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
黎晚歌沒有想到,她的這三天試用期,會待得如此艱難。
即使已經很謹小慎微,幾乎到了卑躬屈膝的地步,也抵不過暗箭難防。
她在照顧小包吃早餐的過程中,頭頂一枚水晶吊燈,不知怎麼的,突然就不偏不倚的砸了下來。
“小心!”
黎晚歌反應還算迅速,幾乎是下意識的將小包整個護在懷裏,飛快的躲開。
最終,沉重的吊燈砸在地面,摔得碎片四散。
女人額頭的一角被玻璃劃破,一股一股鮮血往上冒。
慕小包小臉嚇得刷白,怯怯的窩在她懷裏,好在毫髮無傷。
“老天,怎麼回事啊……”
梁玉儀本來正和顧蔓蔓在茶室品茶,聽到聲響,趕緊衝出來。
這血腥的一幕,有些可怕。
她狠狠將黎晚歌推開,心疼的抱住慕小包,“我的小包,有沒有傷到哪裏,奶奶看看……哎喲,心痛死奶奶了!”
確定小傢伙沒事兒后,梁玉儀將怒火撒到了黎晚歌身上。
“你搞什麼啊,怎麼看的孩子,不行就趁早滾蛋!”
黎晚歌用手按壓住傷口,血還是止不住的往指縫中冒出來。
看樣子,傷口應該挺深。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
她沒有辯解什麼。
“媽咪……你受傷了!”
慕小包從梁玉儀懷中掙脫開,肉嘟嘟的小手捧住黎晚歌的臉頰,心疼道:“媽咪痛痛,幫媽咪吹吹!”
“小包,你快過來,沒看到她一身的血嗎,別弄髒你衣服了!”
梁玉儀急得太陽穴都跳痛了。
她實在是想不通,這女人到底使了什麼招數,怎麼就能把他孫子收買得這麼徹底?
顧蔓蔓站在茶室門口,默默看着這一切,露出得逞的笑容。
黎晚歌來之前,她命令管家,把餐廳的吊燈動了手腳。
原本,是想砸傷小崽子,讓這女人背鍋。
沒想到,這女人倒是挺仗義,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這小崽子。
不過,也無所謂了。
管它小崽子受沒受傷,鬧這一出,她也沒機會再待下去。
顧蔓蔓的如意算盤,打得正響,卻用餘光撇見,慕承弦從樓上下來。
她趕緊收斂起表情,假惺惺的跑到黎晚歌身邊。
“黎小姐,你沒事吧,傷口這麼深,要不要處理下?”
黎晚歌正奇怪,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嗎?
昨天還用高跟鞋踩腫她手背的女人,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然後,看到冷然走過來的慕承弦,瞬間就懂了。
她淡淡笑了笑,仰頭看着餐廳頂部,意味深長道:“我的傷口,不用急着處理,倒是可以找人看看,好好的吊燈,怎麼會突然掉下來……”
“去醫院。”
慕承弦簡潔有力的聲音,帶着命令的意味。
他銳利的目光,掃視了餐廳一圈,然後看向黎晚歌,口吻依舊強勢,“我送你。”
“一個下人罷了,哪用勞煩你,慕氏這幾天事兒夠多的,你趕緊忙去吧!”
梁玉儀錶情不悅,言語間儘是鄙夷。
這話,讓黎晚歌很不舒服。
作為反擊,她故意讓自己的視線,和慕承弦的交纏,然後接受得很乾脆,“好啊,那就多謝慕總了!”
眼見兩人離開別墅,梁玉儀氣得肺都快炸了。
“乾媽,這位黎小姐,看起來不簡單啊,當著我們的面,就跟承弦眉來眼去,我倒是能忍,就是您……”
顧蔓蔓掛着委屈的表情,在一旁煽風點火。
“放心,我不會讓她待下去的!”
梁玉儀冷着臉說道。
慕承弦當真把黎晚歌送到了醫院。
“傷得不輕啊……”
醫生在替黎晚歌包紮好傷口后,推了推眼鏡,看向慕承弦,帶着責備的語氣,問道:“你是家屬嗎,怎麼這麼不小心,一看就不是合格老公……”
慕承弦像座冰山一樣屹立在那裏,薄唇緊抿,俊冷的臉龐似乎寫着三個大字——‘不好惹’。
醫生打了個寒噤,有些慫的轉向黎晚歌,“內個……他是你家屬嗎?”
黎晚歌忍不住笑了笑,“醫生,他不是我家屬,我已經打電話給我老公了,他馬上過來。”
慕承弦聽到‘老公’二字,冰冷的眸子,微微有些異樣。
醫生離開后,他雙手插兜,站在黎晚歌面前。
“看樣子,你跟你老公,還挺恩愛?”
“承蒙慕總關心,我和我老公,感情一直很好。”
“是么?”
慕承弦的嘴角,揚起一抹戲謔,“那他知不知道,你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女人了。”
黎晚歌的臉,微微有些紅,帶着幾分慍怒。
她想不到這男人,競如此直接,直接得有些無恥。
“慕總就這麼肯定,我會答應你的要求么,會不會太自信了點?”
“答不答應,明天就知道答案了,這點時間,我還等得起。”
慕承弦曖昧的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喜歡看她有情緒的樣子,尤其是……惱羞成怒的情緒。
黎晚歌將頭扭向一邊,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因為她也沒想清楚,接下來這一步,要怎樣走,才能成功破局。
慕承弦突然俯身,薄唇貼在她耳畔,似笑非笑道:“知道為什麼,我敢肯定,你一定會答應嗎?”
“為……為什麼?”
黎晚歌緊了緊手指,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
這樣近的距離,她會緊張。
“因為,我母親那邊,你已經徹底沒戲了,想進慕家的門,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
這話,很難聽,卻很真實。
黎晚歌很清楚,今天鬧這一出,她相當於是明目張胆的和梁玉儀挑釁。
梁玉儀是不可能再留下她的。
能讓她留下的,只能是慕承弦!
“好好準備下,明天晚上八點,帝豪酒店2108號房間。”
慕承弦在黎晚歌晃神的時候,將一張燙金的房卡,塞進她手裏。
薄涼的嘴角,露出獵人般狡黠的笑。
“慕先生,麻煩您跟我的妻子,保持距離。”
林漠北走進病房,聲音冰冷的說道。
剛剛那一幕,全被他看到了眼裏。
若不是顧全大局,他可能已經衝上去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