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誰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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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萬在當下,差不多就是一套房子的價錢,也不能說少了①。當然,老馬是不是真的準備掏這麼多錢出來,還要另說。

武達強顏一笑:“算了!錢,我有,也不需要你們的錢。你們既然想在一起,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再買套房子,收拾一下,明天就搬走吧!”

男人再心痛,也要裝得很大方,很輕鬆。

武達頹然往沙發上一坐,揮揮手:“你們睡吧!我在這坐一會兒。”

李萍兒卻不願意就這樣去睡:“這個房子,是我家裏人留給我的,你憑什麼拿走?武達,你還是拿着錢走吧!”

“憑什麼?你說憑什麼?”看着李萍兒理直氣壯的樣子,武達氣樂了,“是,這地皮是你們家的,可當初蓋房子的錢是我出的吧?後來,我又給了你家人兩萬的地皮錢吧?跟你們家還有一毛錢關係嗎?”

“你是花了一點兒錢,可我們不是給你錢了嗎?武達,五萬不少了,你就別再鬧騰了好不好?”

武達怒了:“這是錢的事兒嗎?以前你說,我的戶籍在部隊,戶主寫我的名字,孩子上學不好報名。原來那時候,你就打定了主意!你這個賤貨!”

“以前真沒這樣想過,武達,你要相信我呀!”

“相信你妹啊!”武達咆哮起來,“你的話還有能相信的嗎?你們明天都給我滾!這房子,你們誰都別想住!我要跟兒子有個窩!”

聽着門外忽然傳來的叫嚷聲,老馬的精神頭來了,直起腰來一臉嘲諷:“想讓我們走?你想得美!我剛才已經給幾個弟兄打電話了。弟兄們,讓這位兵哥哥嘗嘗厲害!”

話音未落,就進來了幾個梳着飛機頭、穿着花襯衫的小混混。

領頭的油膩膩的胖子,手持一根鋼管,大咧咧地問:“馬哥,要胳膊還是要腿?價錢不一樣喲!”

老馬探詢地看了李萍兒一眼,李萍兒微不可查地點點頭。

老馬大手一揮,豪氣干云:“不死就行!錢,不是問題!”

鋼管哥開心了:“只要錢給夠,怎麼著都行!弟兄們,抄傢伙!”

嘴上喊着弟兄們,鋼管哥手裏卻不閑着,照準武達的脖頸就是一傢伙。這一下要是砸實了,輕則昏厥,重則頸骨折斷,一輩子都得躺在床上了。

武達也沒想到,這小縣城的混混,下手居然這麼黑,出手就是非死即殘。

人家都下死手了,咱也用不着客氣了不是?

武達側身閃過,抓住鋼管哥的手腕,往上一舉一拉,還不忘照準那傢伙的襠下來一腳。鋼管哥的胳膊就以奇怪的反方向彎曲着,疼得哀嚎起來。不知道是為扭曲的胳膊,還是為了襠下的部位。

似乎聽到一聲碎裂的小弟們,覺得某部位一涼,拿着手裏的西瓜刀猶豫起來。

進,看老大那個慘樣兒,不敢學啊!退,人家願意讓咱們走嗎?都怪老大,為了倆錢兒至於下那麼黑的手嘛!這下好了,直接被人廢了!咱們要不要上呢?

武達也懶得給這幫混混思考人生的時間,挨個切肘踢襠。二十秒不到,幾個混混或是抱手,或是捂襠,躺了一地。

就這,武達還很遺憾地嘆了口氣:“還是老了!時間硬生生多了一倍。”

小弟都倒了,手裏拿着把水果刀,想趁機給武達做個“小手術”的老馬就尷尬了。

看着獰笑着走向自己的武達,老馬嚇得趕緊把水果刀扔了:“別,別誤會。我,我只是想削個蘋果……”

“哦,是嗎?我不太喜歡削蘋果,我比較擅長削手指頭。咱們玩個遊戲吧!”

武達撿起水果刀,在手裏耍了個刀花,一腳把老馬踹翻在地,按住他的右手:“插手指縫的遊戲玩過嗎?很刺激的!”

手上不停,篤篤篤,水果刀在老馬手指間刺來刺去。遊戲的效果很好,感官刺激過於強烈,強烈得老馬都尿了。手再一哆嗦,水果刀剛好扎到他的中指上。

老馬一聲慘叫,嚇得眾小弟一哆嗦后趕緊裝死。嚇得李萍兒“花容失色”,一句話也不敢說。靠舊情拉關係的想法,更是一丁點也沒有了。

直到武達多次出現“失誤”,把老馬的每一根手指都“誤傷”了一次,才意猶未盡地嘆了口氣:“今兒就到這吧!這兩年不大玩遊戲了,失誤太多了。各位,你們要一起玩嗎?”

