言早就知道這些人把自己帶到這裏就是為了審問,但是這種開頭法,還真是少見。
“新兵沃爾德馬,現在我們收到指控,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你可明白?”大法堂中間的黑袍開口問道。
哈,惡人先告狀了這是,唔,讓我看看這些人什麼修為。
“沃爾德馬,聽到沒有?”
三千三百戰力,估計是四等了吧。牧言很快打量了所有的人,這裏最高戰士似乎並不是黑袍人,而是一個臉色陰沉的戰士,達到了三千五百戰力值。
牧言這麼四望,倒讓正面的人以為牧言怯場,便聽一個聲音道:“沃爾德馬,不要害怕,大法堂是公正,我們不會放過一個犯罪,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牧言望向說話的黑衣人,臉色忽然露出笑容,“大人們,我想知道我犯的是什麼罪?”
“新兵甘特指控,你在與他、瑪蘭三人前往打探蟲坑之時,故意激起蟲潮,然後又不顧戰友安危,臨陣逃走?你們可以在這裏爭辯,我們自有定論。”
“哦,瑪蘭小姐也是這麼認為的嗎?”牧言看着瑪蘭,她的臉上,早就寫着不滿。
“當然不是,激起蟲潮的是甘特,才不是沃德,他是被甘特推下蟲坑的。”瑪蘭大聲的回答。
“大人,這個就是我想說的話,不需要再重複吧?”牧言微微笑了笑,看向三個黑袍人。
“你們可有證據?”
“我就是證人。”瑪蘭回答。
“不,新兵瑪蘭,你不是證人,你是當事人,甘特的指控,說是發現你與沃爾德馬之間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引起了你們的殺人滅口,所以,你們可有其他的證據?”
“他信口開河,滿口胡言,主法大人不要聽信他的讒言。“
“嘿嘿,你們都沒有證據,你們才是一派謊言,但我有證據,你們沒有殺死我,因為我有證人,布瑞克就是最好的證人,他目睹了一切,在最危險的時候救了我,若不是布瑞克,我早被蟲子吃了。”甘特大叫道。
“把布瑞克帶上來。”
布瑞克原來的價值是這樣的吧,這個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牧言的臉上,依然掛着笑容,看着嫩臉憋的微紅的瑪蘭。
“他們是一夥的,主法大人,就是布瑞克攻擊了沃爾德馬,使他掉到了蟲坑之中,甘特還向蟲坑中打入了一個光爆,引起了蟲潮。”瑪蘭叫道。
“胡說,你們打探蟲坑的事我怎麼會知道,做為三等戰士,我現在不過是在四周曆練,剛好碰到了那一幕,你們兩個新兵,實在太可惡了,主法大人,我以我三等戰士的榮譽起誓,新兵甘特所說的,句句屬實。”
布瑞克大聲道,自升了三等戰士后,他就需要尋找家族或是艦隊,但是加艦隊的風險比加入家族的風險大,收益小,所以大多數的新兵營出去的人,都希望能進入大家族,借大家族的力量來獲得更大提升。這一次他幫助甘特,就是看中了甘特背後的家族。
“其實,也挺好嗎?”牧言忽然說道。
這話,讓人詫異。
牧言把雙手微微枕在後腦,“其實,也挺好啊。”
又重複了一句,怕是擔心在場的人聽不到他講什麼。
“新兵沃爾德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主法大人,新兵營的目標就是在這個浮域上通過擊殺原始魔獸來提升實力,我們這次探營若說有過失,那就是沒有把蟲潮引到這裏,讓這裏的新兵得到一個提升的機會,若是能夠做到這一點,陣亡個把人也是在常理中的,若這蟲潮是甘特先生引發的,那甘特若是戰亡了,也算是烈士了。”
“你……”甘特的臉色一變。
“可惜啊,據我觀察,甘特身上的那個傷口,不是新兵戰士的一階重劍所傷,當然,也不是蜘蛛的爪傷,倒像是護衛佩劍,這個佩劍,怕要點晶幣,我們好像沒有這麼多晶幣。“
牧言這話一落,便有個人落在了甘特的身邊,手中法杖泛起一道藍光,半晌,便又消失,“的確如新兵沃爾德馬所言。”
那人說完,便又閃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不是,是他的劍,我……”
“其實,也沒有所謂的,我們這一次三人探營,全員歸隊,有點小傷也是正常。至於說臨陣逃脫這樣的話,甘兄弟這就不對了,甘兄弟以一人之力,抵擋兇猛蟲潮,為我們贏得回來報信的最佳時機,其精神可貴,讓我深感佩服。”
“你……“
“在座的諸位試想一下,在面對無數蟲子,三個菜鳥迎敵,凶多吉無,而且秒滅,毫無功勞可言,最好的策略是什麼?”牧言笑着,看下在場的所有人。
“其實,你們心理跟我所想一樣,逃,便依甘特所言,我與瑪蘭小姐所做的,不過是人之常情,完全在情理之中的選擇,至於甘特的英勇抗蟲,以新兵之力,抵擋蟲潮,雖然有些讓人難以置信,但這精神實在值得弘揚,不過恕小兵難於模仿。”
“……”
“不,其實我覺得,有罪之人是布瑞克,甘特本想成為我們心中的英雄,雖死猶榮,但是卻被布瑞克打斷了,我猜,那一劍估計是布瑞克所刺,想來是布瑞克不想甘特成為萬人景仰的英雄,故意在甘特成為英雄的時候刺傷了布瑞克,然後扛了回來。”
“胡說,明明是他自己刺的,是他自己的劍。”布瑞克一聽,吼道。
甘特正莫名其妙,聽到布瑞克這一吼,不由心頭一顫,“不,不是的,布瑞克,別上當了。”
“哦,原來這樣啊,是我誤會了甘特了,主法大人,我現在已經無話了。”
牧言又把頭從布瑞克的臉上轉向主持的人,掛着那招牌的人畜無害的笑容。
瑪蘭本來一臉懵逼,等到布瑞克這最後一句話恍然大悟,原來繞了半天,只是為了把布瑞克給繞進去。
三個主法黑袍相互一視,看了看四周的法師與戰士。
“大家還有什麼要問的?”中間的主法問道。
四周一片沉默,從進來到現在,除了驗傷的那個法師,誰也沒有說話,但是事實已經擺在哪裏了,除非他們硬來,但是大法堂並不是硬來之地。
“既然這樣,本法堂做出終決,此事純屬意外,暫不追究。“
“不要,怎麼能不追糾,他們陷害我們,我們差點死了。“瑪蘭大叫,”沃德,你說話啊。“
牧言看了看瑪蘭,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掛着笑意,朝主法行了一禮,“既然已結,我可以走了吧,還沒有吃飯呢。”
“散堂。”中間的主法說完,看着牧言,眼中有一絲怪異,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似乎瑪蘭所說的才是對的,但是顯然這個人並不打算通過法堂來制裁,那只有一種可能,他要動用私法。
不過,私法似乎是貴族的特權,一個蝦民能有什麼私法領域?
難道是她?
中間的主法望向瑪蘭。
瑪蘭已經朝着退場的牧言追去,她搞不清,這個怎麼能這麼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