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二章哪兒都不去,就守着她
蔣世川在公司暈倒送到醫院,寧城那邊第一時間聯繫了蔣東越。
遠水救不了近火,告訴他,他也做不了什麼。
他答應過阮情,不會再跟蔣家有任何的交集,現在她懷了孕,他更加不會逆她的意。
何況,一個給他注射過量鎮靜劑的父親……
蔣東越閉了閉眼,深呼吸都壓不住煩躁。
他知道自己只不過被當成一個繼承公司的工具人,過去他可以忍,但是現在以及將來他都不會再忍。
他有了夢寐以求的家,有心愛的妻子,再過幾個月還會迎來他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要在一個有愛的家庭氛圍里成長,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孩子步自己的後塵。
蔣東越重新躺回了床上,睏倦讓他很快進入了睡眠。
他做了個夢。
夢裏回到了小時候,回到他從寄宿學校偷跑回來的那天。
他拿着手工作業,興奮的撲進媽媽的懷抱里,媽媽的懷抱又暖又香,他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他已經四個月沒見過她了,他真的很想很想她,想到每天晚上都會在自己的小床上矇著被子哭。
為什麼別的小朋友周末都能回家,他卻只能待在學校度過,這個問題他問過父親,結果只得到了一頓斥責。
耳邊響起了皮鞋踩在地面的聲音,一下一下,媽媽忽然慌亂的將他藏到了身後。
門砰的一聲被人踢開,他嚇了一跳,緊緊抓住了媽媽的衣服。
保鏢衝進來,在媽媽的尖叫聲抓住了她,緊接着,他也被人抓住了。
畫面很模糊,他看見父親那張冷血無情的臉,看見媽媽被推到在地上……
蔣東越拚命的叫起來,夢裏發不出聲音,年幼的他更是沒有半點反抗的力氣。
門當著他的面關上,他看見媽媽的最後一面,是那張溫柔憔悴但是滿眼絕望的臉。
從夢中驚醒。
男人渾身是汗,喘着氣。
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夢見過母親了。
甚至剛剛的夢裏,他看見的也是母親模糊的樣貌。
這個夢,讓藏匿到了深處的恨意,翻滾而來。
休息室里,水聲響起。
蔣東越洗了個冷水澡,整個人冷靜下來。
他坐在床邊,手裏捏着手機,眸色跟語氣一樣的冷淡,“董事長嚴重嗎?”
“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年紀大,血壓忽然升高,加上平時不注意飲食,有血栓的問題,所以才會突然暈過去。”
“知道了。”
“那您……回來嗎?”
蔣東越看向窗口,波瀾不驚,“這邊暫時抽不開身,我會讓錦棠替我過去看看。”
“這……”
“掛了。”
蔣東越掛了電話。
對此,他已經仁至義盡。
因為這件事,他的情緒一直都不怎麼高。
快下班又被事情絆住,想起家裏嬌氣的妻子,蔣東越難免有點情緒。
就在他心煩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話音落地,女人推門而入。
蔣東越愣了一秒,隨即起身,眼底的煩悶頓時一掃而空,“你怎麼來了?”
阮情笑盈盈的朝他走過去,“知道大公子黏人,我這不就送來給你黏了么。”
他低笑出聲,伸手就將走到跟前的女人攬到了懷裏,溫軟淡雅的香,他重重的嘆口氣。
阮情察覺到他情緒不對勁,就站着任他抱着,嘴裏卻是調侃的話,“說黏就黏上了?”
男人失笑,抱着她坐在了椅子上,俯首親吻她的臉,“不黏你,你該哭了。”
“我哭了,你不還是得哄,這麼算的話,還是黏着的好,大公子不愧是生意人,做什麼都不走彎路,令人佩服!”
他凝視着她生動嫵媚的臉,“本來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可是你來了,我忽然就覺得那點心情不好的事就變得不重要了。”
阮情抬手捧着他的臉,“心情不好是因為我昨晚嫌棄你太黏人了嗎?”
他笑着搖頭,“不是。”
她抿了抿唇瓣,“不管是不是,我都想跟你道歉。”
“為什麼?”
“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看見你不高興。”
說著話,她捧着他的臉湊過去親了親男人的唇,“我霸佔了你,可我希望你是開心的,如果你不開心,那我的霸佔就真的毫無意義。”
蔣東越深深的看着她,眼底浮起眷戀溫存,“你是我往後餘生最大的意義,小孩兒,不用妄自菲薄,現在的一切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她挽起笑來,“怎麼又叫我小孩兒了?”
“習慣了吧。”
她握着他的手擱在腹部,“這裏已經有有一個小孩了。”
男人眉目溫柔,“不管我們有幾個孩子,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孩兒。”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
他看着她,“怎麼想起來到公司找我了?”
她慧黠的眨眨眼,“心有靈犀吧,感覺到你想我,然後就來了。”
他也跟着笑,“這個理由聽着有點牽強?”
“那換個理由,嗯……大概是肚子裏的寶寶想吃法餐了。”
他一臉寵溺,“好,那就去吃法餐。”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相擁在一起。
他的鬱悶徹底煙消雲散。
但蔣東越還是告訴了她蔣世川暈倒的事情。
他們是夫妻,不該有秘密,這種事他不想隱瞞。
阮情的反應也很平靜,“他是你父親,你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我以為你會阻止我回去?”
“我會阻止自己的丈夫回寧城,但是不能阻止一個兒子回去看病重的父親。”
她也沒有這個資格,更加不會這麼做。
蔣東越搖搖頭,“我已經讓錦棠代我過去探病了,不是什麼大問題,我就不回去了。”
“……”
阮情盯着他看了幾秒,“為什麼不回去?”
“寧城的事我不會再過問,這是我答應你的。”
“可是……”
他抱着她站了起來,“沒有可是,我哪兒都不去,就守着你。”
阮情,“……”
司機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去了常去的那家法國餐廳。
去的路上,夫妻倆關於給孩子起名字的事展開了討論。
然後說著說著就開始跑題,天南地北的聊起來,把起名字拋到了腦後。
這一拋就拋到了生產的那天。
荒唐的是,後面整個孕期,小夫妻倆都沒人想起來起名字這件事。
直到阮情預產期到了住進醫院,甚至是後來她被推進產房,孩子的名字都還沒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