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新的線索
我們筋疲力盡地回到警局,就在我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兩個中年人突然衝進了警局。他們的臉慘白慘白的,左邊的男人竟然還抱着一隻酒罈。
常年辦案形成的第六感告訴我,這兩個人身上肯定有什麼重要的線索!我和李維斯上前抱住他們兩個,讓他們兩個人平復一下心情,張齊則去讓值班警察打開審訊室。
“你是——你是警察嗎?”
左邊的男人看着我,他的身子劇烈地顫抖着,似乎受到了驚嚇,右邊的男子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是,你們有什麼事嗎?”
“那就好,我們——我們在這個酒罈子裏發現了一顆頭!你看,就是這個酒罈子!”
左邊的那名男子抱着一隻酒罈,酒罈裏面漂浮着一層嘔吐物。
我疑惑地點了點頭,忍着刺鼻的臭味,抱起那隻酒罈,仔細地觀察着其中的一切,突然發現裏面有一雙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和張齊坐在審訊室里,房間裏面的燈光被調得很明亮,讓兩個人不會太恐懼,能夠正常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你們兩個人的名字?”
“我叫劉毅,他叫李建國。”
回答問題的是劉毅,李建國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張齊在本子上記着筆錄,我則在一旁看着那扇並不透明的窗戶,李維斯就站在後面。
“職業?年齡?”
“我42歲,老李45歲,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老鄉,來這兒做農民工的。”
“你們是怎麼發現那個酒罈子和屍體的?”
聽到這個問題,劉毅抿了抿嘴,看了看我們,糾結了很久,才繼續說了下去。
“今天我們領到了工資,就在一家小飯館裏面吃了飯。
我們兩個人大概喝了半箱子酒,當我們出了小飯館的時候,老李他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我不放心,只好跟了過去。
‘老李,你這人這麼這樣子,明明還可以喝的,為什麼不留下來多喝幾杯?我知道你家有嬌妻等着你,但是你總不能忘記了我這個兄弟吧!’
我跌跌撞撞地跟着老李,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他一路上不斷說著胡話,對了,那時候的巷子裏只有我們兩個人。
‘什麼我家裏有嬌妻?明明是一隻母老虎好嗎!
整天叫我做這個做那個,我根本不能反抗,結果我一個月還碰不了她幾天,你說我活得憋不憋屈?’
老李想吐,他找來找去,最後走到了在巷子出口的一隻酒罈。
我看着他迫不及待地打開那隻酒罈,然後瘋狂地嘔吐起來。
已經喝得半醉的我聞到了一股怪味,但不是嘔吐物的味道,我聞了好久,才想起來這可能是溢出來的酒的味道。
我就俯身聞了聞地上的酒,一股刺鼻的酸臭味直衝我的鼻子,我被嗆得半死。老李吐了很久,他低頭注視着酒罈,他說看見有個人被放在了酒罈裏面。
我還以為他眼花了,就沒當回事兒,那個時候我也尿急,想隨便找個地方小便。
我在一邊正想解開褲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小便,卻聽見了老李撕心裂肺的尖叫。我馬上意識到不對,趕緊跑到了老李身邊,他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了,只能用顫抖的左手指了指那隻酒罈。
我低頭一看,發現在酒罈子裏竟然有一個人頭!人頭已經徹底腐爛了,只剩下了骨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馬上抱着那個酒罈到了你們這裏。”
我知道他們兩個人肯定不是兇手,於是叫了兩個年輕的警察進來,去帶他們看心理醫生。
我和張齊走出了審訊室,來到了李維斯身邊。
“剛剛那兩個人說自己在一個酒罈子裏面發現了一隻顱骨。
我趕緊讓人去把裏面的顱骨拿出來,和林偉的人皮做了一次DNA的比對,發現真的就是他的!”
