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指證
刑偵支隊，審訊室。
夏小麗坐在老虎凳上，雙手雙腳都被銬住，汗水弄花臉上的濃妝，看上去是狼狽不堪。
“交待一下犯罪過程。”奚苗沒說開場白，乾脆利落殺入主題。
夏小麗埋着腦袋，由始至終沉默不語，像在思考重要問題。
“夏小麗，請你想清楚，你已構成犯罪行為，如果還不老實交待，後果對你非常不利。”
大部分有犯罪經歷的人，只要被迫坐在審訊室，通常都會抱着僥倖心理，既不願意說出犯罪過程，又不承認構成犯罪行為。
沒人願意蹲大牢，畢竟會失去自由。
夏小麗抬起腦袋，說話的語氣很生硬：“我沒什麼事情交待，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面對冥頑不靈的女人，艾攸雨無奈的笑了笑，同時按下靜音鍵盤，開始錄入重要信息。
奚苗沒有輕易罷休，繼續給夏小麗施加壓力：“或許你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不如讓我提醒你一下。你不僅窩藏殺人兇手，還有吸毒和販毒的實事，三項罪名加在一起，讓你吃不完兜着走。”
夏小麗聳了聳肩膀，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們說我窩藏殺人兇手，應該拿出確鑿的證據；至於吸毒這件事情，純粹就是栽贓陷害；我承認辦公室有顆冰毒，但不知道哪個混蛋留下的。”
“任何一個違法者，通常都是熟知法律，因此不怕法律制裁，但你有沒有仔細想過，我們敢把你帶回支隊，到底掌握什麼證據？”
夏小麗冷笑兩聲，保持着無所謂的態度。
奚苗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們說說販毒這件事情，如果你不交待背後的老闆，相信憑几公斤冰毒的分量，足以讓你把牢底坐穿。”
夏小麗笑而無言，決不輕易妥協。
“根據我們調查得知，聶勁騰這個替死鬼，隔段時間會去你的酒吧，通常是在上午八點半左右，從後門進入酒吧的辦公室，將公文包里的冰毒交給你，然後偷偷摸摸從後門出來。你可以否定我說的話，但是不能否定聶勁騰的死。”
夏小麗的嘴角跳動兩下，明顯意識到某些情況。
“知道聶勁騰怎麼死的嗎？因為聶勁騰攜帶冰毒時，稍不留心暴露自己的行蹤，背後那個老闆怕受牽連，親自帶人把他幹掉了。雖然你已構成犯罪，不過還是罪不致死，假如我們放你出去，結果肯定無法預料。”
奚苗慢慢站起身子，向田野和艾攸雨遞個眼色，示意別再待在審訊室。
兩人不約而同站起來，慢吞吞朝着門口走去。
“等一等。”
經過短暫的思考，夏小麗終於妥協，趁着三人出門以前，準備交待犯罪過程。
奚苗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想說什麼？”
夏小麗吐出一口氣，滿臉都是嚴肅表情：“我交待所有事情。”
三人返回辦公桌坐下，奚苗拍着胸口保證：“一旦你交待所有事情，將會成為污點證人，一定減輕你的罪行。”
夏小麗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抹微笑：“我承認自己販毒，幕後老闆是三哥。”
“你和三哥合作多長時間了？”
“兩年。”
“聶勁騰送冰毒多長時間了？”
“七八個月吧！”
“聶勁騰多久給你送次冰毒？”
“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每個月他會送兩次冰毒；如果需求量特別大的話，每個月他會送三次冰毒。”
一個月幾公斤冰毒，將會傷害多少人？
原本審問罪犯的時候，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要做到面不改色，可是奚苗很難自控，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當你拿到這些冰毒以後，會有多少下家去酒吧拿貨？”
“總共十二個人來拿貨，但不知道他們的真名，只是知道分管的片區。”
“很有組織紀律嘛！三哥叫什麼名字？”
夏小麗苦苦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要是在道上混的人，通常不說自己的真名，包括三哥都不例外。”
“描述一下三哥的面貌特徵。”
“三哥長得不算高，應該不足一米七，有張圓圓的臉龐，五官看來比較端正，年齡在五十歲左右，目測卻要年輕許多；因為三哥的皮膚偏黑，有些人就叫他黑三。”
“黑三身邊有些什麼人？”對於一個犯罪分子，奚苗很不情願叫哥。
“黑三身邊沒有什麼人，只有一個隨行的保鏢，道上的人叫他鋼子。”
“描述一下鋼子的面貌特徵。”
“鋼子十分威武，長着一張國字臉，總是戴着一副墨鏡，看上去挺帥氣的；他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適中不胖不瘦，看來和模特沒有區別。”
“鋼子作為一個隨行的保鏢，是不是時刻待在黑三身邊？”
夏小麗想都沒想就說道：“我每次看見黑三的時候，鋼子都在他的身邊。”
“他們只是保鏢和顧主關係嗎？”
“據說鋼子是個孤兒，從小就被黑三養大，為了報答他的養育之恩，一直以來待在他的身邊，任勞任怨聽從各種安排。”
“黑三安排鋼子做過什麼？”
夏小麗想當然的說道：“鋼子的身手不錯，主要是做危險的事情。”
奚苗並不否認這種情況，繼續提出心中的疑問：“聽說黑三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會發火，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雖然黑三脾氣暴躁，但是平時格外穩重，如果不是他心思縝密，發現你們跟蹤聶勁騰，可能他早已受到牽連。”
“黑三怎麼發現我的？”田野很有自知之明。
“酒吧後面的街道有兩個監控，只要有人靠近那扇鐵門，就能看清所有情況。”
“那條街道有監控嗎？”田野努力的想了想，沒有想起見過監控。
“放在隱蔽的角落，外人很難發現的。當你那天跟蹤聶勁騰時，黑三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當時沒有提醒他，後來才叫他跑路。”
田野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說道：“的確是只老狐狸。”
奚苗清理一下嗓門兒，再次問起夏小麗：“聶勁騰從事作料批發生意，怎麼會和黑三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