一地裝死的混混紛紛復活,還很有禮貌地說:“不用了,不用了!您客氣,您客氣!要不我們先走了?”

“把這倆玩意兒帶走!”武達一指如同死狗的老馬和一副不屈不撓表情包的李萍兒。

“誰都不能走!”

一聲怒吼,一個穿着聯防隊員制服,手裏搖晃着手銬的傢伙登場了。

老馬就像看見了親爹一樣,哭喊着:“三哥,你趕緊把這行兇的傢伙銬起來啊!”

武達一回頭,照準老馬襠下就是一腳過去。由於是重點照顧,比那些小混混的蛋碎聲要大很多,效果也好很多。

老馬連發出“嗷”的一聲慘叫的機會都沒有,白眼一翻,昏死過去了。

手銬哥沒想到,還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行兇,這是個悍匪啊!

一晃手中的銬子,一手抽出橡皮棍,手銬哥邊說邊退:“你……你……想幹什麼?對抗執法人員,罪加一等!”

武達一步一步向前,手銬哥一步一步後退:“你別過來,我,我不怕你!你,你,不能打我!我是聯防隊員!”

武達也覺得,綠打綠似乎有點不合適②,就高喊了一聲:“南昊天!你個王八蛋再不出來,別怪我對你的手下不客氣了啊!”

“怎麼慫了,不敢動手了?”南昊天從門外笑嘻嘻地進來了,“你小子行啊!大哥大都配上了!我這個刑警隊長也就是個BP機!”

“臨走的時候,首長給的,說聯繫方便!”武達尷尬一笑,又一指手銬哥,“這個人是……”

南昊天一擺手:“別客氣啊!這不是我的人,往死里揍!”

看到刑警隊的“南霸天”來了,手銬哥還以為是找到了組織了呢。可聽這話味,似乎南霸天跟這個嫌疑犯是一夥的,而且還支持對自己來一頓?

手銬哥都快哭了:“南隊長,咱們才是一夥的啊!您的胳膊肘,可不能往外拐啊!”

南昊天咣當一腳,就把手銬哥給踹躺下了:“誰跟你是一夥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傢伙平時乾的好事?把這幾個人都帶到局裏去,查查有沒有其他案子。你小子要是敢放跑了一個,我明天就親自去找你們所長,請你到刑警隊喝茶!”

刑警隊的茶太貴,味道也不好,而且很容易就會喝上頭,弄個不好,就出不來了。而且南昊天的手也是真黑,凡是被他盯上的,領盒飯的都有十來個了。

手銬哥的屁股不幹凈,暫時不想去唱“鐵窗淚”③。鋼管哥幾個傢伙為了表示對鐵窗生活的嚮往,倒是沒少唱,那就送他們去“體驗生活”吧!

手銬哥押着幾個已經快傷殘的小混混走了,南昊天又一指地上躺着的真“傷殘”:“這個傢伙怎麼處置?”

李萍兒像護窩子的母狗一樣,撲到老馬身邊,一邊抱起老馬的頭輕聲呼喚,一邊虎視眈眈地看着武達和南昊天:“你們想幹什麼?”

“能幹什麼?當然是查看傷情了!”

南昊天走了過去,“很不小心”地踩在了老馬的手指上。老馬疼得嗷的一聲,醒過來了。

南昊天點點頭,輕咳一聲:“看來傷情一點都不嚴重嘛!馬偉,鑒於你唆使兇徒傷人未遂,沒有對武達同志造成實質傷害,暫時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但只要受害人提出訴求,我們保留進一步追責的權利。”

“武達什麼時候成受害人了?你看看我們家老馬,傷得多重!我要告他!我認識你們局長!”李萍兒咆哮起來。

老馬也覺得虧:我這都碎了啊,怎麼還成嫌犯了呢?武達那孫子,屁事沒有,還成了受害者了?我要……

嘶,不說了,疼!

南昊天很有禮貌(牛掰?)地說:“歡迎大家監督我們的執法!局長的電話,我的警號都可以告訴你們。今晚,局裏也有人值班,你們隨時可以去申訴。”

老馬和李萍兒剛有點想法,南昊天接著說道:“哦,忘了說了,這個月,局裏都是我負責接待申訴。”

黑啊!真特么的黑啊!到人家地盤,去告人家違法,似乎,好像,大概是在作死吧!

南昊天才不管那一對狗男女怎麼想呢,對武達挑了挑眉毛:“還滿意嗎?”

武達苦笑一下:“走吧!陪我喝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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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武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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