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紙人點晴術
謝初晗咬着牙,黑眸不滿地瞅着我,道:“200。我只有這麼多!”
我揮着手,指着大門,驅趕道:“你,趕緊滾蛋!上次,你害得我被罰款200塊的事情,我還沒找你算賬呢!我只收你500算是便宜你了。想想你的前途!想想你的夢想!”
謝初晗柳眉倒豎,叉着腰,小胸脯氣得鼓鼓的,渾身直哆嗦,罵道:“臭道士!要不是你咒我,會這樣?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這麼貪財。你們道士不是視金錢如糞土嗎?”
我沒搭理她,手指比劃着錢,冷冽道:“廢話真多!拿錢來,不然,免談!”
謝初晗生怕我看見,轉過身,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粉紅色小錢包,手指數着裏面的紅票子,又轉過頭,一臉梨花帶雨的樣子,人比花嬌,哭訴道:“人家剛參加工作,一個月工資才2300多一點,我還要吃飯,你看我衣服,都是地攤貨,幾十塊一件。我身上就700塊了,還有四天才發工資,你忍心讓我餓肚子……嗚嗚……人家好可憐……”
別哭窮!老子又不是開善堂的,或是同情心泛濫,對着她勾了勾手指,“麻利點,別墨跡!鬼才信你!拿錢辦事,破財消災!”
“給你!”謝初晗氣得牙痒痒,齜牙咧嘴的,像是母老虎,眼睛宛如利刀。如果有形的話,我一定會被她直接戳死。
“嘿嘿!我馬上給你消災解禍!”我數着五張紅票子,笑容燦爛如花,心情大好。
喲西!這鮮紅的顏色,這麼可愛,一掃之前我被罰款的陰霾。
收完錢,自然要辦事。
找失物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紙人點晴術。
接着我用黃符紙摺疊成一個小人,向謝初晗要了根頭髮綁在紙人上,寫上謝初晗的生辰八字。
這丫頭年紀還挺小的,是95年出生的。
我用毛筆就着硃砂點在紙人的額頭上,手中結印,朗聲喝道:“太上借法,顯爾之靈,賜爾之身,急急如律令!赦!”
那紙人躺在桌上,開始掙扎,慢悠悠地站直了身體,在桌上茫然四顧,不知所以。
謝初晗看得寒毛直豎。
我想了下,按照卦象來算,槍屬於金,又藏火雷之象。
於是,我又飛快地用毛筆點一道金紋和一道火紋在紙人的額頭上,給紙人點睛開眼,之後那紙人活動身體,左右東張西望,開始判斷方位,最後確定是西邊的方位,騰空而起,翻過門窗,如離弦之箭向著西邊的方向飛去。
那紙人上,我留了一道神念,可以隨時注意到它周圍的情況。
我閉目查看紙人的動靜,謝初晗抱着茶杯一臉急切。
大概十分鐘后,我開口道:“在西城花苑小區內,一棟樓里,七樓2室,裏面住着一個老太太還有一條大黃狗。槍在狗窩裏,那條狗就枕着那把槍呼呼睡覺!”
“什麼?”謝初晗一臉驚訝,又喜又怒,叫道:“那是我姑婆家。對了,我出任務之前在我姑婆家吃飯來着,一定是大黃貪玩把我的槍叼去玩了。這次,說什麼我也要剝了它的皮。”
說完,她又撥打了電話,很快電話接通,手機那頭響起老太太的驚叫道:“謝妮子,槍在這呢!大黃這死孩子,又貪玩了。”
謝初晗喜極而泣,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找到了!”
她拉着我的道袍,一股濃烈的香水味撲面而來,我差點暈倒,這妮子到底噴了多少香水來掩蓋臭味啊!
謝初晗激動地差點跳起舞來,露出潔白的小虎牙,一臉可愛:“臭道士,真的謝謝你!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要不,你請我吃飯吧!我不會拒絕的哦。”
我抽着煙,甩甩手,吹噓道:“不知道有多少清純少女,熟女少婦要請吃飯的,我日理萬機,沒有時間,忍心拒絕了她們。你居然讓我請你吃飯!沒門!”
謝初晗直接對我豎起了中指,露出百合花般的笑容,“小氣鬼,吹牛!”
我擺手道:“以後,別大清早的煩我,我還要睡覺。拜拜!”
“臭道士,抽那麼多,熏死了。”謝初晗皺着秀眉,捂着瓊鼻,一臉不悅。
“記得把我吃飯的行頭給我拿回來!”
砰!
我把捏着小拳頭,呲牙花子的小女警官趕出門外,大力的關好門。
我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尼瑪,現在才六點多一點,我還得好好再睡一覺才是。
我回到房間后,姜胖子趴在床上,睜開惺忪的眼睛,閃過一抹亮光,嘿嘿笑道:“老高,我好像聽到數鈔票的聲音。”
這廝耳朵真尖!
“滾!別動念頭!”我兇狠地瞟了他一眼。
前兩天,就被這廝騙走了三百大元,我心很痛啊!
“卧槽!我們穿一條內褲的,這時候居然分你我了。趕緊的,晚上大保健走起!”胖子怒喝,聲音幾乎突破天際。
我趕緊抹去“罪名”,叫道:“胡說!當年老子讀大學的時候,不就是向你借了條新內褲嗎?”
“除此之外呢?是誰沒錢找老子借的?是誰沒飯吃蹭我的?是誰帶你走上LOL的大道上的,從此大寶劍玩的飛起?是誰和你一起上三天三夜的網,出來一毛錢也沒有,吃了一個星期的泡麵?是誰帶你第一次去做大保健?你暗戀鄔雨晴,又是誰幫你要的號碼?是你大爺我,是我一直敦敦教導你,你就像我的孩兒一樣,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姜胖子口沫星子飛濺,喋喋不休,念經般,像是深宮怨婦,有衝天的怨氣。
我滿頭黑線,急忙用手比劃着道:“打住!馬的,還沒完了,不就是大保健嗎?晚上就去。”
胖子痛心疾首地道:“唉!那是罪惡的深淵,有無數可憐的女孩深陷魔鬼的地獄,我不入地獄,誰入?”
忽然,死胖子驚訝道:“咦!對了!我在圍信上聽同學說,鄔雨晴在米國那邊和假洋鬼子訂婚了,打算這個月回來完婚。她家好像就是臨江縣吧!卧槽!原來,你潛伏臨江,有陰謀啊!到時候,我們去搶親!”
姜胖子好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唰”的從床上躥起,不時的點頭,分析這狗血的劇情。
“她都訂婚了!我能怎麼樣!之前,她就說過,永遠不會喜歡我的。我難道還會熱臉貼成冷屁股不成?”我躺在地上的涼席上,望着屋頂的天花板有些發獃。
姜胖子嘆氣道:“那是她不識貨,不知道你的本事。那時候,你在她面前露兩手,保證她小鳥依人似的纏着你。唉!那時候,你真是個挫筆,不好打扮,鬍髭一大把,成天穿着道袍,東逛西逛的。這樣一段好姻緣就這樣錯過了。感情上,你真的太嫩了。”
我怒道:“死胖子,再逼叨,休想去大保健了。”
“了解!”姜胖子住嘴,搖搖頭,也沒再說話。
屋內靜謐,唯有空調機箱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不久后,我又聽見賈富貴在操弄鍋碗瓢盆,打火做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