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覺得她臟

沈離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夜，她頭昏腦漲，可身體的那種如火的慾望，卻絲毫沒有隨着時間的流逝減弱。

相反，此刻的她似乎比任何一個時候都更想要一個男人。

可是，她不能……

閆亦琛背對着她站在窗口。從沈離這個角度，並不能看清楚男人的表情。

他不是帶着他的未婚妻離開了？怎麼……

有那麼一瞬間。沈離竟有些天真的想，閆亦琛的心裏是不是還有她？要不然，怎麼會去而復返？

可下一秒，理智又重新跑回大腦--不可能！

如果他心裏真的還有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備受這藥物的迷惑而不有所行動？

沈離清楚的記得，閆亦琛將她從包間裏救出之後，就徑直將她扔進了冷水池。

就算她百般求他，他也是依舊無動於衷。

呵……

沈離自嘲的笑了，他是覺得她臟。

“我、我已經好多了，你趕緊回去吧。要不然，你未婚妻和你媽又該擔心了。”沈離艱難的用胳膊直起身子，勉強抿嘴笑了一下。

閆亦琛這才轉過身來，依舊用沈離看不清的表情對着她，沉聲問道，“你為什麼還這麼關心我？難道……難道你不恨我？”

“恨？有什麼好恨的？”

難道恨你，時間就會重來？難道恨你。你媽就不會強行讓你我分開？難道恨你，我弟弟的病就可以不治自愈？

沈離默然的笑了笑，到嘴邊的話始終沒有說出來，反而變成了另外一番說辭。

“你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恨你豈不是硬要將你我拉在一起？你覺得有這個必要嗎？”

“你……”閆亦琛竟被反問的無言以對。

曾幾何時，他始終認定眼前這個女人是愛自己的。即便她沒有說。他也相信她有苦衷。

可如今，親耳聽到她這樣說，閆亦琛人生最後的希望似乎都在一瞬間破滅了。

他的腦子嗡嗡作響，滿眼都是自己曾經和沈離的過去。下一秒，他再也無法忍受心裏的憤恨，揮起拳頭。對着靠在床頭的沈離便飛了過去。

“咚--”

一聲悶響在沈離耳邊炸開，閆亦琛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沈離身旁。

他對她，始終沒有辦法如此絕情……

汩汩的鮮血從男人右手的指縫裏流出，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就在潔白的床頭上流下一攤無法抹去的印記。

“閆亦琛。你怎麼樣？幹什麼這麼作踐自己？”

沈離大驚失色，條件反射的衝過去一把將男人的大手握在手心。

緊接着，再也綳不住的眼淚從眼眶中奔涌而出，一滴一滴落在兩人相執的手上。

“幹什麼？還在這裏假惺惺的幹嘛？”閆亦琛咬牙切齒的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你我不過是兩個世界的人，我的死活跟你有關？”

大概是剛剛看到風少欺負沈離太過於氣憤。閆亦琛隨手抄起酒瓶照抄上去的時候，破碎的渣子也順帶着扎進了他的手掌。

但當時的他只顧着沈離了。壓根沒往自己身上看。這會兒，原本已經結痂的傷口又因為他的激動裂開了。

“你……”

看到閆亦琛不管不顧的拗脾氣。沈離的心更急了。閆亦琛是什麼性子，她最清楚不過。如果就這麼放任，就算把血流死他也不會有半點妥協。

她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壓根不顧自己身上還有沒有穿衣服拉着閆亦琛得手就要去醫院。

“等等！”

閆亦琛見狀，沒有理會沈離，反而先跨出兩步，直接用身體的重量壓在門上，“你告訴我。你心裏其實還愛着我的對不對？”

“當年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醫院，後來不再來找我，隱姓埋名的繼續待在這裏，這些其實都是被人逼的對不對？沈離。你愛我，你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對不對？啊！”

閆亦琛歇斯底里的用手緊緊攥住沈離的肩膀，好像一個不留神，她就又會從自己面前飛走。

她對他的緊張，他全都看在眼裏，閆亦琛絕對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

“我……我……”

沈離的舌頭打結，大腦空白。看到閆亦琛痛苦又糾結的模樣，她堅持了那麼久的信心已經開始動搖。

“說啊！你說啊！你說你還愛我，只要你說，我就相信！”閆亦琛猩紅的眼睛裏佈滿血絲，低沉沙啞的嗓音卻依舊不遺餘力的懇求着。

“好，閆亦琛，我說……”

沈離深深吸入一口氣，她決定要把實情和盤托出。

那些曾經的過往，那些一直隱瞞的事實。

可包里的手機卻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