李維斯遞過來一份報告,上面密密麻麻地全部都是醫學術語。已經遠離了大學的我完全看不懂,只能看懂最後一行字:
經比對,兩者有99.99%的可能性為同一人的身體部分。
“昨天上司們給我們發了最後通牒:最多只給我們一個月的時間,否則他們就要按照他們的方式來做事兒了。”
張齊抽了一口煙,從我們進入警界開始,他就一直和上司們有着良好的關係,大部分時間都能夠得到第一手的消息。
而我因為太過沉浸於破案,除了在警界的名聲比張齊好一些,其它的可以說都不如他。
“他們的方式?真是一幫自以為是的傢伙,如果沒有我們幾個,他們頭上的烏紗帽還想留着?也不知道他們哪裏來的勇氣,能對你說這種話。”
我回憶着那些上司,卻發現他們無外乎都是大腹便便,卻又盛氣凌人的模樣,可我卻不知道他們哪裏有那種資格。
“好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看看這份報告,死亡報告也馬上要出來了。也不知道這個兇手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把人碎屍了之後,還把屍體放在不同的地方?”
李維斯似乎並不喜歡煙味,看見我們抽煙,他的眉頭一直緊皺着。我馬上掐滅了煙,看着張齊也掐滅了自己的煙后,讓兩個人跟着我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我的辦公室由於剛剛被打掃出來,有些傢具都還沒有準備好。
張齊和李維斯只能站在兩邊,看着我把牆上的一份地圖拿出來,攤在了桌子上。
“林偉的家在市中心附近,發現林偉屍體的高中在郊區附近,那兩個人發現的骨頭在居民區。那麼咱們這兒也就只剩下一個工業區了!
如果兇手真的是那麼想的話,我覺得不僅僅的林偉的,還有徐靜的人皮可能也在那兒!”
李維斯指了三個點,在地圖上呈現出了一個等邊三角形。
“可是工業區那麼大,我們怎麼知道他把東西放在哪兒了?如果他在東西上裝個GPS,那我們倒真的可能發現!”
張齊苦笑了一聲,但是一邊的李維斯卻突然眼冒精光,好像是想到了好點子。他拿起桌上的鉛筆和直尺,把原先在地圖上標的點全部用直線連了起來。
“這裏就是那兩個人發現顱骨的地方,是一條小巷子,如果我們把這兒和其它兩個地方都連在一起,再用尺子量一下的話。
高中距離林偉的家有二十公里,林偉的家離那條巷子也有二十公里!那條巷子離高中也有二十公里!”
張齊的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卻突然想起來李維斯說過的一句話:“這個兇手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你是說,最後一個——也許不是最後一個放屍體的地方距離高中也應該有二十公里?你有什麼證據嗎?也許這只是一個巧合?”
雖然張齊一開始想不通,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但是一向以證據為準的他,並不相信李維斯的猜想。
李維斯點了點頭,知道這只是一個猜想,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它永遠只能是一個猜想。
“根據這幾次他的所作所為,我覺得他應該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很了解人體的器官構造,否則那一袋子的屍體不可能切得那麼完美。
而且他還練過幾年刀工,甚至可能就是一個廚師!法醫也認同我的說法,他說他見過很多碎屍案,但是這麼完美的碎屍,他真的沒有見過。
如果把切成片的屍體平攤開來,可以發現他把每一個器官都放在了正確的地方,甚至器官之間的距離都差不多。
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如果我們按照這個線索查下去,我們也許能夠找到一些什麼。
現在三個地方已經幾乎連成了一個菱形,所以第四個地方一定在二十公里之外,也就是在工業區最中心的位置!”
我覺得李維斯的猜想很有道理,但沒有證據能證明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張齊也點了點頭,看來他也覺得李維斯的猜想有很大的可能性是正確的。
“對了,燕京那邊的警局已經聯繫上了,他們也同意把半年前的案子的資料給我們。現在應該到了,我們去看一看吧!”
張齊摟着李維斯的肩膀,朝我招了招手,我捲起了地圖,把它握在手裏,跟着張齊和李維斯來到了警局大廳。
看見我們進來,一名警員就把已經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他,他說了聲謝謝後接了過來。
張齊放開摟着李維斯的手,朝我招了招手,把我們領到了他的辦公室。
“這些是半年前關於徐靜案子的資料,燕京那邊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始打死都不願意給我們。
後來我跟他們說如果不給我們,我們這兒如果再死了人,責任至少有一半在他們那兒!也許是害怕死人,燕京那兒還是把資料給了警局。
上頭說了這些資料很有用,當然了,他們覺得有用的,你們可能不會覺得有用,反正現在你們先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