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七章自己的人生,自己經歷
療養院外。
阮情扶着沈贊上了車,拿了毯子蓋在他的身上,就立即吩咐司機開車。
然而,司機發動了車子,卻遲遲的沒有離開。
“阮小姐……”
“為什麼還不走?”
司機回頭,“好像是蔣先生的車。”
阮情頓住,抬眼看向前面,蔣東越的車擋在了療養院的大門口。
沈贊拍拍她的手,“別為了我起衝突,離開跟留下,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知道嗎?”
阮情微微一笑,“沈伯伯,我答應薔薇帶您離開,說話算話,您等我一下。”
說著她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蔣東越依舊穿着那套白色的西裝,俊美紳士,眼底噙着溫柔的笑,從容的靠在車門上。
阮情在他面前站定,“現在要怎麼辦?”
他抬手替她攏了攏耳邊的長發,“寶貝兒,我們不可能帶他回拉斯維加斯,安置在寧城,薔薇才能跟他見面。”
阮情抿了抿唇瓣,“你之前不是這麼答應我的。”
蔣東越嘆口氣,“錦棠有錦棠的苦衷,就好像你站在薔薇那邊考慮問題一樣,我不能絲毫不顧他的感受,沈家跟墨家的恩怨,我能做的只有袖手旁觀。”
阮情怔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讓你為難了?”
“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唯獨這件事我只能插手到這個程度,錦棠……他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不堪,時間遲早會給薔薇一個滿意的答覆。”
阮情望着他,沉默了幾秒,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說服我了。”
男人輕輕笑了笑,將她攬進了懷裏,“我們離開寧城吧,就像你說的,去拉斯維加斯定居,不管這邊的是非恩怨。”
她點點頭,在他懷裏側過臉,憂心忡忡的看向沈贊,“你打算把沈叔叔安置在哪裏?”
“已經找好了醫院,放心吧,婚禮的事錦棠問心有愧,他不會阻止他們父女見面的。”
阮情嘆息一聲,“但願如此。”
……
拉斯維加斯。
下了飛機,司機過來接的他們。
想起上次她來找他,他帶她去住酒店……
阮情扯着他的袖子問,“我們不會又要住酒店吧?”
蔣東越失笑,“我看起來有潦倒到只能讓妻子住酒店的程度?”
她拍了他一下,“說正經的呢!”
“為了迎接蔣太太,很久很久以前,我就開始準備愛巢,你可以期待一下。”
說完男人牽着她上了車。
從機場到目的地,司機開了一個多小時,阮情昏昏沉沉的,從上車就開始睡覺。
跟他和好以後,連睡眠都跟着好了起來。
短短的一個多小時,她還做了個好夢。
蔣東越瞧她睡著了都在笑的樣子,心軟的厲害,俯首吻了吻她的額頭。
車子開進別墅,懷裏的女人都半點沒有要醒的意思,他讓司機拉開車門,自己抱着她下了車。
天色很亮,陽光刺到眼睛,阮情這才醒過來。
蔣東越抱着站在樹蔭下,“睡美人,喜歡嗎?”
阮情,“……”
觸目可見的一片藍色海洋。
是桔梗花。
她第一次送他的花是桔梗,他留學的公寓裏種了桔梗,眼前又是一片桔梗花的海洋……
阮情想起他說過的話,說他對她一見鍾情,直到此刻,她好像才真正的感覺到這句話的力量。
男人低頭看着她,“怎麼不說話,是不喜歡嗎?”
她搖搖頭,眼圈有點泛紅,“是太喜歡。”
他低笑,“看着不太像,如果有哪裏不喜歡,可以讓設計師重新設計,你是這裏的女主人,想怎麼弄都行。”
阮情看向遠處,唇角含笑,“不急,我得先好好欣賞大公子送給我的驚喜,這麼豪華的別墅莊園,且有的欣賞呢。”
蔣東越抱着她從遮陽的樹蔭走出來,“帶你去裏面看看。”
“好。”
阮情偎在他的懷裏,完全沒有要下來自己走的意思,視線一直停留在桔梗花的藍色當中。
無望的愛,終於變成了永恆不變的愛。
這片桔梗花,像是也在見證着他們的苦盡甘來。
大公子的品位向來高,別墅裏面的裝修也是簡約舒適的風格,處處都貼合了阮情的喜好。
阮情想起他說的,很久以前就開始準備這些……
她好奇的問,“要是我們沒有重歸於好,你的這些心思豈不是就白費了?”
他將她輕輕擱在沙發上,“怎麼會白費,你是這裏唯一的女主人,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家都會等在原地。”
蔣東越從來沒有懷疑過,她會回到他身邊這件事。
就算她拒絕,只要他不放棄,那麼她遲早都會來,縱然會有失落,但從來不會灰心。
對於她,他志在必得。
阮情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我們現在這麼幸福,總覺得一走了之對薔薇好不公平。”
“那是別人的人生,身為朋友,你已經仁至義盡了,不管她的未來是什麼樣的,都應該由她自己去經歷。”
阮情認同他的話。
但還是忍不住擔心。
隔着恩怨情仇,薔薇真的能處理好跟墨錦棠之間的感情么?
時間是個好東西,能解開一切當時沒有答案的迷霧。
阮情枕着他的心跳,忽然又生出了希望。
蔣東越挑起她的下巴,“太太,後面我會很忙,不一定能時時刻刻陪着你,如果你無聊了,可以帶着保鏢四處逛逛。”
她笑了笑,“我不喜歡逛街。”
“你喜歡幹什麼都行。”
“我是學霸,學霸當然是最喜歡學習了。”
蔣東越挑眉,“想學什麼?”
“學習當大公子的左膀右臂,雖然我不會做生意,但是……如果是為了你的話,我可以學。”
“……”
男人眼底浮起驚喜跟意外,“太太,我大概窮其一生也跟不上你的思想境界。”
“我沒什麼境界,我只是比較執着。”
執着於她愛的人,想要的事物,想追求的理想。
因為想要,所以會拚命追逐。
蔣東越欣賞的凝視,“在我眼裏,沒人比你更通透。”
她捧着他俊美的臉,眉目深情,“你這麼誇我,我要是否定就顯得矯情了,好吧,我認領你的讚美。”
他笑了起來,俯首吻住她的唇瓣。
千言萬語,不如一個纏綿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